第3章 这个时代,属于他林易!
“少爷,你…”
林易拿板砖砸人那一刻,老安就吓晕了过去。
终于从晕厥中苏醒,见到地上那大滩血渍,他浑身抖得跟筛糠子似的。
若是他知道林易刚才还揍了四皇子,估计现在已经晕厥过去。
“唉!”
多说无益,他重重叹了一口气,推搡催促林易现在赶紧逃命,兴许逃到封地还有一线生机。
北斗王府落魄,此刻又生事端,在天斗城哪还有半点立足之地。
儿子被打,那凶名在外的定南侯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加之皇子当时还在,谁又会冒大不韪为林易求情?
望着老安那心急如焚的模样,林易心头不禁一暖。
府里奴隶都输光了,做事的下人也跑没了,唯有老安这个巡夜的还没走。
只因当年他那个便宜老爹去星斗大森林途中,见他可怜赏了几金币,他就一路千里寻到了天斗城,在府里报恩操劳了十几年。
如今王府落败,这府里的忠仆念在前身的份上,林易自然不会亏待。
将一张金卡塞到对方手里,林易语气冷淡说道:
“天斗城这是非之地,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拿着钱找个好地方,好好为自己活一场。”
“这些钱足够你以后的时光锦衣玉食,不愁吃喝的。”
唰!
老安脸色大变。
意识到林易在赶他走,老安浑身颤抖,那眼里的亮光犹如风中残烛,随时会熄灭。
下一秒,他整个人跪在地上,老泪狂涌,祈求林易不要让他离开王府。
望着那可怜兮兮、老迈佝偻的背影,让林易柔弱的内心忽地变得比钻石还刚硬。
“你废什么话!”
“让你滚,听不懂人话是吧?”
似想到什么,林易故作恍然,指着老安继续骂道:
“好啊,你个老东西现在还死赖在王府不走,莫不是想牵制我,让我永远无法复兴北斗王府?”
此话出来,被误会的老安心肝剧颤,那双本不灵活的双手都摇出残影。
感念王府恩德,他可比谁都希望见到北斗王府恢复往昔的辉煌啊。
“没有,绝对没有。”
“少爷,老奴我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想法啊!”
老安慌忙解释,可林易压根不听,让他赶紧滚蛋。
望着脸色冷漠刻薄,仿佛换了个人的林易,老安一时有些迷惘。
但很快,心思玲珑的他就反应过来,林易是刻意要轰他走。
对。
一定是。
少爷蒙上天垂青,心智恢复,定然是想要重振王府。
自己毫无实力,待在这里只会碍事,反而会拖累他。
万一因为自己误了少爷大事,那他百死莫赎啊!
“少爷,我这就走,马上离开天斗城。”
“一定不耽误您的大事!”
抹干眼泪,又惊又喜的老安就朝府外走去,不仅没准备行李,就连掉在地上的金币卡都忘了拿。
见状,林易叹息跟了上去。
北城门,望着老安驾车离开,林易内心并没多少留恋,前世孤家寡人他早就习惯了。
再者。
一个人才能想怎么疯就怎么疯,完全没有后顾之忧。
“鱼入大海,海阔天空!”
邪魅笑声在北门甬道响起,驱散了心头的残念。
没在意路人的眼神,他火速朝大皇子府去。
一路上,林易内心难掩激动。
如今斗罗还处在早期时间线,拥有系统,又不会死亡的他,何愁无法登临绝顶,一览群山之小。
这个时代,注定姓林!
他林易的林易!
……
皇宫。
雪夜正在书房处理政务,就听哭哭啼啼声音远远飘了过来。
“父皇!你要为儿臣做主啊!”
雪崩哭着跑了进来,双目通红,小脸梨花带泪,委屈得不成样子。
从小到大都没人那么欺负过他,他说什么都要林易那混蛋还回来。
十倍,不,百倍的还!
“崩儿,这是出了何事?”
注意到雪崩狼狈的模样,雪夜脸色一冷,帝王的声音稳重如山,不怒自威。
雪崩不敢再哭,忙将事情添油加醋说了一遍。
“父皇,那林易明知我是皇子,还敢动手打我,他压根没把父皇您放在眼里。”
“事后还扬言他是王爵,打就打了,哪怕父皇也不敢对他怎么样。”
越说越窝囊,再想到那梦魇般的经历,雪崩嘴唇又哆嗦抽咽起来。
“父皇,这次你可不能轻饶林易那个恶贼,定要好好严惩他!”
雪夜没接这话,百思不得蹙着眉,再度向确认了一下。
“你是说林易打的你?”
“对,就是他!”
“……”
雪夜沉默了一下,随即摆手道:
“好了,去找你母妃吧。”
瞥了一眼雪崩那苦大仇深的模样,雪夜轻笑摇头,旋即继续处理政务,全然没怎么在意的样子。
天斗城谁人不知,林易自幼憨傻,脑子不灵光。
这孩童间的胡闹,他作为帝王若是出面干涉,难免惹人非议,说他心胸狭隘。
而且北斗王爵尸骨未寒…
“比起死人,一个活着被善待的孤儿,对皇室的利益更大。”
想到二子雪洛川当时说这话时,那股帝王气魄,雪夜嘴角勾起一抹骄傲的弧度。
如今看来,四子之中唯有洛川最适合担起帝国的重担。
“父皇。”
雪崩还想上去争取,却被雪夜冷冷挥手劝退。
“去吧。”
“是,儿臣告退。”
雪崩喉咙一梗,不甘行了拜别礼,低下头时,一双清澈的眼眸浮现冰冷的怨愤之色。
以往大哥二哥三哥有事,父皇一会出面替他们撑腰。
而他呢?
他难道就不是父皇您的亲儿子?
雪夜不知道,一颗小小的异种已经在雪崩心头扎根。
“陛下。”
雪崩离开了,负责保护他的禁军统领被召见,进来便将北斗王府发生的事和盘托出。
听到林易打得奥利斯头破血流,雪夜深邃的眼神毫无波澜,倒是在听到前者恢复神志时,他浅楞了一下,脸色显得有些意外。
不过很快,雪夜便恢复常态,面色无悲无喜,帝心如海不可琢磨。
“罚俸半年,下去吧。”
“谢陛下。”
统领紧绷的心弦一松,谢恩离开。
书房内,又变得安静异常,只剩下鹅毛笔在纸上轻轻划过的声音。
“黄口小儿,轻浮无矩。”
喃喃声从雪夜嘴缝飘起,字字珠玑,说到最后他嘴角自信勾起,“终究是难成大器。”
咔。
手里鹅毛笔折断,雪夜不喜挑眉。
“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