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53. 梦境：白教堂杀人魔（其二）
几分钟后。
“第四。。。第五个路口，就是这了。”
毛毛在不到交叉口的地方停下了脚步，接着抽出警棍，蹲在路边开始耐心等待——万幸深夜的街道并无旁人，不然一个像混混一样蹲在路边的警探，实在是略显诡异。
好在毛毛并没有等上多久。
几分钟后，不远处突然响起了清脆而短促的哨声，一共两声——
听到声响的同时，毛毛猛地起身，在吹响了手中的警哨后，左转一步拐入了阴暗的小巷中。
“来吧，让我看看你究竟有何种能耐。。。”
他将手中的煤油灯亮度调到了最大，驱散了眼前黑暗的同时，直截了当地走了进去。
没有一个人，小巷静悄悄的。
但这样死一般的沉寂，却透露出一丝不祥的意味。
看着自己口中吐出，而后瞬间凝结成白雾的二氧化碳，毛毛若有所思。
何止是“一丝不详”，这小巷简直是冷的离谱。
虽然天气已经逐渐转凉，但和巷子外的温度相比，巷内的温度直逼寒冬。
毛毛感受着指关节传来的迟滞感，旋即意识到在没有任何防护的左手手背上，逼人的凉意已经开始渗透表层的皮肤，并侵袭内部的血肉。
他的动作也因为寒冷而变得“迟缓”了吗？
联想到之前看到的案情报告，毛毛若有所思。
所以是和温度相关的超凡之力——有意思。
毛毛又前进了一步，而下一秒便嗅到了掺杂在空气中的血腥味。
。。。
好吧，经典的恐怖片发展——那么接下来，是不是该有怪东西跳脸了？
毛毛的动作顿了一下，在做好了心理准备后，高高举手中的煤油灯。
并没有跳脸的怪东西，这或许算是一件好事。
但很快，毛毛便注意到了出现在不远处的，附着在地面上的放射状鲜血——从形状来看，那很像是一个可怜人被捅了一刀后，在地面上留下的血迹。
而在这坨血迹的边缘，还有着被人在地面上拖行后留下的痕迹。
因为小巷内较低的温度，血液上已经凝结了一层薄薄的白霜，但它并没有完全结冰，这也同样说明——凶杀案才发生了不久。
就在毛毛意识到这点的同时，本该寂静的小巷中，突然传出了一个略显沙哑的，属于男性的轻笑。
“堵住了所有的退路，尝试包围我吗，看来伦敦的警探也不全都是废物。”
下一秒，一个头上罩着类似麻布面罩，身披黑色大衣的男人越过了明暗交界线，悠悠地出现在毛毛的面前。
他隐藏在黑暗中的右手似乎正擒着什么东西，但因为光线的原因，毛毛看的不甚清楚。
“所以，我该怎么称呼你，‘白教堂连环杀人魔’吗？”毛毛瞥了一眼大胆地出现在自己面前，甚至敢于悠闲地和自己谈话的凶手，内心毫无波动。
甚至开始和对方聊起了天。
很简单的道理。
既然对方明明发现了这点，却根本就没有想逃，便只能说明一点——
对方要么是极度的蠢蛋，要么就是坚信自己能在三名警探的包抄下，全身而退！
不幸的是，一切迹象都预示着，眼前的凶手是“后者”。
“很糟糕的坏名字，”凶手摇了摇头，毛毛听出对方在刻意压低自己的嗓音，似乎也是在用这种方式，努力压抑着内心的兴奋，“但你看，关于名字的事，我这不是在寻找灵感吗？”
下一秒，凶手松开了藏在黑暗中的右手，下一秒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便“轰”地一声，向前栽倒在了地上。
尸体的喉咙被残忍地划开了一道贯穿性伤口，而腹部偏下的位置则是血淋淋的一片，眼见地缺失了某些部位。
似乎是为了让毛毛看的更仔细点，凶手甚至踢了尸体一脚，将她饱受残害的正面展示给他看。
正是第二个受害者，名为M·A·N的女人！
毛毛瞳孔一缩。
注意到了他的表情变化，凶手则将沾满鲜血的右手高举，得意地将那坨模糊的，仍在微微颤动的血肉展示给毛毛看，“不过呢，我希望后人对我的称呼，不仅能足够简洁，而且能充分展示我的艺术感——但你知道的，取个好名字并不容易，尤其是像我这种讲究人。。。”
“妓女杀手，如何？”
毛毛突然开口，打断了变态滔滔不绝地演讲，“考虑到你只敢对弱小出手，在前面加个‘软蛋’或许更适合点？”
听到了他的话后，凶手一愣，但很快开始发笑。
“哼哼哼。。。错了，错了。”
凶手用沾满血的手在头顶的麻布上用力擦了几下，在煤油灯的照射下像是在嘴唇边多出了两道上翘的“微笑”，然后晃动着麻布上两个孔洞，盯住了毛毛，
“问个小问题——猜猜看，你今天会死还是会活？”
不等毛毛回应，他便快速地接上了自己的提问，“当然是‘活着’了，为什么不呢——若是要下战书的话，那么最好要留一个信使才是，所以你理应活着，作为我的第一个‘观众’。
但放心，接下来会有更多观众的，我对此毫不怀疑。”
讲完这段话后，凶手对着毛毛深鞠一躬，就像是在舞台上谢幕的演员。
几乎是他做出这个动作的同时，远处的小巷里，传来了不一而急促的脚步声。
是另外两位警探，他们已经不远了！
。。。
这家伙，其实一开始的目标就不是妓女，而是“苏格兰场”吗？
至于这些死掉的家伙，不过是他用来引起注意的“手段”！
真是个死变态。
毛毛皱了皱眉。
别的不说，他至少已经在心里，将对方归为了“精神病中的精神病”那种程度。
“疯子。”他竖起了手中的警棍，直接进行锐评。
“我猜，你是想说的是天才。”听着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凶手甚至有心情进行纠正，“无论怎样，信已经带到了——我很期待苏格兰场那边的反应，非常期待。”
他顿了顿，唇角掀起一抹讥讽的弧度，“来啊，拼劲全力来抓我啊，毕竟这样才足够‘好玩’吗。”
话音刚落，凶手背后的小巷中就传来了两声呵斥。
“什么家伙！”
“站住别动！”
正是赶来的休斯和维克托！
下一秒，两位姗姗来迟的警探已经穿过了小巷，和毛毛呈合围之势，将凶手包围在了分岔路口！
显然，他已经无处可逃了——
——吗？
“可惜了，她还挺有收藏价值的。”凶手露着空洞的头套下移，看向了那具尸体的同时，略显惋惜地叹了口气。
但随后，他便“啪”地一声打了个响指。
随着他的动作，那早该死去的尸体，竟然微微“颤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