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很会讲故事
听完老鬼的话,吴鸥内心震动不已。
此刻,终于明白那个雅致的“别院”,为什么会成为他们眼中的禁忌之地。
“还有吗?”
“没了,自从那件事后,没有人敢再去招惹。”
“狱长不管吗?”
“要管早管了。”老鬼道。
“最后一个问题,怎样才能离开这里?”
感受到老鬼诧异吃惊的目光,吴鸥知道,这个问题又是一个类似于“什么是荒污染”的弱智问题。
因为身份转换的问题,老鬼并没有同昨晚司岸那般,提出任何质疑,而是直接回答了吴鸥的问题。
“连续两天检测,荒污染低于五十,脱离高危污染者范畴。”
“什么时候检测?”
“午饭过后。”
此刻,所有人已经陆续朝着食堂走去,吴鸥看向右手腕。
12:08:09
12:08:08
在老鬼的领路下,吴鸥朝着食堂走去,所有人默契分开一条过道,显然,没有任何人想在这个时候,去触吴鸥的霉头。
半小时后,在进餐时间结束后,三个卫兵拿着罗盘,站在了食堂的出口处。
其中之一,正是昨晚骂吴鸥“穷鬼”的杜杰。
“所有人,接受检测。”
众人有序排成三条长队,随着吴鸥加入,秩序顿时荡然无存。
因为没有任何人敢站在吴鸥前面,要么自动退到了后面,要么插到了另外两条队伍里。
吴鸥成了一个孤零零的队列。
拿着罗盘的杜杰看见是吴鸥,一时脸色有点难堪。
“编号。”杜杰问道。
“0172。”
吴鸥伸出右手,放到了罗盘的检测区的位置,指针缓缓转动。
几乎所有人都将目光投了过来。
最终,指针停留在黄色区域,对应刻度【42】。
所有人眼神都怪异了起来。
……
“他不是才来一天吗?荒污染能降这么快?”
“会不会是那些人在帮他?”
“【42】,明天要是还这样,岂不是就要出狱了?”
“出狱好,出狱好。”
……
“安静!”
卫兵大声呵斥,组织着现场的纪律,所有议论声戛然而止。
杜杰意味深长地看了吴鸥一眼,在黄色的记录表上写下了【42】。
离开食堂后,吴鸥没有逗留,径直回了住宿区,在与三爷搭上关系后,他已经察觉到,在无形之中,他获得了某种“特权”。
卫兵不会干预他的行动。
早上的事情就是例证,他在广场上坐了一天,没有参加早训以及任何种植区的劳作,但没有任何人前来指责他。
回到“牢房”后,吴鸥看了一眼时间,然后直接躺了下去。
10:48:25
还有十一个小时。
从上次的经验来看,应该会离开这个鬼地方,至于会到哪?吴鸥心里并没有底。
如果能回去,自然是最好。
三天多时间过去,也不知道茹茹怎么样了。
迫使自己停止思考后,吴鸥开始【内观】,无论会去哪,眼下的当务之急,是调整好自身的状态。
时间缓缓流逝,随着不断吸纳【神息】,吴鸥体内的伤势缓和了大半。
随着一股胀满感从体内传出,吴鸥立刻停止了【内观】。
前两次吐血的经验,让吴鸥有了深刻的教训。
【神息】虽然可以治愈他的伤势,但一旦过满,微妙的平衡被打破。
【神息】便会冲破他的经脉溢出,对他造成严重的损害。
修复,损坏,修复,损坏。
【神息】让他的身体陷入了一种怪异的循环。
“是因为没有突破【兵境】的关系吗?”吴鸥喃喃自语。
正当吴鸥凝神思索之际,一道身影出现在牢门外。
是卫兵杜杰。
“三爷让你过去。”消息带到后,杜杰径直离开。
吴鸥目光微沉,居然会是杜杰前来传递消息,着实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06:25:05
06:25:04
时间还剩下六个多小时,“三爷”连杜杰这种卫兵都能使唤,无疑让吴鸥明白,想要通过插科打诨或者藏起来拖到倒计时结束,在这囚荒监狱里,并无任何可行性。
从内心里,吴鸥并不想和“三爷”那几人打交道,毕竟他们太过神秘以及强大,可眼下,并无更好的选择。
不过自己暂时应该还是安全的,毕竟“三爷”的荒污染,还需要他来解决。
一番思索后,吴鸥走出住宿区,在众人忌惮的目光中,重新来到了“别院”。
别院中,此刻仅有陈闻一人,似在等待吴鸥的到来。
“大人。”吴鸥姿态很低,并不敢居功。
“三爷在等你吃饭。”
陈闻语气平淡,随后将吴鸥带到了一处布置典雅的餐厅。
长条形的餐桌上,并无任何菜肴,只是孤零零的摆着十个空碗,和一把锋利的匕首,正是沈谟借给他又被窦小明嫌弃扔掉的那一把。
此刻,三爷居于上位,气色明显好了很多,手中拿着一张黄色的登记表。
右边是沈谟,面无表情,就像是一个木头人。
左边是窦小明,双手撑着脸,朝着沈谟翻白眼,做鬼脸。
“三爷,他来了。”陈闻出声。
三爷放下登记表,露出似有似无的笑意,“我有一个问题,想了很久没想明白,想问一下你,另外你救了我,所以我想请你吃顿饭。”
看到那张登记表,吴鸥内心顿时生出不详的预感。
正是杜杰中午给他测试时,所用的登记表格。
“不到一天时间,你的荒污染从【63】降到了【42】,你是怎么办到的?”
“我……”吴鸥有些支吾,眼珠一转,直接跪了下来,“不瞒大人,给您熬药的时候,我偷喝了半碗。”
“这样吗?”三爷脸色看不出喜怒,“所以,你是医生?”
“不是。”吴鸥摇头,尽管他有丰富的住院经验,可那是精神病院,而且这里的医生和地球的医生,完全是两码事,他的知识储备,还冒充不起医生这个头衔。
“那你的药方,是从哪里来的?”
“是我爷爷外出时,被一位高人所赠。”
“你叫什么名字?”
“吴鸥。”
“吴鸥。”三爷笑意渐渐收敛,“你很会讲故事。”
吴鸥神色一变,急忙道:“大人,我没有……”
“是吗?”三爷语气平淡。
下一瞬,吴鸥脖子上的囚环猛的紧缩,传出了刺耳的警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