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老贾(求追读)
处理完一楼混乱的吴鸥，刚回到二楼，便看见郑寒被范萱压在墙上。
吴鸥神色大变，快速冲了过去，一掌打晕了范萱。
郑寒身体卸去力道，松软了下来，呛出几口鲜血，微微低头，整个刀身已经完全没入了他的心口。
“郑警官！”
吴鸥看着郑寒胸口上的匕首，伤口正疯狂往外涌血。
“吴……鸥。”郑寒语气虚弱。
“坚持住，我马上送你回咖啡馆，伊人姐能救活你的，坚持住，别死！别死！”吴鸥扶住郑寒的肩膀，要带他回去。
“来不及了。”这个时候，侯铎从外面赶了回来，看见郑寒的情况后，憨直而老实地摇了摇头。
“他只是普通人，不行的。”
侯铎说话很直接，没有任何拐弯抹角。
吴鸥神情沮丧，垂下了头，“对不起，郑警官。”
“帮……我……”郑寒艰难说道。
“你想做什么？”
“去……监控……室。”郑寒看着楼道拐角处的摄像头，语气越发虚弱。
似猜到郑寒要做什么，吴鸥急忙点头。
“大块头，帮我把他抱起来，动作轻一点。”吴鸥转向侯铎道。
侯铎点点头，平稳地托起郑寒。
“跟我来。”
吴鸥领路，依照打扫清洁时候的记忆，迅速来到了二楼的监控室。
在侯铎的帮助下，房门如同纸糊地一般被一脚踹开。
侯铎将郑寒放到了椅子上。
“录……像，晓……丽……”郑寒已经不能说出连贯的话语，此刻看着满屏的监控录像，眼神显得格外焦急。
“你休息，别说话，我知道你要找什么。”
吴鸥一边说道，一边开始调取监控录像。
很快，吴鸥找到了VIP房间外的录像存档，随着进度条拖动，时间开始疯狂回溯。
郑寒怔怔盯着屏幕。
屏幕里，廊道发生的一切，回到真正的真相。
罗勇将ASS-3注入郑寒体内，混乱中，一道【魔魇】被黄建吐出，蒙住了郑寒的双眼，郑寒呆滞在了原地，时不时的抽搐。
下一刻，高明宇四人跑了出来，死在了黄建的枪口下。
紧接着，晓丽三人冲了出来，一边喊着“放开寒哥”，一边对着黄建开枪。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
子弹被【魔魇】弹了回去。
晓丽三人当场倒下。
画面至此，郑寒如释重负，在这一刻得到解脱的他，安然睡去。
窗边，一只萤火虫从火葬场的方向振翅而来，短暂停留后，又振翅而走，消失在夜色中。
……
……
半晌后，吴鸥合上了郑寒的眼睛，轻声道：“辛苦了，郑警官。”
侯铎目光有些担忧，宽大的手掌轻轻放在了吴鸥的肩上。
吴鸥抬起头，认真问道：“大块头，出任务，经常会死人吗？”
“不怕，我保护你。”
看着侯铎憨直的神情，吴鸥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他也不知道，侯铎究竟是听懂了问题，还是没有听懂。
“黄建呢？有追到吗？”
侯铎摇了摇头。
吴鸥点了点头，意料之中的事情。
一个三阶的【憎魔】，一旦进入市区，除非早有准备，否则很难被抓住，更何况，追捕黄建的，只有侯铎一人。
“我们该回去了，你需要治疗。”侯铎指了指吴鸥的右手。
【魔魇】的影响下，吴鸥的右手已经开始发黑，然而，倒计时还在跳动。
24:32:08
看着右手腕上跳动的荧光数字，吴鸥目光沉了下来，眼下，就是解决倒计时的最好时机。
他不想再回到那个囚荒监狱那个鬼地方。
“伊人姐，可以把断手治好吗？”
“伊人很厉害的。”
得到答案后，吴鸥果断冲出了监控室，跑到二楼的备餐区，上下翻找后，找到了一把锃亮的西瓜刀，手起刀落，直接砍下了自己的右手。
一时间，鲜血狂涌。
侯铎怔在原地。
“去你妈的倒计时！”吴鸥内心骂道。
手没了，倒计时自然也就没了，他就可以不用回到囚荒监狱，不用回到那个奇怪的地方。
然而，吴鸥还没来得及享受解脱的快感，从手腕上消失的倒计时，直接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荧光数字无声跳动。
24:32:07
24:32:06
就像是一个诅咒。
……
……
午夜十二点。
日禾KTV被围得水泄不通，警察局的人赶到了，封锁了现场，同时以嫌疑犯的身份，将在场所有人都扣押了下来。
贾一赶到KTV，以【中调办】的文件，接走了吴鸥、侯铎，以及昏迷的曾菲。
从吴鸥口中了解完事情经过，得知郑寒死了后，贾一沉默了半晌。
“【中调办】的人已经派人去封锁其他KTV了，但没有抓到什么重要嫌疑人，大多数都是才招聘进去的新人，今晚的事，应该是他们早就设好的局。”贾一道。
吴鸥点了点头，意料之中。
“你没有想过杀了范萱替郑寒报仇吗？”贾一问道。
“想过。”
“为什么没有？”
“制裁她的人，应该是警察局，我猜，郑寒应该是这样想的，所以我没杀她，我要杀的人，应该是黄建、山童，还有徐镇北。”
贾一点了点头。
半晌后，吴鸥叹了一口气。
“好吧，队长，我不想骗你，我之所以不杀范萱，是因为我知道杀警员是重罪，她到了警察局一样会死。”
贾一顿了一下，“所以，你的意思是，如果警察局不判他死罪，你就会杀了她？”
“我不知道。”吴鸥摇头，像是在做一道艰难的选择题，“或许会，或许不会。”
“明白了。”贾一点了点头。
“一会我先将你和侯铎送回咖啡馆，你赶紧让伊人给你治手，我连夜押着曾菲去天宫市，去参加明天早上的例会。”
川宁市隶属太安省，天宫市则是太安省的省会，设有神谕联盟管理会分会。
根据相关规章要求，每个月，省辖区范围内的所有神谕小队队长，都需要前往天宫市，开月度总结大会。
“队长，不是可以让分会的人来收监吗？为什么要自己押送？”
逛了一天神谕联盟论坛，吴鸥已经完全熟悉了相关的规章制度。
神谕小队若是缉拿到重要犯人，为了避免押送过程出现问题，可以申请由神谕联盟分会派人过来收监。
川宁市与天宫市之间，押送犯人的高铁专线只需要两个小时。
如果贾一要自己押送曾菲，就只能自己开车，车程是六个小时。
这其间会增加很多不确定因素。
吴鸥不太理解贾一的用意。
“等他们派人来，太晚了，就赶不上队长例会了。”
“为什么非要赶上队长例会？”
“筹码越多，我争取到太安试炼名额的可能性才越大，而且，我必须争取到。”
吴鸥在论坛上看见过太安试炼的帖子。
太安试炼的场所，是一处秘境，名为【旧灵战墟】，传闻是一处古战场的一角，其间陨落了无数【旧灵】，里面不乏灵宝与传承。
这种试炼名额，自然是人人都想要，毕竟意味着机遇。
可这种事，哪来必须一说。
“必须？”吴鸥疑惑问道。
“我觉得易明有事瞒着我，我不放心，我需要做万全的准备。”
“啊？”吴鸥没有听懂。
上车后，一直啃面包的侯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向了贾一。
他没听懂的话比较多，唯独这一句话，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前天，我和他说事情的时候，他叫了我一声老贾。”
“有什么问题吗？”吴鸥问道。
老贾，老贾，不是很正常吗？
你们不还叫我老七吗？
“他从来不叫我老贾，除了他心虚的时候。”
每个人会有下意识的举动，关系越密切，越有可能从一个细节中，发现端倪。
吴鸥在书上看见过这句话，具体是哪，有些记不清了。
“队长，那你觉得易师父瞒了你什么事情？”吴鸥问道。
侯铎同样竖起耳朵。
贾一认真想了想，随后又摇摇头，“不说也罢，希望是我多想了。”
“队长，说一半又不说，换了伊人，会骂你的。”侯铎拍了拍胸口，憨直说道，“不过我不会。”
吴鸥扯了扯嘴角，算是陪笑。
一小时后，将吴鸥与侯铎送回咖啡馆后，贾一片刻不停，押着曾菲，朝着天宫市赶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