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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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你说,林语山到底是喜欢叶楚良还是季昱?”曾希叼着苹果、敲着键盘问着覃俭。

“还没想好。”覃俭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

“你这就是没逻辑!一部小说连人物走向都没想好,就花钱找人写!”曾希把“逻辑”两个字狠狠强调着,想当初这是那个讨厌的洪馆最爱说的一个词,说得她们几个人听见就想吐。

“闭嘴吧你!”覃俭气得直乐,丢过一个小抱枕砸在曾希脑袋上。

“两个人都这么好,我要是林语山也不知该选谁。”曾希生出了强烈的代入感。

“别犯神经了,饿了,做点吃的吧。”覃俭打着岔。

“我不会做,你叫外卖吧,我得回家。”曾希咽下最后一口苹果拔腿就跑。

覃俭眼睛眯成一条缝儿阴险地笑着说道:“我预付的稿费好像不多哦。”

“你堂堂一个大总裁竟然威胁我。”已经一脚踏出门的曾希不得不退了回来。

覃俭放肆大笑:“你们馆的企业文化不就是不要脸吗?我这是入乡随俗,哈哈哈哈!”

“好,你厉害,我去做。”曾希一跺脚转身走进厨房。

覃俭得意洋洋地拿起一本书,欣赏着点点在厨房里手忙脚乱的样子。不过,这顿饭真的好慢呀,最后居然在等待中睡着了。

“醒醒,还吃不吃饭了?”曾希凑到覃俭耳边大声叫唤。

“天哪,心都快要被你吓出来了!什么饭做这么长时间,满汉全席呀?”覃俭捂着胸口唠叨。

曾希一脸不屑碎碎念:“逼人干活还挑三拣四,我要会做满汉全席还用受你的气,早挣大钱买房买车去了!”

“这就是您做的?”覃俭看着桌上的盘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大大的餐盘里“艺术”地摆着几个小西红柿,居然这就忙了差不多一个小时?!

“先别吃,我拍一张!看,摆盘摆得多漂亮,看来我有做大厨的天份。”曾希笑得像一朵花。

“大厨,论起无耻,我真的是甘拜下风,我们出去吃饭吧,要饿死了!”覃俭告饶。

正说着,覃俭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曾希看他脸色稍变,猜到可能是重要的事情,就打个手势告辞回家了。

施雪钧焦急地看着时间,一秒一秒真是好慢呀!其实她已经很久没有联系过覃俭了,不是不想找,而是不敢找,可如今除了覃俭,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依靠谁。

门“通”的一声开了,满面忧色的覃俭出现在眼前,这是他第一次用钥匙打开这扇门,他居然什么都没问就赶了过来,证明他是在乎自己的。施雪钧如此感动,甚至忘记了心中的恐惧。

“电话里你一直哭,可又不说是什么事,到底怎么了?”覃俭看着憔悴的施雪钧很是担心。

施雪钧递过一张纸,纸上歪七扭八地拼贴着一行字“5号楼2门318”。

“这个门牌有特殊意义?”覃俭问。

施雪钧不禁打了个寒战,颤声回答道:“我以前在那儿住过。”

覃俭疼惜地揽雪钧入怀,安慰道:“别怕,都过去了!”

坚实温暖的胸膛让施雪钧顿时放下所有武装,她大哭,然后断断续续讲了她最不想提及的痛苦往事。

当年她15岁,孤身来到陌生的城市,她像所有乡下女孩儿一样找到一份操作工,她勤勤恳恳工作,希望多挣些钱供两个弟弟上学。辛苦而乏味的生活中,她遇到一个30岁的男人。男人疼她,处处照顾她,她也无数次庆幸自已命好碰到贵人,于是在她17岁生日那晚,在男人精心布置的生日会上,她献出了自己,也亲手把自己推进了地狱。

男人满身恶习,吃喝嫖赌样样俱全,开始有些钱时,生活还算撑得下去,谁料后来男人生意失败,竟硬逼她卖淫供他挥霍,那房子便是5号楼2门318。

施雪钧哽咽地讲完,泪水已将覃俭的胸前濡湿了一大片。

覃俭从没想到风光无限的施雪钧会有如此悲惨的过去,他擦了擦润湿的眼角问道:“后来怎么样了?”

施雪钧狠狠吸了口气,用尽全部力气回忆道:“有一天他喝得大醉,进门就对我拳打脚踢,骂我是个扫把星,害得他倾家荡产。我知道,他每次这样都是为了逼我去做脏事。我实在受不了了,就趁机抄起酒瓶子朝他脑袋砸下去,一直砸一直砸,砸到他一动不动就带上所有的钱离开了那个城市。”

覃俭感到事态严重,忙问:“他死了?”

“我不知道,也不敢问。”施雪钧老实回答。

“还有谁知道这些?”覃俭端详着那张纸,希望找到蛛丝马迹。

“那时的我和现在差别很大,就算有人知道什么,也不一定能想到是我。”施雪钧几乎在给自已心理催眠。

覃俭当然清楚,对方既能写出当年的地址,又能准确寄给施雪钧,就必然掌握了过硬的证据,仅靠侥幸心理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于是他试探道:“你打算怎么处理,告诉你的团队吗?”

“千万不要说!”施雪钧激动地拉着覃俭的手哭诉:“我不想身败名裂,我不想被人骂荡妇,我不相信别人,我只相信你!”

“从现在开始按我说的做,洗洗脸,吃点东西,尽量睡一小会儿,醒了之后我们研究一下细节。这个时候,你千万不能乱,你若自乱,谁也帮不了你。”覃俭眼神坚毅,脸部的线条都硬朗起来,像个如临战阵的将军散发着不可抗拒、又令人心安的魅力。

施雪钧很想听话,可她的身体根本不受意识支配,只要她闭上眼,那张邪恶的脸就会出现,他狞笑着要抢走她的一切。不,她决不允许!

施雪钧走出卧室,正见覃俭在打电话,她疯了似的冲过去,一把抢过手机狠狠摔在地上,然后歇斯底里地大叫:“你给谁打电话?你为什么出卖我?”

覃俭看看支离破碎的手机苦笑着解释:“我在给沈源打电话,公司有些事情需要安排一下。”

情绪失控的施雪钧浑身颤抖,像飘在风中的落叶孤独无依,她哭着抱歉:“对不起,对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