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槐树下的秘密

夜色如墨，浓得化不开。李长生站在老槐树下，仰头望着那虬结的枝干。月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像一张张扭曲的人脸。

张天师缩着脖子站在他身后，手里攥着那根火把，火光在风中摇曳，映得两人的影子忽长忽短。他总觉得那些影子不太对劲，好像随时会活过来似的。

“李...李道长，“张天师咽了口唾沫，“这树有什么问题吗？“

李长生没有回答，他的手指轻轻抚过粗糙的树皮。树皮上布满了深深的沟壑，像是老人脸上的皱纹。突然，他的手指一顿，指尖传来一丝异样的触感。

“张道长，把火把拿近些。“李长生低声道。

张天师连忙凑上前，火光照亮了树干。只见树皮上有一道几乎难以察觉的裂缝，裂缝边缘整齐，不像是自然形成的。

李长生从袖中取出一把小刀，沿着裂缝轻轻撬动。树皮发出“咔咔“的声响，一块巴掌大小的树皮应声而落，露出下面暗红色的木质。

“这是...“张天师倒吸一口凉气。

树皮下赫然刻着一行小字，字迹歪歪扭扭，像是用指甲一点点抠出来的。李长生凑近细看，只见上面写着：

“阴煞聚魂，槐木为引，七日之后，鬼门大开。“

张天师的手一抖，火把差点掉在地上：“这...这是什么意思？“

李长生的脸色变得异常凝重：“槐树属阴，最容易招引阴魂。阴煞门的人在这棵树上动了手脚，想要以它为媒介，打开鬼门关。“

“鬼门关？“张天师的声音都变了调，“那不是传说中阴间和阳间的交界处吗？“

李长生点点头：“不错。如果让他们得逞，方圆百里的孤魂野鬼都会聚集到这里，到时候...“

他没有说下去，但张天师已经明白了后果。他只觉得后背发凉，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盯着他们。

“那...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张天师结结巴巴地问。

李长生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绕着槐树转了一圈。他的手指在树干上轻轻敲击，突然在一处停了下来。

“这里。“他低声说，“树心是空的。“

张天师凑过去，果然听到敲击声有些发闷。李长生从怀里掏出一把朱砂，在树干上画了一个复杂的符咒。符咒刚画完，树干就发出“咔咔“的声响，竟然缓缓裂开了一道缝隙。

一股阴冷的气息从缝隙中涌出，张天师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李长生却面不改色，伸手从裂缝中掏出一个黑色的布包。

布包入手冰凉，上面沾满了暗褐色的污渍。李长生小心翼翼地打开布包，里面是一把锈迹斑斑的铜钥匙，还有一张泛黄的符纸。

“这是...“李长生展开符纸，眉头越皱越紧。

符纸上画着一个诡异的图案，像是无数扭曲的人脸纠缠在一起。图案下方写着一行小字：“子时三刻，阴气最盛，以槐为引，以血为祭。“

张天师看得头皮发麻：“李道长，这...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李长生收起符纸，沉声道：“阴煞门的人准备在七日后子时，以这棵槐树为祭坛，用活人鲜血打开鬼门关。我们必须在这之前找到他们的祭坛，阻止这场仪式。“

“可是...“张天师的声音有些发抖，“我们连他们在哪都不知道啊。“

李长生举起那把铜钥匙：“这就是线索。这把钥匙的样式很特别，应该是用来开启某个古老建筑的。张道长，你对这一带比较熟悉，可知道附近有什么年代久远的建筑吗？“

张天师皱眉思索了一会儿，突然眼睛一亮：“有！村西头有一座废弃的老庙，据说有上百年历史了。不过...那庙早就荒废了，平时没人敢去。“

“为什么？“

“据说那庙里闹鬼，“张天师压低声音，“前些年有几个胆大的年轻人半夜去探险，结果第二天全都疯了，整天胡言乱语，说什么看见满庙都是吊死鬼...“

李长生点点头：“看来就是那里了。阴煞门的人最喜欢在这种阴气重的地方设坛。“

“那...那我们什么时候去？“张天师问。

“现在就去。“李长生收起钥匙，“夜长梦多，拖得越久越危险。“

张天师脸色发白：“现...现在？李道长，这大半夜的...“

“张道长若是害怕，可以先回村里等我。“李长生说着，已经迈步朝村西走去。

张天师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咬牙跟了上去。夜风呼啸，吹得路边的杂草沙沙作响，仿佛有无数人在窃窃私语。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村间小路上，月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张天师总觉得那些影子不太对劲，好像比平时多出了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