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男女狂想曲
五人、一狗各自干饭，赵小钉却觉得这边的空气不太舒服。
人家四人一条心，狗也训了那么久，拍摄方式也聊完了，他在这找什么不自在？当下跑了出去，找美术指导他们一块边吃边聊去了。
“喂，顾晨？”
“诶，姜老板，这都好久没你的信了啊。”
那边的姜志强打着哈哈，笑道：“这不是在大马、新加坡几个国家做发行吗，天天都忙得很。而且前两天跟你家里打电话都没人接，我还是问了老田，老田又问了郑厂长，他把号码给到我，这不，第一时间就给你打过来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看来姜老板是有事跟我说啊。”
见顾晨对自己态度不佳，姜志强也觉得没什么。
毕竟这片子昨天在香江都落画了，上周则在几个东南亚国家上映，还用比电影票低的价格开售DVD了，但自始至终，他都只是随口跟顾晨说了一下票房一般，没跟他提票房分成的事。
没想到，顾晨那边新片进展异常顺利不说，还有日本公司想买版权翻拍，这才找到顾晨，续一续上个月在柏林的情谊，把这买卖继续做下去。
“确实是有事，而且是好事，”姜志强笑了笑，一副给顾晨报喜的样子，“昨天，《石头的夏天》在香江这边落画了，你猜猜票房有多少？”
顾晨上了二楼，冷笑着，你的影院你的员工，票房多少还不是你说的算？
见顾晨没接茬，姜志强继续道：“648万！按当初咱们约定好的，得了大奖是12%的分成，扣完税之后我还用汇丰转到你那边的分行。”
“先别，”顾晨叫停了他的想法，“走对公吧，我开公司了，等我这两天回去了给你个对公账户，你打到这个新账户里。”
“开公司？电影公司？你要投资自己的电影？”姜志强听起来很是惊讶。
现在别说内地，就是香江的电影，也十有六七要赔钱，而且还有些赔到血本无归，不然他们家也不至于十几年来一直做发行的生意。
反正有戏院在，只要买版权的价格不高，但凡有些观众，都旱涝保收。
即使某些片子是亏的，但以年为单位计算，总是赚的。
“对，我新片从北影厂买的厂标，投资人、导演、编剧都是我。”
“你就没想着找两个煤老板？听说他们都很有钱，还不管事，不乱指挥。”
这话倒是不假，大多数煤老板都有专业人干专业事的意识，因为下矿要是不专业，那是要搞死人的。
但顾晨并不在乎煤老板那些钱，投钱了不得给他们分钱？有那好事，轮得着他们？
“我不喜欢亏投资人的钱，也不喜欢被制片人管着。”
姜志强琢磨着，以他对顾晨的了解，后半句或许是真的，但前半句假得不能再假，是人就想分担成本、降低回本压力。
能亏别人的钱，捞自己的钱，扬自己的名，谁会不干？
除非，他觉得自己独资，投得多、赚得多。
“我看顾导是对新片胸有成竹啊。”
“你不知道吗？”顾晨一副“你第一天认识我吗”的语气，笑道，“我一直都对自己很自信。”
“第一次写书我就投《人民文学》，第一次拍短片我就投戛纳。”
“结果还真连载的连载？得奖的得奖？”姜志强替他说了后半句，又夸赞道，“确实是英雄出少年啊。”
“哪里，小打小闹而已，比不上姜老板家大业大的，说不定我这一部亏的，以后几年时间都赚不回来呢。”
“我看好你！而且，我这还另有一大笔资金要给你。”
“怎么，姜老板要给我提分成，你拿12%，剩下的给我？”
“可能比那还要多，”姜志强期待着听到顾晨惊讶追问，见他平静等着，也只好继续道，“是Office北野。”
“一家日本公司，他们打算买你《石头的夏天》版权翻拍成日本片。”
“是北野武？”
“你知道？”
“日本现在风头正盛的大导演之一，我要是不知道，还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是导演？”
“也是，”姜志强摇头一笑，“那我把东京剧场办公室的电话给你，你们聊吧，到时候别忘了跟老哥说说卖了多少。”
这家发行公司，顾晨也听说过，知道他们发行过一些北野武的电影，当下喊俞妃鸿把自己记事本拿过来。
盘算了一下中日的时差，觉得那边应该还不至于下班后，顾晨直接打了过去，但没人接，也只好暂时放下，等明天再说。
说起来，顾晨也有些唏嘘，没想到自己改编《菊次郎的夏天》，会被北野武注意到，难道这就是导演和自己作品的惺惺相惜？
前世的时候，北野武就很喜欢中国电影，尤其喜欢贾科长的片子。
《三峡好人》得奖的时候，他就公开发言称赞，在日本民众那对其进行背书，要不是他力挺，该片在日本发行后未必会那么成功，更别提会获日本电影旬报奖的最佳外语片和最佳外国导演。
就是不知道，他如果翻拍，会不会还拍成《菊次郎的夏天》？又是否会得奖？
再过几年，他翻拍的《座头市》可是在威尼斯入围主竞赛，还得了最佳导演的，要是翻拍自己的却没能得奖，岂不是显得自己水平低……
但顾晨转瞬也就释然了，反正北野武现在本就只得过欧洲三大的提名，而自己也是白嫖+改编。
当初选这部就是因为便宜、好拍，提高一下入围欧洲三大的概率，现在能换一笔版权费，何乐而不为呢？
有时间思考这个，还不如期待一下北野武会给多少日元来得实在，日本可是全球第二大票仓呢，给少了他好意思吗？
“谁的电话啊？”
“姜志强，说是有个日本公司想翻拍《石头的夏天》。”
“真的假的？是大导演吗？可我们这是中国的农村片，他们怎么翻拍啊，国情都不一样。”
顾晨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这是农村片，但更是公路片、文艺片，你以为日本就没有小乡镇了是吗？人家贫富差距比咱们大多了好吧。”
“北野武？这名字好熟悉啊，他拍过什么？”
“《性爱狂想曲》。”
俞妃鸿小声啐了一口，又往楼梯那瞅了瞅，生怕高媛媛和冰冰谁上来，听到他俩聊少儿不宜的事。
顾晨捏着俞妃鸿的下巴，左右打量着：“啧啧啧，你这什么表情？怎么这么猥琐？人家是正经电影的好不好。”
“什么猥琐，姐姐我明明风情万种好不好，”俞妃鸿睁开来，点点顾晨的头，“也就你，有了我还要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那让我吃吃碗里的。”
“滚啊你，她们还在下面呢。”
“我也就随口一说，但听你这意思，是她们不在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