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借办打力
“想活命就老实点。”南归雁威胁地说。
“是是是...大...哥...哥...饶...饶...命...”仅剩的那人吓得口齿不清,结结巴巴的讨饶。
“想活命就老实回答我的问题...”还没说完,那人的头点的如同捣蒜,便继续说道:“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
“回大哥...的话,我们是金夷国的‘金字军’,由大将军申屠正兴统领,此次是跟随他的小公子一同出来找粮食。”
“你说的可是申屠宇?”南归雁想起粮行里的闲聊,试探地问道。
“对,就是他...这次他带着我们是偷跑出来的,申屠正兴将军并不知晓...”
“这个申屠宇不惜违抗军令偷跑出来,到底是为何?”这是此行目的,南归雁很在意。
“大哥不知,我们这位少将军爱马如命,只因他的战马饲料不够,他甚心疼,所以出来买粮食。”
“买?这冰天雪地的那有粮食可买?你敢说谎骗我?”南归雁边说边用匕首拍拍那人挂满雪花的脸。
“真...真...真是的,因为偷跑出来带的人不多,为了减少麻烦顾而先买,若买不到...就...就用抢的...”
那人的话与南归雁的猜测一致,他点点头又问了几个问题,便出其不意的在那人颈下一抹。
那人摸着脖子,“你...你...”一头载下马去。
“亏你还在军营中混,连兵不厌诈也不知晓,你不死谁死?”南归雁一夹马腹,很快消失在茫茫雪夜中。
一日后,一队人马赶着十几辆大车缓缓出城。
“大家都快些,乘着今早无雪多赶些路,也能早日回营。”说话的名徐钊,在运输补给营中任校尉,是此次运粮队伍的最高将领。
有人在底下小声咕哝,“赶回去还不是一样的冷,在这里好歹还能吃上几顿饱饭。”
“马棕子...是你在说话吗?再敢这样祸乱军心,小心回去后禀告将军让你吃顿板子,保准让你吃饱。”徐钊挥起马鞭想抽在粮车上警告,想了想又放下。
马棕子本只是发几句牢骚,听到警告不敢再言,老老实实的赶车。
“大家快些走,三日的路程咱们争取二日回去,这么多的粮食回去必让大家吃上白花花的大馒头。”徐钊大声喊着,像是怕谁听不见似的。
天灰蒙蒙的,四周白茫茫一片,若不是有经验的老兵,极易在这样的环境中迷路。
一队人马浩浩荡荡的赶着路,只可惜负责运输的兵士不是老弱就是病残,队伍中还有伤员,百拾人分散在十几辆大车周围,行动极为缓慢。
这样走了一天,人困马乏极是疲惫,找了一处背风处,徐钊下令生火做饭,就地休息。
凉透了的身体,一碗热粥下肚,身体立刻暖了起来,吃饱了的士兵围着火堆横七竖八的躺下。
“这荒郊野岭连个鬼影子都没有,站个什么岗,走了一天累都累死了。”站岗的看大家都睡了,自己也蹭到火堆旁坐下,头一歪便在酣声中找到自己的位置。
有黑影靠近,慢慢包围了车队。
“杀!”一声令下,包围圈收紧,有人人头落地,刚刚还躺在地上睡的正香的人,立刻翻身而起,与来人厮杀一片。
打头骑在马背上的申屠宇不急于加入厮杀,在白雪的映照下,反而悠闲的挨个看过去,像是在寻找什么人。
雪地上瞬间洒下一串串鲜血,红的刺目,西北军虽然奋力抵抗,但很快落于下风。
来偷袭的人稳操胜券,已经有人套马去拉运粮车了,不知为何忽然血溅当场,跟着又有几人诡异的倒下。
一声长啸,这是预警信号。
申屠宇最先发现危险,他本在找那个让他马拉肚子,又杀光派去捉拿他的家伙,看着西北军不堪一击的运粮队敏锐的感觉到不对劲。
太顺利了,尤其是被人跟踪后还按着之前的计划走,太不合常理。想到这里,刚好看到套车的兵士倒下,立刻便发出了警告。
领头的发出警示信号,厮杀的金夷军有些慌乱,顾头不顾尾的应付。
这时另一边哨声响起,运粮车上伪装成“粮食”的士兵纷纷从麻袋里涌出,挥舞着武器加入战斗。
局势急转直下,刚才还胜券在握的金夷军纷纷受伤,躺在地上哀嚎一片。
申屠宇拿起双鞭,也无睱继续找人,便与旁边一身材矮小的士兵厮杀在一起。
没想到的是,这个看似不起眼,身高不足申屠宇胸口高的小小士兵,功夫倒是不赖,一招一式甚是老练。
申屠宇在金夷军中也是数一数二的猛将,此时与一名不见经转的小士兵纠缠在一起,甚是窝火,不免有些急燥。
“嗨,申屠宇,连我都打不过,还想跟我们将军一战高下,真是不自量力。”小个子士兵显然认识他,边打边奚落,一张嘴吧吧的说着。
这句话把申屠宇给气的血往上涌,一言不发手上更使了几分力,想迅速把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拿下。
他已认出这人就是那个小叫化子,满脸黢黑成了他的标致,像几佰年没洗过脸一样,隐约看出年纪不大。
这么个毛小子敢奚落他,也是活够了。
申屠宇手中的双鞭挥的虎虎生风,每一招都使了千斤力,稍稍触到定骨头断裂,只是...他今天遇到克星,鞭棍总是快触到小叫化子身体时,他都轻巧躲开,打了半天边一片衣角也不曾触到。
二人你来我往过了几百招,申屠宇越打越顺手,像是一对友人在切磋武艺,早忘记这是在你死我活的战场上。
“查乌将军,”老四大声喊道,“不能再战了,我们得撤...”
申屠宇一个激灵,四下一看,带来的百拾人已所剩不多,仅存的几人也伤痕累累。
“撤。”申屠宇立刻大吼一声,心下懊悔自己只顾恋战,害的兄弟们白白丢了性命。
“兄弟,这次多亏你的好主意,哥哥我才能立军功,以后我一定会关照你的。”徐钊大力拍着南归雁的肩膀,兴奋地说。
也难怪他兴奋,当了三年百户,没有机会立军功,连着几次运粮食被抢,堪堪保住小命,这次如果不是南归雁的主意,怕是连百户的职位也保不住。
南归雁嫌弃地把他的手从肩膀上拿开,觑了他一眼,道:“现在知道高兴了?当时怎么说的?”
“嘿嘿嘿...”徐钊有些难为情的憨笑,“这次立功你也有份,为何要隐瞒,不让将军知道?”
此次粮食没被抢走,还杀敌精锐百拾来人,南归雁的确功不可没。探得申屠宇的抢粮目的后,从城外回到十锅镇,一身血污的站到徐钊跟前,把他唬了一跳。
待知道金夷军准备抢粮,更是吓得直摇头,“咱们在城内多等二天,等他们在雪原上冻得受不住走了,咱们再回去,既保住了粮食又没有危险,这样多好。”
面对这样一个怂货,南归雁只能叹息,抛出诱饵劝说,“想不想立军功?这次你只要听我的主意,定能官升一级。”
徐钊做梦都想升官,想像着号令千军的威风场面,想了想又泄气的摇头,“立军功也得先保住小命,就凭咱们出来那几百来号老弱病残运粮队伍,就能跟金夷国的精锐抗衡?别做梦了!”
“咱们出来的那些人当然不行,但...可以借啊!”南归雁狡猾的眨眨眼,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这计谋都不用想,九阳山上师傅的兵书中有一招“借力打力”,他与师兄弟的较量中早就用的滚瓜烂熟。
“哦?”徐钊来了兴趣,“怎么借?”
“十锅镇不是有守军二千嘛,借个三五佰号人应该不难。”
“三五百就能打赢那些敌军?”徐钊有些不敢相信。
“那些人也不是铁打的,就算武功好也双拳难敌四手,咱们几人打他一个,还打不过?再说冰天雪地的,都冻的僵硬,谁又比谁厉害多少。”
不能不说这话十分有道理,徐钊有些心动,“那...十锅镇的太守能借咱们人吗?他这些人一旦折损...”
“第一,咱们人多必胜,所以人员折损会很少,”见不得徐钊的婆婆妈妈,南归雁不等他说完打断他的话,“第二,他必须借兵,十锅镇那有能力抵抗敌军攻城,哪回他有难不是咱们西北军来帮忙?”
“这次他若不帮忙,下次咱们来的迟些,他都受不了。当然话说回来,他不仁咱们不能不义,为了城内百姓,西北军也不会拖延半刻。”
“但那太守若不肯借兵,你可以这么吓唬他。”
“对对对...”徐钊一叠声的赞同,一副大梦初醒的样子。
十锅镇太守果然如南归雁所料,兵借得十分爽快。
过了一日,二百士兵躲进麻袋,又用一百人换下运粮队的老弱士兵,三百十锅镇的士兵就这样大胜金夷国精锐。
被抢了几次粮的徐钊这次终于出了一口恶气,回到军营自是顺利升官。
南归雁隐瞒了申屠宇身份,不然徐钊功劳更大。至于为何隐瞒,当初是为了不让徐钊吓破胆,事后也就懒得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