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烈马长风我乃汉王朱高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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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二龙当面 朱棣 朱允炆

在那宁静却又透着几分神秘的灵山寺东面山头上,朱瞻基和朱瞻壑二人此刻正身陷极度紧张的局势之中。他们的脖颈之上,分别架着冰冷且锋利无比的尖刀,那刀刃在璀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令人胆战心惊、毛骨悚然的寒芒。徐滨则一脸肃穆地伫立在一旁,全神贯注,眉头紧紧地锁着,那两道深深的褶皱仿佛是岁月刻下的沟壑,深深地透露出他内心的沉重、忧虑与不安。

朱瞻壑却出人意料地做出了一个令人惊诧的举动,他伸出手,轻轻弹了弹架在自己脖颈上那寒气逼人的尖刀。他的脸上不仅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恐惧之色,反而还展现出了一丝玩世不恭、满不在乎的笑容,悠然说道:“我爷爷恐怕会跟你们主子聊上很长很长的时间,你们就这样一直举着刀,难道就不觉得累吗?”

朱瞻基尽管内心早已被恐惧填得满满当当,仿佛一颗即将炸裂的爆竹,但他仍然竭尽全力强装出一副镇定自若、波澜不惊的模样,苦苦地维持着身为皇家子孙应有的尊严和体面。

徐滨听闻此言,冷哼了一声,他的眼中瞬间闪过了一丝犹豫和思索。过了好一会儿,似乎是觉得这样僵持下去终究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于是他无奈地挥了挥手,下令道:“把刀都收起来。”

紧接着,他那凌厉如鹰隼般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朱瞻基和朱瞻壑,语气冰冷如霜,毫无半分温度地说道:“陛下出来之后,我自然会放你们离开,但是在这之前,你们最好不要妄图搞出什么花样,否则就算是神仙下凡,也休想救得了你们。”

朱瞻壑听到这番话语,脸上不但没有浮现出哪怕一丝一毫的畏惧之色,反而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随后故作轻松地踱步走到了悬崖边上。他目光深邃地凝望着对面山上那高耸入云的灵山寺佛塔,思绪仿佛那随风飘荡的云朵,飘向了遥远而又模糊的过去,以及充满未知和变数的未来。

回想起父王朱高煦曾经交代给自己的那些话语,朱瞻壑突然转过头来,将目光投向了徐滨,开口问道:“徐滨,等此间之事了结之后,你有什么具体的打算?”

徐滨听到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脸上流露出了一抹似笑非笑、意味深长的神情,反问道:“怎么,皇爷这是打算留下我,让我继续为他效命办事?”

朱瞻基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犹如被乌云笼罩。他愤怒地瞪着朱瞻壑,心中暗自咒骂不停:这个不知死活、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竟然在这种危急万分、千钧一发的时刻说出这种不知轻重的话,简直就是在给自己找麻烦,自寻死路。

然而,朱瞻壑却对此毫不在意,他没好气地摆了摆手,脸上依旧挂着那漫不经心的笑容,说道:“徐滨,你别自作多情了。我们汉王府虽说家大业大,财大气粗,但也绝不会养那些游手好闲的闲人,更不会养那些一无是处、没有半点用处的废物。”

朱瞻基听到这话,心中的怒火犹如火山喷发一般愈发旺盛:你这家伙,还真是口无遮拦,什么话都敢往外说,这不是明摆着故意激怒徐滨吗?

徐滨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黑得让人窒息。他气得身体不停地颤抖,犹如风中的落叶,双手紧紧地握住手中的尖刀,那力度仿佛要将刀柄捏碎。他的双眼死死地盯着朱瞻壑,犹如一头被激怒的狮子,怒吼道:“朱瞻壑,你说谁是废物?”

“咳咳……徐滨,不要冲动,堂弟他不是这个意思。”朱瞻基连忙轻咳两声,试图平息这即将爆发的冲突。他的脸上堆满了尴尬而又无奈的笑容,同时不停地向朱瞻壑使眼色,示意他赶紧认错,低头服软,以免事态进一步恶化。

然而,朱瞻壑却沉默了半晌,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随后,他突然说道:“你就是废物啊!这难道很难接受吗?”

“你徐滨本是建文旧臣,不想着如何想方设法解救奴儿干都司那些可怜兮兮、命途多舛的靖难遗孤,却一门心思地只想着刺王杀驾,妄图通过这种极端的方式来达到自己的目的。结果呢?不仅没有成功,还导致了不少无辜的靖难遗孤因此而白白丧命。如今,奴儿干都司的那些人处境更是雪上加霜,艰难无比,随时都有可能被皇帝一声令下,惨遭屠戮,命丧黄泉。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你的鲁莽冲动、不计后果,就连建文皇帝都被你蒙在鼓里,毫不知情。你这样不忠不义、不仁不孝之人,不是废物又能是什么?”

徐滨听完这番毫不留情、字字诛心的话语,脸色微微一变,出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但出奇的是,他并没有进行激烈的反驳。曾经,他被仇恨和愤怒冲昏了头脑,满心满脑只想着杀死朱棣,为建文皇帝报仇雪恨,讨回公道。但在经历了多次失败的刺杀行动之后,他逐渐从冲动和盲目中清醒过来,开始认识到,就算成功杀了朱棣,建文皇帝也无法顺理成章地重新登上那至高无上的皇位,而奴儿干都司的那些靖难遗孤也依然无法得到赦免,摆脱困境。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徒劳无功,甚至还因为自己的鲁莽和冲动,让更多的人陷入了危险和苦难的深渊。

朱瞻壑见他神色黯然,一脸的沮丧和失落,按照朱高煦的嘱咐,继续说道:“如果今天的事情能够顺顺利利地得到解决,你们这些反贼兄弟都可以回到自己的家乡,过上安居乐业、平静祥和的生活。徐兄,你也可以提前为自己的未来好好地做一番打算了。”

徐滨听了,心中顿时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惆怅和茫然。他目光空洞地望着远方,喃喃自语道:“如果真能如此,那我便和聂兴、若薇一起游历江湖,云游天下,过那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

“聂兴会不会跟你一起携手闯荡江湖,并肩同行,我不知道。但是若薇肯定不会跟你走!”朱瞻壑没好气地说道,心里暗自思忖:若薇可是我的未婚妻,她怎么可能会跟你走,简直是痴人说梦。

徐滨眉头紧皱,犹如两道纠结在一起的绳索,冷哼了一声,语气中充满了不满和质疑:“你以为你很了解若薇?”

“那就拭目以待吧!”

……

灵山塔的第九层。

建文皇帝不出众人所料,再次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太上皇朱棣的提议。其实,他的心里像一面明镜一样清楚明白,朱棣奉他为太上皇,其原因主要有三个。一是为了化解叔侄之间多年来积累的深深仇恨,消除彼此之间的隔阂和误会;二是为了平息外界对朱明皇室的种种非议、流言蜚语和负面评价,维护皇室的尊严和声誉;三则是最为重要的一点,朱棣想通过此举给自己的儿孙树立一个宽容大度、以和为贵的榜样,重新修复天家那已经破裂、支离破碎的血脉亲情,让家族关系重归和睦,团结一心。

“我既然已经选择出家,便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方外之人。你回去告诉皇帝,让他不要再对我念念不忘,牵肠挂肚。只要他能够真心实意地福泽天下百姓,让百姓安居乐业,我便心满意足,别无所求了。”

孙若薇轻轻地点了点头,正准备起身下去传达旨意,传递消息。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犹如疾风闪电一般大步流星地闯入了第九层。

建文皇帝的护卫们见状,顿时脸色大变,犹如白纸一般苍白。他们迅速抽出腰间那寒光闪闪的长刀,齐声怒喝道:“朱棣,你不要肆意妄为,胡作非为,否则你的两个好圣孙性命难保,休怪我们刀下无情!”

建文皇帝似乎早已料到朱棣会在此时出现,脸上依旧保持着那份从容淡定、波澜不惊的神情,缓缓说道:“四叔,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朱棣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冷冷的笑容,说道:“刚才你还口口声声说自己已经出家,斩断尘缘,怎么现在又喊我四叔了?”

“我只问你一句话,你若敢用假话来敷衍我,欺骗于我,我定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你,绝不手软!”

孙若薇听到这话,花容失色,娇艳的面容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娇声喊道:“皇帝!您怎么能这样绝情绝义,说出如此狠辣的话……”

建文皇帝却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惊慌失措,不必为此担忧。然后微笑着问道:“四叔,您请问吧。”

朱棣双手叉腰,脸色一沉,犹如乌云密布,语气冰冷地问道:“如果我不幸离世,一命呜呼,你召集旧部兴风作浪,祸乱天下,我会不会后悔今日没有杀了你,斩草除根?”

建文皇帝听完,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无奈和苦涩,说道:“我曾听闻,我这条命,抵得上皇帝您两个好圣孙的性命?”

朱棣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决心和勇气都吸入体内,说道:“没错,他们都还年轻,尚未成婚,正是青春年少,风华正茂之时,都是我的心头肉,掌上珠……但我还有其他的孙子!”

孙若薇听到这话,心中猛地一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揪住。她清楚地知道,朱棣这是动了真格的,真的起了杀心,绝非只是口头威胁而已。

一时间,气氛变得异常凝重,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巨大压力笼罩着整个空间,让人感到呼吸困难,仿佛要窒息一般。

就在这紧张到让人几乎无法承受的时刻,朱高煦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

“爹啊,你竟然要杀我儿子?还要杀大哥的儿子?你信不信我们兄弟俩揭竿而起,造你的反?”

他这一嗓子,犹如晴天霹雳,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一动不动。

朱棣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犹如锅底一般乌黑。心中暗暗叫苦不迭:这个混账东西,怎么如此鲁莽冲动,跟了上来。

朱允炆则是一脸的惊讶,忍不住笑了起来,似乎觉得这场景十分新奇有趣,仿佛在看一场荒诞不经的闹剧。

朱高煦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能喷出火来,立刻化身为大明第一喷子,大声骂道:“你笑什么笑?你自己的屁股都还没擦干净呢!”

朱允炆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仿佛被冻结在了脸上。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位汉王殿下说话竟然如此粗鲁无礼,丝毫不留情面。

朱棣嘴角抽搐了几下,板着脸呵斥道:“混账东西,不得无礼!”

“我骂你有错吗?你这十一年倒是过得逍遥自在,云游天下,参禅礼佛,不问世事。可因为你朱允炆,一部分建文旧臣为了你拼死造反,不惜抛头颅,洒热血,最终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还有大部分在奴儿干都司那冰天雪地中苦苦挣扎求生,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你倒好,自己躲在这里修身养性,吃斋念佛,你有没有考虑过他们的感受?你心里难道就没有一丝愧疚,没有一点自责吗?就你这样没有半点慈悲怜悯之心的人,还妄想遁入空门,寻求解脱?佛祖都恨不得亲自下凡来踹你两脚,让你清醒清醒!”

“数万人因为你的缘故遭受苦难,颠沛流离,家破人亡。你就算想遁入空门,佛祖也不会收留你这样自私自利、背信弃义、背负着无数罪孽的人!”

面对朱高煦这一连串如暴风骤雨般的痛骂,朱允炆再也无法保持之前那副淡定从容、置身事外的姿态,第一次紧紧地皱起了眉头,脸上露出了沉思和忧虑的神情。

沉默了许久,他长叹一口气,说道:“敢问施主,贫僧该如何是好?”

“这还不简单?自己做的孽自己去解决。我爹会下旨赦免奴儿干都司的靖难遗孤,但他们迁移返乡、安置住所和田地,这些都是浩大繁琐的工程。你作为他们曾经忠心耿耿效忠的主子,总不能躲在寺庙里睡大觉,不闻不问吧?”

朱允炆听完,整个人愣住了,仿佛变成了一尊雕塑,久久没有说话。

朱棣看到这一幕,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对朱高煦投去了赞许的目光。心中暗想:这个老二,总算是开窍了,懂得为大局着想,为朝廷分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