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多嘴惹是非

寒光一闪，刀声一震，疾如闪电，快如风。

一颗萝卜，就在蔡元白一顿操作下，化作了一片片薄厚不一的萝卜片。

在角落的周瑜看着蔡元白这一顿离谱新奇的操作，倒吸一口气，差点连自己的表情都难以维持住。还有他想知道就这样的水平，蔡元白是如何在前面做到如此波澜不惊，一板一眼地切完了整个萝卜。

此子恐怖如斯！

“不错！”

老石看完了蔡元白切完了整个萝卜后，随着众人说道。

“啊？”蔡元白着实没搞懂老石这声“不错”二字的含义，他是知道自己刀工的斤两的。这一看大的大，小的小的萝卜片，明显是不过关的。

那为什么老石没有点明技术差这点？

很快，老石就给出了答案。

“因为你够自信！明明基本功这么差，还能在这么多人面前切完整个萝卜，这一点很不错。尤其对于新手而言，首先你得敢，敢于去尝试。不然就单单刀工，你就难以入不了厨师的门。当然，再高的自信也还得看天赋和努力。”

蔡元白沉默。

他确定了，这一直保持严肃表情的老石，可能就不懂得怎么夸人。上面那一段话，乍一听，不了解的人还以为在阴阳怪气他。

觉得可能说得差不多了，老石随手在蔡元白刚才拿过的箩筐里，取出了一个萝卜，同样洗净削皮好后放在了砧板上。

看到了老石的举动，蔡元白一下就懂了，重头戏马上来了。眼见老石没有让人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便上前凑进去观看着。

“仔细看！”

说完三个字之后，老石就没再过多说明，但学徒们随着话落，纷纷向着老石凑近了一点点，双眼牢牢注视着砧板，当然再近也没有蔡元白在身边靠的近。

老石掏出了一套刀具，里面有着大大小小形式各异的刀具，然后一一被摆放在砧板上。抚摸了一下萝卜，确定了萝卜摆放着稳定后，随之一把刀取出，开始了下刀。

行家出手，一目了然。

手上一点多余的动作没有，下刀提刀，速度之快，令人咂舌。而且动作上丝毫没有停顿的迹象，可见力度上的完美把握。

没一会儿，整个萝卜就全被切成了整整齐齐薄薄的萝卜片。然后萝卜片摊开在砧板上，下刀退刀，一条条萝卜丝从刀下自觉地走了出来。近距离地观看下，也根本看不出萝卜丝有大小不一的情况。

这刀工是真的好，怪不得是教习师傅，也不是简单之辈啊。

他现在差的远啊。

脑海里一边想着老石是如何切的，一边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免得老石再让他在上面练习。

“周瑜，你怎么看？”

“周瑜？”

再次没等到回音，蔡元白只好歪过头去瞧一眼周瑜。

正好看到少年正手握着一把刀，平着对着一截萝卜，开始了下刀。随着刀刃的进入，萝卜不断地在手里操作下向一旁滚动着，只在砧板上留下了一条长长薄翼透明般的萝卜丝，宛如一张纸片。

“哇塞！厉害了。”

看到周瑜这一手漂亮的刀工，蔡元白暗叹了一声，不愧是后来赫赫有名的冰雕大师，还教导出了雷恩这打架无敌的生鱼片大师，刀工上的天赋果然异禀。同样的年纪下，这刀工起码数一数二的。

老石结束了刀工的展示后，就开始在十几位学徒旁来回地走着，不时地驻足观看，给出自己的指导。

当来到周瑜身边的位置时，看见了周瑜这一手刀工后，便在一旁默默观看，直到萝卜被切完，停下来把刀放下时，才上前拍了拍周瑜的肩膀，脸上还挂着灿烂的笑容。

“周瑜，你小子进步很快，看来背地里确实没少下功夫！这一手刀工，估计同龄人里面，没有几个能做到这种地步的。”

与刚才对蔡元白夸奖的话语来比较，这回明显是诚恳了许多，还带上了笑容。

反正蔡元白在一旁是这么认为的。

“还不够，这离特级厨师还差得远呢。”听到了老石的夸奖，周瑜没有得意，反而眉头紧皱地看着砧板上的萝卜片，平静地开口道。

在一旁听到这种凡尔赛话的蔡元白，差点儿在旁边笑出声来，理解了当时撒老师的痛苦。

“行了，你小子！都已经这么强了，再说这种话，让我在旁边情何以堪。”蔡元白强忍着笑意，调侃道。

调侃周瑜的话，没有引得周瑜他本人的反驳，反倒是引起了老石师傅的关注。

一个菜鸟不好好练习，居然有时间在观察别人。

“手啊，得稳啊，瞧瞧你手放的。切快了，很容易斜了，会切到自己手的。作为厨师，首先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手。”

“好的，我懂了，谢谢老石师傅的指导。”

“你这.......握刀的手，别靠太前，抵住……对，然后下刀……”

“好的，我懂了，谢谢指导。”

“稳啊，稳住啊。菜刀你怎么下的，下刀怎么会这么不稳。就这？你切十年也就这水平。”

“好的，谢谢指导！”

“你看看自己切的，还是不均匀。现在没让你切细，就保持大小一致。懂吗？懂了就重新来，继续。”

“好！”

“好什么好，怎么说了，你就不改的。来，重新来。保持下刀的姿势，慢慢来。别慌，不急。保持节奏，对……保持你自己的节奏……你在看哪里，保持专注。只要熟练掌握技巧，你就不会伤到手，但是你得保持专注。”

“……”

老石师傅的声音仿佛一直在耳边回响着，直到众人都已经结束了练习，一起回屋去洗漱，蔡云白仍然没有回过神来，魔怔般不断地在切着萝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