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侄儿与姑父对线
福叔看到来人,眉头微皱,眼底闪过一丝嫌弃,很快又恢复正常。
他从袖口抽出双手,神色如常,回头冲店铺内朗声喊道:
“小姐,姑爷来了!”
“姑爷,您请进……你稍坐片刻,老奴这就给你沏茶,沏好茶。”
福叔伸手邀请张东升进入店铺,安排到店里贵宾座位坐下,他手脚麻溜快速去泡茶,很是机灵地离开。
陆兴北抬头瞟了眼进屋的张东升,又自顾低头算起账目,至于刚才和福叔商谈的事,更是只字不提。
本来她准备算完账目,出去在街上转转,看看能不能解决眼下店铺遇到的问题。
只是……
自家道侣来了,她只得装作自己很忙碌的样子,希望对方识趣自动离开。
张东升普普通通,身高一米七五左右,摸样算不上丑,也绝不算不上帅,总之很是平凡普通。
仔细观察就能看出,这人身上穿的白衫法袍,体表偶有法光一闪而逝,腰间悬挂玉牌,同样是一件了不起的法器。
这人修为炼气初期,气海轮境修为。
张东升坐下半天,刚才还口口声声说给自己沏茶,沏好茶的福叔,都离开好一会儿了,还不见人进来。
他自是明白个中原委,悻悻地一摸鼻子,从红木镂花的高背椅上起来,来到柜台前,望着柜台里面的自家娘子,语气弱弱地说:
“娘子,你都大半年没回过家了,爹爹和娘亲都问过几回,要不今儿你跟我回去一趟?让老爷子两口开心开心?”
陆兴北都等了好半天,就等对方自个撞上来,张东升也没让自己失望。
她停下拨弄的算盘珠子,螓首抬起,上下打量柜台外的张东升,直到把对方看的浑身不自在,嗤地一笑:
“张东升,你想左拥右抱,你想享齐人之福,我陆兴北不管,你不要脸,可我还要脸了!”
“爹爹一辈子只和娘亲一人好;大哥哪怕是凡人,也是只娶了大嫂;哪怕弟弟陆兴东,资质如你这般寻常,这些年也只和萧家千金举案齐眉,醉心丹道。”
“倒是你张东升,一百多岁的人了,你人老心不老啊?你修为停在气海轮多少年了?不好好专心修炼,一门心思就想着男女那点破事?”
张东升明明背景不简单,可被自家娘子一骂一个不吱声,也不知怎么,他到了陆兴北面前,就变成了怂蛋。
关键是自家娘子说的还都在理,爹爹娘亲也让他多听听人家陆家千金的话。
他被骂了个狗血淋头,手无足措,脸儿涨地通红,哼哧哼哧半天,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陆兴北不在搭理对方,自顾假装自己很忙碌的样子。
张东升见娘子不在骂人,悄悄擦下额头冷汗,终于期期艾艾说出自己此次真正目的:
“娘,娘子……这,这个月的花,花费……是不是该,该给了?”
“没有!”
陆兴北眼底闪过一抹厌恶,似早就知晓自家道侣是什么货色,说此这事,她正好顺口问问正经事:
“我说张东升,你们张家本来归聚宝斋的一些生意,为何被你家收走了?你知不知道原委?”
“八哥之间吃酒时给我讲过,他说聚宝斋是外人,我张氏生意自然不能平白便宜一个外人。”
张东升好似没什么心眼,用衣袖抹把额头热汗,张口就把前些年,八哥给他讲的事随口说出来。
陆兴北张大了嘴,玉手一指柜台外一副你是外人,我八哥是自己人的张东升。
这一刻,她满脸崩溃,委屈的眼眶泛红:
“张东升,这些年你为了养你那家子,从店里支走多少灵石?你张氏不知情,难道你自个也眼瞎?”
“还有,为了维护店铺生意,这些年我给你多少灵石让你四处走动打点你家关系?”
“聚宝斋的确是家里给我的,可这几十年赚的大头,是不是全花在你张东升和你张家人身上?”
“喂不熟的白眼狼,我算看清楚你们一家子了。你张东升从来都没有把我当成自己人,你们张氏真是一群狼心狗肺。”
“你给我滚,给老娘从这里滚出去。从今天起,这聚宝斋赚的一丝一毫都和你无关。”
陆兴北气到眼泪噼里啪啦直掉,一把薅起桌上账目和算盘劈头盖脸隔着柜台砸到张东升身上。
张东升抱头鼠窜,瞧着身上、脚下砸来的账册算盘,在地板和他身上乱蹦,他也是来了气,一边跳脚躲避,一边不满地叫嚷还嘴:
“陆兴北,你莫不是疯了?”
“老子花你一点灵石怎么了?当年要不是我娶你,你们火枫岭陆家早就被我们张家满门灭口,你以为你现在过的好日子怎么来的?”
“再说,这聚宝斋生意一落千丈,还不是你们陆家瞧不上你,觉得你成了外人,不舍得再给你吃族里资源?你不去怪你们陆家,怎么好不讲道理反倒埋怨起我?”
张东升平时怂的不行,可被逼急了什么伤人的话都往外说。
他见陆兴北好似被自己说中心事,眼泪珠子直掉,更加洋洋得意,一副你看我说对的丑恶嘴脸,愈发放肆道:
“我说陆兴北,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眼下你们你娘家不要你了,你再不识抬举,可别我对你不客气。”
陆兴北明明知道这张东升在挑拨离间,可不知怎么,她就是很委屈,胸口也憋的厉害,一时竟不知如何反驳对方。
是啊,她陆兴北如今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家里凭啥还在乎她?
当年家族被逼无奈,牺牲她陆兴北,如今家族困局已解,家里还敢继续跟张氏交恶?
张东升见自己话语起了作用,得意的双手叉腰,哈哈大笑:
“我的好娘子,你们陆家不要你了,只要你日后乖顺听话,我们还是可以作一对好夫妻。”
陆兴北眼泪珠子直掉,既委屈又伤心,却不知该如何反驳。
“谁说我陆家不要嫁出去的女儿了?”
就在陆兴北一脸悲愤,委屈的眼泪汪汪,从店外忽然走来一个青年。
这人站在大门口,望着店内,双手后背,声音凛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