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归程（二）（求追读）
“正是在下。”
凌霄微微颔首，气息平稳地说道
“我要去到崖顶，还请通报族长一声。”
高阶灵蝠听后也不多言，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咻……！”
它的长须突然笔直地竖起，随即发出了一声尖锐长啸。
这啸声在狭窄的溶洞中来回激荡，产生了无数回音，仿佛千百只墓蝠在同时啸叫。
这是黑须墓蝠族特有的通讯方式，它们能通过这种方式，能在声波中编织出各种复杂信息。
不多时，溶洞深处传来了一声更为低沉的回应。
那声音在这溶洞之中仿佛有无形的威压，倒挂在四周的零星墓蝠开始躁动不安，显然是被这威压所慑。
“族长已允，随我来吧。”
高阶灵蝠说着，缓缓舒展开了那对漆黑的翅膀，朝着溶洞深处飞去。
凌霄没有多言，紧随其后跟了上去。
穿过重重宽窄不一的溶洞洞道，凌霄终于见到了那道令他印象深刻的漆黑身影。
黑须墓蝠族长依旧倒挂在洞顶，那对巨大的膜翼紧紧裹着身体，如同一件漆黑的斗篷。
感知到凌霄上前后，它那对血红的眼睛蓦地睁开，但随即就露出了惊讶之色。
“噢？有意思……！”
它那沙哑的声音中竟满是惊叹之意。
“短短半月不见，你竟已臻至灵兽顶峰，随时都可突破至凝力期，当真是让老夫大开眼界！”
凌霄并未回避，只是微微恭了恭身。
“族长谬赞了，只是侥幸得了些机缘。”
“哈哈哈……！”
黑须墓蝠族长放声大笑，笑声在溶洞中不断激荡着。
“不必如此谦逊，你这般惊人的精进，若只是靠侥幸，那这世间的天才岂不满地都是？就算是在那些上古仙门中，这般速度也是极为罕见的！”
它那对漆黑的长须愉悦地抖动着，显然对凌霄极为欣赏。
“老夫倒是越发看不透你了！”
黑须墓蝠族长意味深长地继续道：
“明明只是一条灵蛇，却有着远超寻常灵兽的悟性，若不是亲眼所见，老夫简直要怀疑你是哪位大能转世了。”
这话让凌霄心中不禁一凛。
他知道黑须墓蝠族长说这话虽是赞赏，但也另有深意。
“族长着实过誉了。”
凌霄面上依然保持着平静，语气不卑不亢。
“小子不过是一林中孤蛇，能有今日，全凭机缘巧合。”
“哈哈哈！罢了罢了！”
黑须墓蝠族长突然话锋一转。
“小友！先前与你同来的那两位，此次怎么没有同来呀？”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凌霄微微一愣，但随即就又恢复了平静。
“它俩本就从那西南山脉中而来，自是回那山脉中去了。”
“原来如此！”
黑须墓蝠族长似是了然的点了点头。
“族长！想必你已知晓，我此来是有要事，想借道一用。”
凌霄看寒暄的已经差不多了，便说明了此行的目的。
“也罢！既然你有要事，老夫就不多留你了。”
黑须墓蝠族长点了点头，语气中似有几分失望，它转头看向一旁的高阶灵蝠。
“你带这位小友走新开凿的通道。”
那高阶灵蝠应了一声，便展翅在前引路。
就在凌霄临转身之时，黑须墓蝠族长又叫住了凌霄。
“小友！只要你能替本族保守那崖底隧洞的秘密，以后不论何时通行，我族都随时欢迎！”
凌霄闻言心中一动，欣喜地点了点头。
“多谢族长好意，他日若有机会，定会前来叨扰。”
言罢！便毅然跟了上去。
一路上，凌霄明显能感受到溶洞二层内的变化。
原本密集的黑须墓蝠群少了大半，那些还留在这里的，也都是些实力较强的墓蝠。
“你们族中已经开始迁移了？”
凌霄随口问道。
“是的！”
高阶灵蝠点了点头。
“族长说新的巢穴环境更好，离地面也更近，更适合年轻族人生存繁衍。”
很快，他们便来到了二层溶洞与一层溶洞的交界处。
眼前的景象让凌霄不禁一怔。
原本错综复杂的溶洞一层洞道已经消失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条直通向上的巨大洞口。
洞口足有一丈方圆，四周的岩壁随处可见挖掘的的痕迹，显然是才挖出不久。
数以千计的灰老鼠正在奋力挖掘。
它们的毛发都几乎被汗水浸透，显得极为狼狈。
每一只灰老鼠都像是牟足了劲，丝毫看不出往日慵懒散漫的样子。
而在一旁督工的，赫然是那只高阶灵的鼠首领。
它那原本就有些枯槁的灰色皮毛此时已经沾满了尘土，加上体型较大，在鼠群中格外显眼。
“上面的洞道还未完全挖通，你只能从那些洞道中上去了。”
高阶灵蝠悬停住身形，客气的对凌霄说道：
“我会找一个可靠的灰老鼠为你带路，还请放心。”
说完后，它转身朝着不远处的高阶灵鼠首领发出了一声尖啸。
那些正在挖掘的普通灰老鼠，在听到这声尖啸后，各各变得神情紧张，瑟瑟发抖，但却始终没有停下挖掘的动作。
高阶灵鼠首领看到凌霄后先是一愣，随即快步迎了上来。
曾经的高傲已然不在，此时变得毕恭毕敬。
“大统领！”
它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谄媚。
“有什么吩咐？”
“这位是我们族长的贵客，上面的路还未挖通，后面洞道中你来为他引路。”
悬停在它头顶的高阶灵蝠厉声道：
“最好别给我耍什么花样，要不然……你知道后果！”
说着，它瞪向了那些正在挖掘的普通灰老鼠。
“不敢……不敢！”
高阶灵鼠头领立马卑微大喊。
但不知为何，凌霄从它讨好的眼神中竟然能看到一丝倔强。
“那就此别过！”
凌霄向着高阶灵蝠微微点了一下头，随即转身跟着高阶灵鼠首领往洞道中而去。
这洞道依旧错综复杂，如果没有原住民引路，走不了多久必定会迷路。
高阶灵鼠首领对洞道极为熟悉，在岔洞口他从不迟疑。
很快，凌霄就看到了那处极为熟悉的岩缝出口。
“到这里就可以了！”
凌霄出声叫住了前面的高阶灵鼠首领。
它听到凌霄话后先是一滞，随后肩膀开始抖动起来。
凌霄见状本能地警惕了几分。
但很快，高阶灵鼠首领就又恢复了平静，但却始终没有转过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