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人世冷暖渐不同

11月6日15：00~15：40，当代者主体赛第四轮。

喻赠光获胜，景引源获胜。

下午，喻赠光和景引源到启川市里的繁华区域。

路上，景引源看到了一家火锅店：“秦颂霖说那家火锅店的服务很好，我们去看看？”

“好。”

进店后，景引源看了眼菜单，不太满意，但还是开始点菜了。

喻赠光看到了价格。食物的价格颇为高昂，但考虑到两人各付一半，而且，坐在对面的是她，价格高一些，也不失为一种“锦上添花”的新体验。

景引源点完了菜。肥牛、羊排卷、猪五花、黑鱼片、酥肉、鱼豆腐、豆腐皮、生菜、笋片、油麦菜、娃娃菜、可乐，虽然都是半份，但加起来价格超过240。

“好贵啊。要不我们换一家？”

喻赠光也有此意，他不假思索地附和道：“是很贵，换。”

两人一拍即合，毫不留情地离开了火锅店。

景引源站在店外，看着红色标牌：“等我拿到了奖金，我请你来这里吃火锅。”

获胜一场就能得到分数，获胜六场才能得到奖金，景引源确信自己能六连胜、进现代者主体赛。

喻赠光“不甘落后”：“我也要请你吃火锅。”

“嗯。我们今天吃什么呢？“景引源转身，看向道路的另一侧，“对面那家店，虽然主要是卖虾的，但也可以当火锅，你要去吗？”

喻赠光朝同学指的方向看去，看着看着，他忽然想到了什么。

“阿姨以前带我们去过这个品牌的店，对吧？”

“对，去年九月，开学后的第一个周末，你和我、我妈妈一起去的。我记得第二个周末和中秋节连在一起，放假两天，我们一起坐车回鱼帆。”

听到同学说起往事，喻赠光也不由自主地想起一些往事：乘坐汽车从凭泠县到鱼帆镇，大约需要五十分钟。若是不坐车，我全速跑回家，大概还能节省几分钟。一来一回，只需两节课的时间。但是，我回家的次数不多。我上次回家，是在今年的中秋节，10月1日。等比赛结束了，我要回到镇上，看看爷爷奶奶，把奖金分给他们，让他们知道我能打败大多数渐近者，他们不用再担心我了。

“你下次回鱼帆是什么时候？我们一起吧？”

“不确定。我回家之前喊你。你今天要去吃虾吗？”

“要，我请客。”

“也行吧。你也能进现代者主体赛，请我吃饭，就当提前庆祝了。”

“嗯。”

他们走进店里，面对面坐下。

由于是喻赠光请客，景引源没看菜单，连着笔一起全都推给他。

一份虾，99元。再加酥肉、生菜、豆腐皮、鱼豆腐、炸土豆条、油麦菜、娃娃菜、可乐，用上优惠券，共计137元，比先前那家火锅店便宜多了。

晚餐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喻赠光和景引源吃完饭后在店里坐了一会儿。

“今天上午张辰启被门推出赛场了，他问我这种能在门上施加推力的人，能不能当永动机。”

景引源抽了张餐巾纸，让纸巾悬在空中转动：“就算能当永动机，但如果输出功率太低，也做不了多少事。上个月电费还没降价，不知道下个月会不会降。我家旁边有一家药店，店里的药都是打二折出售，前几天还是三折。”

“过几天还会再降价吧。我暑假回家的时候，爷爷不吃降压药了，奶奶的风湿也好了。需要吃药的人，越来越少了。”

“其实都是刚到一阶不久的人，却好像无所不能了。”景引源盯着他的胳膊看了几秒，而后目光下移，移到他的雾蓝色T恤上，T恤右侧有白色字母，“你看今天温度这么低，你穿的还是短袖衣服。”

同学在白色短袖T恤外面加了一件浅紫色外套，这件外套也不像是用于保暖的，而是作为装饰吧？喻赠光小声辩解道：“穿短袖也不会冷。”

“确实不冷。”

两人说了许多话。

眼看天色渐晚，景引源说：“今天就先到这里吧，再见。”

“嗯，再见。”

请同学吃饭，喻赠光生怕对方吃不饱，点的菜明显偏多。晚餐结束，剩菜能装满两个盒子。他记得宾馆前台有微波炉，可以加热饭菜，把食物打包回来也不会浪费，这样正好。

等公交车时，喻赠光打开手机查看消息，朋友、家人、同学的消息都有。

班里一共有82人，具体有多少人四连胜，我不知道，但就目前来看，卢兴灿和我都完成了四连胜，此外还有两位同学在班群里说了明天继续比赛。张辰启只胜了两场，在第三轮止步。卢兴灿的染色力被他用得像隐身一样，他获胜了四场，或许能进现代者主体赛。我和源同学应该能进现代者主体赛。在现代者主体赛里，我们还能获胜几场？其实无论获胜几场都没关系，我当前的成绩已远远超过最初的预期。

11月7日9：00~9：40，当代者主体赛第五轮。

赛场发生了改变，从一个圆变成两个重叠的圆，不考虑圆盘的厚度，两圆的圆心距为半径，赛场面积从1257㎡扩大到2022㎡。对战的双方几乎都位于圆心，相距约20米。

喻赠光上场后有些惊讶：比赛规则里没说赛场会扩大。严格来说，更大的赛场不利于我发挥，但好在赛场的面积增加得不多，而且，20米，太近了，我的对手，从一开始，就在我的渐近域里。

造灭清除，目中光。

造灭清除，耳中声。

造灭清除，举手力。

裴凌帆忽然看不见东西，听不见声音，就连抬起垂下的手臂都做不到。他不知道这种感觉到底持续了多久，他只知道，当他能看见时，他已不在赛场上。

11月7日15：00~15：40，第六轮。

不同于上午的两个圆形平台重叠组成的赛场，下午的赛场由四个不重叠的平台组成。两位参赛者各自占据一个圆心，相距56.57米。

喻赠光很不喜欢这个赛场：双方的距离大约是55米，我的域半径是28米，他不在我的渐近域里。他的域半径是多少？五连胜，1/32，3.1%，大约是现代者。暂定他的一阶渐近率为15个月，暂定他升入一阶的时刻为7月1日，那么，他的域半径大约是35米。我应该也不在他的渐近域里。但是，我先进入他的域，他的渐近线先影响到我，然后才是他进入我的域。

第六轮的赛场比之第五轮，面积扩大了不止一倍。李岱林在细致斟酌要到什么时候、什么位置，才发动攻击。

在攻击之前，有一个问题更为要紧，那就是：我的对手究竟有什么能力？他能进当代者主体赛最后一轮，肯定是很有实力的。赢了这一场比赛，我就能进现代者主体赛、就能拿到奖金，稳妥起见，我是不是要等他先发动攻击？那就等吧，我把所有的绝招都拿出来，等他自投罗网。

李岱林停在圆台中心，他把一个直径约15厘米的“雪球”抛到空中。

他的雪球是熔炉，熔炉“熔炼”气体分子，把各种气体转化为水蒸气。

他的渐近线能改变水的形态，并利用气态水液化、液态水凝固时放出的能量操纵水的运行轨迹、降低环境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