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一个世界3:一把瓜子产生的危机
许昭感受到了周围人的僵硬，难道自己的冷笑话功力又增加了？
为了不摧残年轻无公害的爸爸妈妈们，许昭掏了掏口袋，抓出来一把瓜子，分给附近的村民和知青，心想：“原主看来也是个嗑瓜子群众，随手就能抓出来一把瓜子”
许昭一一给身边众人分瓜子，马上轮到宋兴时，她实在不愿违心“投喂”这个渣男，将剩余瓜子一把塞给了自己右边的姑娘。看着宋兴佯装不在意，却又在那摆弄头顶几缕头发的模样，许昭心里一阵暗爽。可万万没想到，她身旁那姑娘竟含羞带怯地把瓜子转手塞进了宋兴手中。
“还有高手？！”许昭在内心尖叫
“李锦，你咋不吃呀，都把瓜子给宋兴了？”李惠华目睹这一连串举动，满脸疑惑地问道。
“我爱给谁就给谁，轮得着你管？”前一刻还满脸娇羞的李锦，瞬间变脸，毫不客气地怼向李惠华。
“王德发，乡村表演艺术家啊这是”许昭发现这个叫李锦的姑娘不仅有两幅面孔还痴迷宋兴，这可真是难评。
就在许昭感叹爸爸妈妈们也不都是无公害的时候，一直和许昭在看热闹的钱琳琳那边，骤然响起小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一下子把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原来，钱琳琳身旁冷不丁冒出个在地上打滚撒泼的小孩，旁边站着个身材壮实的妇女。那女人一只手紧紧揪住钱琳琳的袖子，另一只手去掰钱琳琳拿瓜子的手。
看到这一幕，许昭不假思索，直接冲上去，“啪”地一下拍在女人手上，厉声道：“撒开！”
那女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抓着钱琳琳的手随即就放开了，转头对着许昭怒目而视，质问道：“你这知青咋还上手打人呢？她抢了我家耀祖的瓜子，今天不赔给我们，这事儿没完！”
耀祖，果然不是一般的熊孩子还配不上这个名字呢。想到这里许昭也是不客气的直接开口“大婶儿你看清楚好吧，这瓜子是我的，我刚才一点一点分给他们的，你要是想吃带着你家耀祖去买，别从这儿要饭呀”
听到这话，那女人当场一怔，显然没料到这个初来乍到、下乡不久的小丫头敢这么跟自己说话。她顿时恼羞成怒，尖声骂道：“你这小丫头片子会不会好好说话！我家耀祖早就说了，这瓜子原本就放在那板凳上，他正吃得好好的，分明是钱琳琳那死丫头凑上来抢我儿子的东西，真是个不要脸的贱货！”
叔可忍，婶儿也忍不了！许昭深吸一口气，脸上挂着礼貌性微笑，看向耀祖他妈，“大婶，先不说这瓜子本就是钱琳琳放在板凳上的，就算是放在路边，您不打招呼就随便拿，这也不合适吧？”
“都放路边了我还不能拿了？”耀祖他妈理不直气也壮的回嘴。
原来这么早就有孙红雷行为了，许昭也毫不客气的用黄小厨的台词回怼“按你这个说法，那房子还在路边呢，你直接进去住呗。”许昭顺手往宋渣男那一指“这大小伙子还在路边呢，你直接领回去给招娣做童养夫去呗。”
耀祖他妈被气的满脸通红，双眼恶狠狠的瞪着许昭，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怎么反驳。周围也传出了一阵阵的窃窃私语和笑声，无一不挑战着耀祖妈敏感的神经。
耀祖他妈觉得面子挂不住，猛地跺脚，指着许昭的鼻子骂道：“你这没家教的野丫头，在这儿胡说八道些什么！今天我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你。”说着，便作势要冲过来拉扯许昭。
许昭却不慌不忙，往后退了一步，冷笑着说：“怎么，被我说中了，就想动手啊？大家都看看，这就是随便拿别人东西还理直气壮的人。”人群中开始有人附和许昭，指责耀祖他妈。耀祖他妈见形势对自己不利，嘴里依旧不干不净地嘟囔着。
这时，耀祖妈猛地停下，旋即回头望去。许昭下意识顺着她的目光瞧过去，只见一个身形单薄的小姑娘，正怯生生地拽着耀祖妈的衣角。小姑娘的手指微微颤抖，头也低得快贴到胸口，小声嗫嚅着：“妈，咱走吧。”
耀祖妈像是被这话点燃了仅剩的怒火，猛地甩脱小姑娘的手，“啪”的一声，一巴掌落在小姑娘的背上，骂道：“李招娣都怪你这没用的东西，要不是你，我能这么丢人？”小姑娘被打得一个趔趄，却不敢哭出声，只是肩膀微微耸动，眼里蓄满了泪水。
许昭没想到，耀祖还真有个叫招娣的姐姐。许昭下意识就去瞧宋兴的脸色。只见宋兴的神情，恰似被打翻的水彩盘，各种情绪交织，复杂得难以言表。
就在这当口，耀祖妈对李招娣的打骂愈发不堪入耳，那污言秽语如同一把把尖锐的刀，刺向可怜的招娣。周围的婶子大娘们实在看不下去，纷纷围拢过来，你一言我一语地劝说。
“她婶儿，再咋说也是自家孩子，别这么骂了。”李锦她妈皱着眉头，一脸诚恳地劝道。
“就是啊，招娣多懂事的姑娘，别这么大火气。”旁边一个年轻的媳妇也在一旁附和。
可耀祖妈根本听不进去。不管谁劝，她就甩出两句话。一句“死丫头片子不值钱”，语气里满是对女儿的嫌弃与轻蔑；另一句“这是我闺女，我想咋样就咋样”，那蛮横的态度，简直油盐不进。
许昭站在一旁，看着眼前这混乱不堪的局势，心里像被千万只蚂蚁啃噬。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满心懊悔。这事儿说到底，是自己那一把瓜子引发的。若不是自己嘴快，也不会把无辜的李招娣牵扯进来。要是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人，那也太没担当，太不厚道了。
许昭赶忙侧身，对着旁边的李惠华低声问道：“诶，这个耀祖妈姓啥呀？”李惠华来下乡已有两年，对清平村的大小人事了如指掌。
“你说她呀，”李惠华抬了抬下巴示意，“村东头李木匠的婆娘，姓张。前头生了俩闺女，一个叫招娣，一个叫盼娣。前两年好不容易求爷爷告奶奶，生了个带把的，取名耀祖。平日里她对这俩丫头，不是打就是骂。咱们看着也心疼，可清官难断家务事，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啊。”
什么招娣盼娣，就该死娣绝娣。许昭暗骂道。
“张婶子！”许昭提高音量，义正言辞道，“伟人都说了，妇女能顶半边天。您倒好，一口一个死丫头，翻来覆去念叨不值钱。”
这话一出，周围瞬间安静下来，众人面面相觑。耀祖妈一下瞪大双眼，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被噎得说不出话。她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耀祖妈被许昭这一番话怼得哑口无言，憋了半天，猛地将从钱琳琳手里抢来的瓜子狠狠砸在地上，“呸！什么破玩意儿，谁知道吃了会不会染上啥病，我才不稀罕！”说罢，她径直抱起李耀祖，扭头就走，对一旁的李招娣依旧不管不顾。
许昭看着李招娣那瘦弱的模样，心中一阵酸涩，咬咬牙，对着耀祖妈的背影严肃喝道：“张婶子！你给我听好了，要是往后招娣还是瘦得皮包骨头，身上净是伤，我们就去妇联告你！到时候，你可就等着吃枪子吧！你自个儿掂量掂量！”许昭表面上义正言辞，声色俱厉，可实际上心里慌得厉害，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儿了。她也拿不准，这狠话到底能不能唬住耀祖妈。
听闻这话，耀祖妈只感觉被一股熟悉的力量支配。她下意识就想远离许昭这个“克星”，脚步慌乱地往后退了好几步。
一边退，她一边忙不迭地朝着躲在人群边缘的李盼娣扯着嗓子叫嚷：“你傻站着干啥？不知道跟上来吗？都这么大个人了，还想让我抱你啊？一天天的就知道给我丢人现眼！”说罢，她灰溜溜地带着耀祖匆匆离开，嘴里还不停嘟囔着“晦气”。
李盼娣奋力挤开人群，一心想要加快脚步跟上张婶子的步伐，生怕因为走的太慢而被张婶子责骂，然而，她的目光却总是不自觉地往身后瞟去，就在眼神触及许昭的瞬间，她的眼中似乎有一抹光亮悄然亮起。
随着耀祖妈离去，场上比赛渐入佳境，四周气氛回暖，热闹如初。许昭赶忙拉着李惠华和钱琳琳坐下，紧紧握住她俩的手，长舒一口气。李惠华见状，打趣道：“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刚刚那嘴跟机关枪似的，把李婶子吓得够呛。怎么，现在反倒害怕啦？”钱琳琳一边轻搓许昭胳膊帮她舒缓，一边夸赞：“昭昭，你太厉害了！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该咋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