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买个女黑奴
见到海关的巡逻船正在接近，泰克立刻叫来威廉跟兰伯特，让他们去看紧那些奴隶，跟水手们打好招呼。
“管好嘴巴，别乱说话。”
“属下明白！”
佛得角的海关要求登船检查，因为至圣狮鹫号是初来乍到，他们必须确定泰克的身份，以及船只的合法性！
当下，私掠船跟海盗船鱼目混珠，港口这边可不希望被一群危险分子登岛惹事。
至于私掠船跟海盗船的区别，一个是带证抢劫，另一个是无证抢劫……
佛得角主岛，圣地亚哥的驻军上尉-弗朗西斯带着一队士兵爬上这艘盖伦帆船，刚到甲板上，他就嗅到了一股浓烈的火药味。
泰克身边的水手，个个都是“拼命三郎”。
而泰克眼里的锐气，更是让弗朗西斯感到异常不安。
那种漆黑的眼神，宛如能侵蚀日月星辰！
并且是神挡杀神的样子！
“我们只是过来检查一下，没问题的话，会马上放行……请问，谁是船长？”
弗朗西斯顺着他们的目光，再次看向泰克。
“这是我的证件，先生。”
“噢……噢是的，泰克船长，伦敦来的……”
威廉他们都肃穆着脸，空气接近凝固，弗朗西斯脸上更是冷汗直流，因为这是他们首次在这里遇到从英格兰过来的船只。
英西战争不单单是英国跟西班牙之间的战争，很多国家被卷入其中。而葡萄牙更是因为成了西班牙的附属国，不得不付出牺牲。
虽然说，葡萄牙本身也不是什么好鸟就是了。
但下一秒，弗朗西斯摘下帽子，很礼貌的将证件还给了泰克。
“冒昧了，泰克船长，我们需要检查一下你船上的货物。”
“当然，这是你们的工作，我怎么可能会为难你呢？”
泰克从容的回道，然后，带着这些葡萄牙人前往了货舱。
此行，他带了大量的朗姆酒跟玻璃球，这两样东西，都可以用来交换黑奴。
那些非洲酋长很喜欢朗姆酒，而玻璃球，在他们眼里就像珠宝，可实际上，玻璃球便宜得要命，是按斤算的。
“吼！”
“耶稣在上啊——”
弗朗西斯跟随从们刚下去就被毛躁的野人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泰克却笑道：“一群野兽罢了，没什么特别的。”
“噢，噢这样啊？我还从没见过这种野生动物哩，它们叫做什么？”
“高蜷毛。”
“高……高蜷毛？”
真是个怪名字。
弗朗西斯又转过身，一眼看到那些被关在野人对面的俘虏们，“呃……船长啊，那些是什么人……”
泰克走到他旁边，波澜不惊地说道：“我的契约奴，怎么样，他们看起来很不错吧？”
“船长阁下，确实是好目光，这些契约奴，长得都挺标致……”
“我们不是他的契约奴！”
这时，有个俘虏找准机会起来吼了一声。虽然威廉立马一枪杆子将他揍晕过去，但弗朗西斯等人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他们愣了半晌，泰克用冰冷的眼神，看向这些军官：
“先生们，你们如果检查完了，就回到甲板上吧。这里空气不流通，味道难闻，待久了对身体可不好。”
“可他刚才说……”
“西班牙——我们是西班牙帝国的战士！卡洛斯将军！就被关在这里啊！”
又有一个俘虏张口喊道，弗朗西斯与随行的士兵们，全部板着脸！
气氛再次凝固到冰点，泰克也将手放在枪套上，随时准备拔枪相向！
“泰克船长，我再问一次，他们是什么人？”
“他们是我的契约奴，先生。”
得到泰克如此明确的回答后，弗朗西斯调头走出了货舱，假装没有听到那些俘虏的叫喊声。
“喂……喂！你们这些葡萄牙人……”
嘭——
威廉又一枪托过去，将这嘴巴不老实的俘虏一样砸晕在地！
“今趟麻烦了！”
……
在甲板上，弗朗西斯停住脚步，接着转过身，伸出双手紧紧握住了泰克的右手，“打扰你们了，泰克船长。佛得角群岛，非常欢迎你们的到来！”
泰克一眼看出他的想法，点了点头，“那我现在可以进港，在岛上自由活动了吧？”
“这自然没问题！”
弗朗西斯极其厌恶西班牙人，他多么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家园被腓力二世的军队征服、掳掠，又被迫成为一个附属国啊！
可惜，他势单力薄，根本激不起一丝波澜。
现在，有泰克为他们出头，他是高兴还来不及呢！
“那么，泰克船长，我们先告辞了！”
弗朗西斯收队返回了巡逻船上，他不会将此事上报，只当做没听到也没看到。
至于那两个不老实的俘虏，则被拖到甲板，当众绞死了。
“真是惊险啊。”
威廉擦掉一把汗，但泰克早就做好两手准备，如果那些葡萄牙人打算动手，他会毫不犹豫的拿下弗朗西斯当人质！
“进港，准备放锚，我们在这里休整几天！”
他下了命令，打算将船停靠在普拉亚港进行补给。
这个奴隶贸易中心，有大量的奴隶贩子在里面活动，往返非洲的贩奴船更是络绎不绝，各个港口都在为远道而来的商人提供服务。
至圣狮鹫号收起船帆，缓缓停在港口，并放下了一艘小船。
“威廉先生，看好船上的货物。没有我的许可，任何人不得随意上下船。如果还有人过来检查，告诉对方，弗朗西斯上尉已经过来检查过了。”
跟自家二副交代一句后，泰克拿上随身武器，一把三十英寸长的海盗弯刀，还有一把簧轮手枪，以及一些钱财。
在离开时，他恰好遇到哈兰，这小家伙两眼流露出期待的目光，却不敢说出藏在心里的话。
“小哈兰，要跟我一起去岛上逛逛吗？”
被看穿的哈兰脸上一红，连忙看向身旁的父亲，鲍勃微笑着点了点头，“去吧，我的孩子，去长长见识。记得，要听船长先生的话。”
“嗯！我会的！”
哈兰很高兴的跑到泰克面前，主动接过他手里的包裹，背在身后，跟着他一起下船了。
……
泰克登上普拉亚港口的圣地亚哥岛，这里，被称为非洲的绿洲。
有许多可可种植园。
不过，泰克此行不是过来旅游观光的，什么金色的海滩，蓝色的海水，他在海上已经看腻了……
人头攒动的批发市场，才是他的目标。
里面批发的商品，正是黑奴！
在16世纪，贩奴船一般只会停靠在港口进货，因为绝大多数船长都不敢亲自踏上非洲，那毕竟是一块非常野蛮的原始土地。
同时，葡萄牙人几乎垄断了西非沿岸的黑奴贸易，他们建立了许多堡垒。
但泰克很清楚，如果在港口进货的话，货源实际上已经被贩子转手多次，价格也不是最实惠的。
所谓富贵险中求，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想要得到最便宜的奴隶资源，就得冒着被杀的风险，亲自进入非洲，跟那些部落酋长谈生意，或者自己行动起来，才能获取第一手资源！
所以，泰克不打算在佛得角这里购买黑奴，即便他们看起来油光黑亮的，好像很炙手可热的样子。
在市场上，那些白人贩子只收金币，而且一个品相姣好的青年黑奴足足卖到了五十块杜卡金币！
杜卡金币是威尼斯铸造的一种流通于欧洲的货币，约等于二分之一金英镑。
如果以这种价格交易，泰克这一趟所能赚到的利润将大打折扣，万一路上再遇到什么意外，还有可能亏本！
更别说，他现在手头上的黄金，最多只能换成四千多块杜卡金币。
“先生，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来看看啊，都是极品好货，新进的！”
泰克假装想要购买，借机了解市场的走向。
“这黑奴的价格，真是水涨船高了。”
“那可不，但被卖到美洲，是他们的福报，也是上帝的旨意！”
那贩子说的头头是道，这些欧洲人正是打着传播“福音”的借口，四处殖民。
“可五十杜卡金币，实在太贵了。”
泰克戴上手套，检查着一个黑奴。哈兰站在身后，一手轻轻捏住他的衣角，一边好奇地张望四周。
“不贵了，先生。”查尔德自卖自夸起来，“你可知道这货有多难搞到？跑得又快力气又大。你把他送到美洲拍卖，绝对能赚个两三倍不止啊！”
泰克摘掉手套，看到里头有个细瘦的女奴隶蜷缩在墙角，便走了过去。
“她怎么没牙齿？”
“嚄，她想绝食，我们为了救她，只能把牙齿打碎，给她喂吃的！”
“用的什么？”
“这个，乔鲁姆金属镜。”
比起那无牙黑奴，泰克更感兴趣的是他手里的“喂食工具”。
不过，泰克没有表现出自己的意图。
“会说话吗？”
“会的会的，只是……没人能听懂，哈哈。”
“哪里搞到的？”
“西非达喀尔，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泰克抓起这女奴隶的卷发，提起她的脸庞，更加仔细的检查了一遍。
“如果老板你看中她了，我可以便宜点卖给你。”查尔德笑眯眯地说：“我还可以向你保证，她百分百是干净的，没人碰过！”
这枚肤质光滑，长得又水灵的“黑珍珠”，确实算是个美人了。
那腰肢细得像是一掐就断，脸蛋似妖精般妩媚，可怜楚楚的样子，却是增添不少韵味儿！
泰克确定这贩子没撒谎后，想了想，开出一个价格，“我最多只出一杜卡金币，你考虑一下吧。没问题的话，就连同这工具，一块打包给我。”
“一块金币？”这贩子觉得这价钱实在是少了，“老板，你看她，长得多漂亮，又干净又年轻，就是买去当个脚垫，也不止……”
“可她没有牙齿。”
光是这个，就足够让人拒绝的了。
一个铁了心绝食的奴隶，买回去说不定隔天就死了，谁要啊？
查尔德努力的讨价还价，“两……两块金币，我就把她卖给你，怎么样？”
但泰克还是摇了摇头，擦了下手指头，“一块金币，不能再多了，我想收她，还是看她可怜。”
“是是是，老板心善……”
最终，泰克硬是以一金币的价格，从这奴隶贩子手里拿下了一个完璧的无牙女黑奴。
实际上，他主要是想买走那个“乔鲁姆金属镜”。
他船上没有准备这种工具，万一遇到绝食的奴隶，可以拿来用用。
“走吧，希望物有所值。”
“包你满意的，老板！”
泰克牵起绳子，正打算带走这个奴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叫喊声。
“等等！”
查尔德回过头，见到那长得无比肥胖，肚子都快撑破纽扣，穿着白色裤袜跟高跟鞋子，肩上披着件大翻领外套，一看就充满富态的男人，连忙嬉皮笑脸的迎了上去。
“噢，亲爱的帕博先生，来挑点奴隶回去吗？都是新进的货……”
帕博无视他，嘴里叼着根古巴雪茄，踩着时髦的上流男高跟鞋，走到了泰克面前。
“把你手里这个黑奴，卖给我，我出五十块杜卡金币！”
刚以一块金币跟泰克成交的查尔德：啊？什么？转手就涨了五十倍？！我这……
……
在佛得角，帕博确实是个上流人物，这座岛屿上，有半数的种植园是他家开的，奴隶贩子们无不期待他的光临，因为他每次一出手，就是个大单子！
现在，他要以五十块杜卡金币，换走泰克手里的“无牙女”。
后面的查尔德都后悔死了！
然而，泰克却回了句，“不卖。”
“你说什么？”
“我说不卖。”
帕博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男人，他将雪茄摘下，很大口气说道：“一百杜卡金币，卖不卖？”
查尔德：“啊？”
这个女奴隶，原来值那么多钱吗？
他真是肠子都悔青了！
但泰克并不想把手里的奴隶卖给这个家伙，“你出多少钱，我也不卖。”
我还没耍过呢，就给你糟蹋？想屁吃！
“你！”帕博什么时候尝过这种花钱也买不到的滋味啊？被气得直冒烟，又大手一挥，开出一个更高的价格，“两百杜卡金币！卖给我！”
泰克依旧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