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收服01与滔天怒火
余顾用眼神示意双胞胎姐妹不要轻举妄动之后，摊开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敌意，缓步走向01.
01平静地看着余顾朝自己走来没有任何举动。
因为人类不会怕一只走向自己的蚂蚁。
余顾得以来到01身前一拳的距离，轻声开口道，
“我知道你在找的东西在哪。”
01的眼中瞬间泛起波澜。
她的五感锁定住余顾，余顾的瞳孔在她眼中急速放大，耳内也响起余顾滂湃的心跳声和呼吸。
再完美的演员，在说谎的时候都会出现破绽。
但余顾没有。
01脱口而出道，
“带我去。”
“现在还不行，得等过一段时间。”
“你想死？”
“那个东西现在没法拿到。”
没有说谎。
01皱起眉头听见余顾接着说道，
“但我承诺会在半年内帮你拿到那个东西。”
“不过在这期间，我需要你的帮助，你得成为我的队友，和我并肩作战。”
01回过神来，看着余顾问道，
“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她自己都已经遗忘了她想要的是什么，她不明白余顾怎么会知道。
也许余顾以为的东西和自己真正想要的，根本不是一回事。
余顾在一刻心跳瞬间紧张起来，这情绪敏锐的被01察觉。
她眼中怒火刚起，却看到余顾无声地用唇语对自己说出了那个名词。
‘机械之心。’
这四个字仿若是开启潘多拉魔盒的密码，无尽的回忆在刹那间疯狂涌向01的脑海，紊乱的红光在她眼中开始闪烁。
余顾怕的就是这个。
他强忍自己掉头就跑的冲动，立即准备开口拉回01的意识。
恰是这时，手术室的门却被推开了，医生拿着一个透明袋子，里面装着碎成两半的学习终端，沉着脸对01说道，
“病人家属，你最好还是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手术出现意外，医生不得不提前中止。
“医生，于妮她怎么了？”
于宏志第一个激动地开口询问。
余顾被这突兀的变故给吓了一跳，他紧张地看向01，却看到后者奇迹般地从失控边缘被拉了回来。
只是眼神有些涣散，似乎又进入了混沌状态。
她转头看向了手术室内躺在病床上的于妮。
医生则在这时才发现诊室里居然多了这么多人，又看了看和01好似在对峙的余顾，他大概对形势有判断。
当即皱起眉头看向出声询问的于宏志问道，
“你们是谁？要看病在外面排队不知道吗？”
于宏志连忙解释道，
“我是病人的家属。”
医生转头看向01，发现后者没有反驳后，才开口道，
“病人除了多处软组织挫伤和骨折以外，还有下体撕裂伤。针对这个，你们最好解释一下病人到底是怎么骨折的，不然我要通知执法局了。”
于宏志刹那间如遭雷击地立在了那里，他难以置信地越过医生，将视线看向了手术台上的于妮。
01不明白，明明是更加轻微的伤势，这个医生为什么会这么大的反应。
她早就知道于妮有这个伤口了。
医生见没人回答他，当即便打算通知执法局。
余顾则在这时回过神来，通过手环沟通了白音之后，快步走上前开口道，
“医生不用通知了，我就是执法局的干员。”
医生抬起头看向余顾，然后便在终端上接收到了来自余顾的身份识别信息。
确实是一名干员。
这自然是白音的杰作。
医生联网确认之后，便将手中的袋子递给了余顾，
“那这里就交给你了，我继续手术。”
余顾接过袋子，笑着道，
“辛苦您了。”
医生不答，只有手术室的大门快速关闭。
余顾的耳内则在此时响起了白音带着怒火的声音道，
“顾董，应该是被人擦去了监控，天眼系统里于妮今天早些时候出门进到附近的一家商场后就消失了，一直到下午才重新出现在了那家商场的大门口。”
她懊悔万分地自责道，
“我早该发现的。”
“这不怪你。”
在当时的情况下，白音自然是更加关注于妮失踪时以及之后发生的一切，而不是去好奇这个小女孩白天去干了什么。
余顾安慰了一句后，又低头看了眼手中透明袋子里装着的东西，心中对事情经过有了大概猜测。
他深呼吸一口气，声音略带颤抖地对白音吩咐道，
“白音你马上去查于妮近段时间接触过的所有人，通知海棠，让她为我找一个最残忍的杀手，不论价钱。”
“好的，我马上办。”
余顾却在这时看到了那带血的终端，眼中凶光一闪，改变了主意，
“等等，不用通知海棠了，打给苏黎，让她为我准备一间密室。”
白音愣了愣，听到余顾说道，
“另外再查一查死的那三个小混混，今天出现在那个街头到底是不是意外。”
白音也在此刻意识到了什么，她的呼吸骤然粗重起来，
“我会在最短的时间内为您带来答案。”
余顾死死扣住手中的袋子，看了眼已经软倒在地上的于宏志。
对方此刻眼里满是泪水，似乎是在懊悔什么事情。
而这时，余顾感受到一个视线，他偏过头，看到01疑惑地凝视着自己，
“你在愤怒，为什么？”
余顾在这一刻想到了01的名字-生物尖兵01。
连少女两个字都被替换。
所有与战斗无关的常识，都不存在于01的脑海，只作为最纯粹的兵器而存在。
她现在就像一个抱着核弹的孩子，持有着世间最危险的武器，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却只来源于她从实验室逃出来后接触的一切。
而当她进入混沌状态，除了潜意识里的一些模糊情感，其实和刚从实验室里逃出来没有区别。
这来源01的自我保护程序，她的大脑已经没有冗余去处理复杂的人类感情。
余顾强笑着解释道，
“没什么，所以刚刚的提议你接受吗？”
“先暂时当我一段时间的队友，和我并肩作战，半年之后，我将东西交给你。”
01几乎没有犹豫地点头，
“很公平的交易。”
这是她在进入混沌状态之前就已经做出的决断。
余顾松了口气，这次收拢01看似容易，其实完全是个意外。
直到现在余顾都没有想通，为什么他准备的那些后手都没有用上，01却奇迹般地从失控边缘归来了。
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余顾将透明袋子装进口袋里，再次深呼吸一口气，对01说道，
“正好现在就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01沉默看着余顾，静等下文。
“放心，是你最擅长的事情。”
余顾在口袋里攥紧那断裂的终端，低垂下头，轻声道，
“杀人。”
这还是余顾自穿越而来以后，第一个人产生如此强烈的杀意。
而这时，余顾的耳边响起了白音的声音，对方居然有些喘息，这是超负荷使用银河的后遗症。
在108层的虚拟仓内，白音满头冷汗，忍受着大脑传来的强烈胀痛感，死死盯着面前的全息投影道，
“顾董，找到了，两个月前，有一家名为曙光福利的慈善协会接触了于妮，并在这半个月里频繁与于妮有过互动，给于妮一家送了不少生活用品。”
“而那三名混混来自于猛虎帮，今天早些时候，他们的老大收到了一笔五十万新币的汇款。”
“我追查了这笔汇款的来源，是来自于该协会的理事李有德。”
余顾没有废话，只给白音回了两个字，
“地址。”
白音迅速将对方目前的坐标发给了余顾，然后后仰着倒在了虚拟世界的地面。
全息资料跟着白音的视角继续出现在她的眼前。
白音目光幽幽地看着，心里难受的厉害。
还有一件事白音并没有告诉余顾。
那就是这家曙光福利慈善协会，也是星辉集团的下属机构，并存在于此次内查的常规调查名单之中。
而在集团给出的内查报告最下方，醒目的四个绿色大字，像刀刃一样扎在白音此刻的心头。
审查通过。
白音望着这四个字看了好久，才终于回过神，手一挥，将全息投影变成了一个聊天群的窗口。
“顾董万岁！白总万岁！”
那个可能都已经被余顾遗忘了的寰宇公司群，每到准时下班的点，这些人都会准时准点在群里拍她和余顾的马屁。
好像生怕少发一天，明天就会重新回到吃住都在公司的社畜生活。
这个行为已然成了他们的习惯。
每天看他们发的消息，也成了白音的习惯。
而在对话框的旁边，则时刻显示着余顾那边的画面，一个个摄像头交替着将视角固定在余顾的身上。
密密麻麻的数据流让这些监控能绕过智脑直接传到白音的终端上。
她看到余顾领着01和双胞胎姐妹，一路狂奔着回到了泡泡食堂。
不一会儿，余顾就从正门带着苏黎上了悬浮车，双胞胎姐妹提留着打包好的美食紧随其后。
这辆悬浮车会在十分钟后抵达雅典娜酒店，余顾将在那里和苏黎共进晚餐。
而他们走了之后没多久，另一台没有识别代码的黑色轿车，在后院的小巷里接走了01。
这台轿车不断超速行驶，如一把锋利的宝剑，猛地刺向了李有德所住的别墅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