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各玩各的
范禹娟一边说一边摇头叹气:“唉,场面上的人,比如我们家那个,还有你老公,天天出入这种场合,你说都是凡夫俗子,能受得了这份诱惑吗?人家都找,他们不找,好像显得他们假装清高很无能似的。所以呀,有些事,我劝你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吧,只要你老公能保证你现在的正室地位就行了。”
那天,范禹娟劝了我半天,总而言之,就是劝我不要离婚,不要轻易给别人腾窝。
范禹娟对我说:“你听姐的话,不要轻易给别人腾地方,你是你老公的原配,你们的孩子都这么大了,不管到什么时候,他都会念及你们这十几年的感情,不会轻易动摇你的地位的。婚姻哪,就是一场保卫战,谁笑到最后,谁才能笑得最好,相信我,你手里掌握着天时地利人和,你就按兵不动就行,小三是腾不过你的。”
面对她的苦苦劝说,我只好苦笑着勉强点了点头。
范禹娟口若悬河地说着,时间就这样不知不觉地过去了。
中间她看了一眼墙上的闹钟,才惊觉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她一拍大腿急忙站起身,大惊小怪地说道:“哎哟,看我这张嘴,一说起来就没个把门的,都这个时候了,我得赶紧回去了。”
我微笑着陪她站起身,对她客气道:“再坐一会儿吧?反正你回去也没什么事。”
范禹娟急忙摆手道:“不了不了,不打扰你休息吧。”
我笑着送她到门口,可是走到玄关处,范禹娟又告诉我一个令我十分震惊的秘闻,她凑近我耳边对我说:“不瞒你说,我现在外面也有一个呢……”
我吃惊地瞪大了眼睛看着她,范禹娟狡黠地冲我眨了眨眼睛,然后小声告诉我:“是我同事,年龄和我差不多,我们约好了互相不干涉彼此的家庭。”
说到这里,娟颇有愤愤不平地对我说道:“哼,就许他程宵云在外面朝三暮四啊?谁规定我必须为他独守空房?”
我看着范禹娟,小心翼翼地问她:“那这事儿……你老公知道吗?”
范禹娟笑着冲我点了点头,低声说:“他应该心里有数,但他在外面包小情人被我手里攥着把柄呢,所以他也不敢说出什么来,我们是各玩各的,但不影响家庭的稳定。有一天我们玩腻了,还会回到这个家里来,毕竟还有孩子嘛,再说还有双方老人亲属什么的,这十多年的感情割舍不掉的。”
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范禹娟握着我的手轻声对我说:“你要是实在忍受不了这种独守空房的日子,你也出去找一个嘛,和对方约好了不涉及感情就行,男人嘛,总是外面的野花才是香的,等他们玩够了就会思念原配的好了,那时候他们就会回归家庭了,到时你也和你那个小情人断了联系,一家人还是团团圆圆,这多好?”
范禹娟的这个建议,在我心里掀起了涟漪,她那天的话,让我心绪很烦乱,一时之间,我心里七上八下,看不清自己心里最真实的想法了。
那天范禹娟走了以后,我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想了好久,我在想,我是不是应该象范禹娟一样,抛开一切,活得洒脱一点呢?
可是,我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将爱与性分得那么清楚。
我羡慕范禹娟,羡慕她活得潇洒;我怨恨自己,怨恨自己这懦弱的性格,我是典型的双子个性,总是举旗不定左右为难,将自己陷于尴尬之境独自痛苦。
眼下这个处境,我到底应该怎么办呢?是离?还是不离?如果不离,是否应该像范禹娟说的,也去找一个慰藉品?可是那样,我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我紧紧闭上了双眼,用手捂住了自己痛苦的面庞。
当晚十一点多,我老公邓文良回来了。
看我坐在沙发上独自发呆的样子,他关切地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直到他叫我,我才从漫无边际的冥思中回过神来,下意识地“哦”了一声,然后起身接过他手里的皮包,并且拿过他脱下来的西服外套。
我总是这样,纵然知道他一日胜似一日地在冷落我,知道他的心已经不在我这里,给了另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孩子,可是,我还是一如既往地习惯伺候他,这已经成了我生命中的一种习惯,轻易难以更改,就象当初我们结婚没多久还很年轻时,我总是悉心地打扮他,告诉他怎样穿着才会显得更有魅力。
我自己在生活中是个比较朴素低调的女人,可是我喜欢将自己的丈夫和孩子打扮得漂游漂亮亮的,那样就会给我带来一种巨大的成就感。
我老公欣然地享受着我带他的这些服务,我将他的衣服挂好,这时候他已经坐在了沙发上,于是我又去给他泡了杯不会影响睡眠的清茶。
文良靠坐在沙发上,拉开领带,疲倦地揉着眉骨,看样子他今天是很劳累。
我轻轻地坐在了他对面的沙发上,捏着自己的手指,思忖着怎样对他说接下来的话。
似乎感觉到了我的欲言又止,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我们四目相对,我清了清嗓子,鼓足勇气对他说:“文良,我周六那天去……小玉那里看望她,在一栋新房子前面,我……我看到了你的车,还看到你……和杨助理一起进去了……”
我用探询的目光看着邓文良,他的目光怔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常态,他表情平静地看着我说:“你别胡思乱想,我和小杨没有什么的,我在生意场上混,有些场面上的事就得过得去,那天我们参加的是许兄乔迁新居的家宴,我是带着小杨去了,但只是出于一种礼节性的公事公办,你别听别人乱嚼舌头,我们这十几年的感情了,对于我来说,你已经不仅仅是我的妻子,更是我一位血肉相连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