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目标XZ
大学的时候我有一个不错的朋友,关系十分要好,后来她当兵去了XZ,一晃二十多年没见了。我结婚的时候曾经跟她通过一次电话,作为同班的要好同学,我很希望大家能够借着这个机会见一见,当然了那时候她还在服役,没能来,但是给我邮寄过来一些奇怪的物件儿。
一本儿日记,记录了她在边疆服役的一些见闻,光怪陆离,引人入胜,我很怀疑她里面记录的东西是不是真的,就给她打电话询问,却怎么也联系不上了,后来听说她们班在一次任务执勤的时候集体失联了,为此我还哭了一场。
一条不知道什么材料的手串儿,看着有些年头儿了,早已经包了浆,似玉非玉,似木非木,每一个籽儿上还刻了些东西,应该是藏文或者梵文,总之我是看不懂。我几次把玩这东西都觉得特别熟悉,拿在手里温温的,尤其是在手串的底部坠了一块小石头,墨绿色的,尤其温润,无论春夏秋冬都有淡淡的香气。我想这东西一定极其贵重,后来就给邮寄回他张家口老家了。
今年年初的时候,我老家的堂兄来电话说有人给我邮寄了一箱东西,我觉得很是奇怪,现在这年头儿哪儿还有寄东西往老家寄的,一般都是直接就能邮寄到我BJ的住处。堂兄说这箱东西是从张家口邮寄过来的,邮寄放姓刘,他已经把东西给我发顺丰了,估计第二天我就能收到了。
后来东西终于到了我手儿,打开一看,是那本儿日记和那条手串儿。我按照箱子上邮寄单附属的电话号码拨过去询问,电话通了却始终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后来有一条信息回过来,邮寄物品的是我同学的姐姐,这本儿日记与手串是在整理她母亲遗物时发现的,在装东西的小盒子里有一个纸条儿,上面有我的地址与姓名,并且明确写明让将东西邮寄给我。我回信息却又没人回复,想想挺感人,也挺吓人,总觉得这里面神神叨叨的。
后来我媳妇找人看过那个手串儿,说是嘎巴拉一类的东西,很贵重,但也很邪性,要慎重佩戴,从那之后这些东西就被我束之高阁了,从来也不拿出来看,总觉的见了心里疙疙瘩瘩,送人吧?又舍不得,一来是贵,二来是舍不得同学一场的情谊。
从那儿以后,我就总想有一个机会能去趟XZ,既是开开眼界,躲避世俗烦恼,也是对朋友情谊的一种追思;最好是带着那两件儿东西,找个寺庙的大师傅给看看,或者就找个没人的地方给埋了。珊珊这次委托过来的项目,对我来说是一次绝佳的机会,我可以名正言顺的跟家里的黄脸婆说我要出差一阵子,另外也可以了了这桩私案。
挂断了珊珊的电话,我又从头到尾的将珊珊的方案看了一遍。整个方案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完全是为了迎合当地政府部门的大陆货色,国家这几年号召数字文旅开发,要求各地区相关部门有创新,当地政府就想以布达拉宫为题材开发一款虚拟现实项目,一来是蹭热度吸引一些游客,二来就是为了交差,搞一搞形象脸面。
主意已定,回家跟黄脸婆商量一下,趁着还有十几天过年,我出趟差,如果她非要闹,那就带着她一起去,就说年底了带她去公费玩儿一趟。
我随手关了电脑,整理桌子上的东西,同时脑子里盘算着应该怎么跟黄脸婆提起这个话头儿。人就是这样一旦办什么事儿有私心,跟别人聊起来就会很不自然,尤其我那同学还是个女的,要是让黄脸婆看破我这次出差是为了了私案,那还了得,至少得扒我一层皮。
“庭庭,还没走呢?”突出其来的一句话,吓得我一激灵,脑子里想的东西忘了一半儿。
“胡老师啊,您也没走呢?”跟我说话的是我们公司研发部的技术大拿,姓胡单字儿一个伦,我们私下里都跟他叫胡抡,人如其名儿,胡抡能喝,能吃,能干,也能侃大山。
“我那边儿小崽子们都开溜了,请假的请假,逃班儿的逃班儿,我也懒得管,看你这边儿还亮着灯就过来看看,想要是你还在咱们哥儿俩就出去喝一杯。”
我们的办公室共分ABCD四个区,我属于策划创意部在A区,胡抡属于技术开发部在D区,四个区共用一个公共卫生间,这家伙一定是上卫生间的时候发现我这边儿还亮着灯,就临时起意来拉酒友了。
“改天吧!家里孩子这几天闹流感,夜里总是发烧。”
“那行,改天再约,我那儿老家朋友新给邮来两瓶地方酒,我给留着。”
“嗯,还得是胡总,够意思。”说着我伸起大拇哥。
开上我心爱的坦克300回家了您那!XZ等着我,我稍后就到。
事情比想象的要顺利很多,黄脸婆欣然同意和我去XZ,虽然有些碍手碍脚不过我在内心里还是觉得非常高兴的,这算是自从有了孩子以来我们第一次两个人出门旅行。说干就干毫不耽误,黄脸婆去定飞机票,我去收拾东西。
“老公,我们机票订到贡嘎国际机场,票还挺多的,订哪个好呢?”
“有没有下午出发的那种,就是两三点钟登机,六七点钟到达的?”我一边儿跟黄脸婆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儿,一边从柜子顶上拿下一个小木匣,里面是我同学寄给我的那些东西,日记本儿,手串儿······
“还真有啊!那我买了啊,明天下午两点半到七点,首都机场T3航站楼到贡嘎T3航站楼。”黄脸婆还挺速度,看来这些年跟我一起也是没少受生活的苦。记得我结婚之前,一年至少带她出去旅游三四趟,五一、十一属于例行公事,扎堆人多票难买;就算是哪天早上一睁眼她来一句老公今天想吃过桥米线了,我都会翻一翻去云南的火车票。
我将那条手串从盒子里拿出来,放在手心搓了搓,却没来由的觉得一阵刺痛,手串啪的一声又掉回盒子里,一滴鲜红的血珠儿落到手串尾部的玉石上~
“卧槽,这玩意儿咬人啊!”
听到我爆粗口,黄脸婆在外面问了一句:“什么咬人?”
“手串儿!”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