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王朝气运
十丈金光?
众人惊呼一片,赵延抬头看去。
近乎十丈,但还差约莫一尺,未触及殿顶。
赵延若有所悟,“是因血脉并不完美?若是完美,应当是正好十丈。”
然而,在众人看来,这金光俨然就是十丈。
群臣兴奋不已,小声议论起来。
“玉玺金光代表国位之正统,金光越高,说明持玺之人气运越磅礴!”
“难不成,陛下真能重现当年太祖的伟业?”
众人略显麻木的目光,再度亮起一抹憧憬。
见此,台下一人眉头微微一皱。
靖王面露惊异,“八皇子是灾星降世,先帝颇为不喜,又怎会身负此等精纯血脉?”
他请儒圣回京城,当众奉上传国玉玺,是要让八皇子在登基大典出丑。
天晓得,八皇子血脉精纯如斯。
见庄岸伯迟疑,他使了个眼色。
儒圣目光一动,继而朗声开口。
“陛下身负太祖血脉,日后定是一位明君,请恕在下失礼,讲出一番肺腑之言!”
赵延淡然道:“儒圣请讲!”
儒圣突然到来,他便猜到没什么好事,方才见靖王与他目光交换,知是有意刁难。
“自山海一战后,我大齐气运日渐衰微,已是危如累卵,还望陛下励精图治,重振我大齐气运,让天下归心,万民信服!”
儒圣侃侃而谈,场内陷入死寂。
太后冷笑一声,“庄岸伯,你敢如此放肆?”
儒圣怡然不惧,朗声道:“若是太后不信,不妨让陛下将玉玺,放入山河图中。”
山河图?
赵延视线一转,看向皇位一侧。
一件玄玉浮雕,勾勒大齐江山。
太后正要开口拒绝,遭儒圣横眉冷对:“我大齐江山,何时由一介外姓妇人掌握?”
太后气得发笑,“好好好!本宫倒要看看,你们如何重振大齐江山。”
儒圣不理太后,朝向赵延施礼。
“陛下。”
听闻儒圣一番言语,赵延对他看法略微改观。
迄今为止,儒圣句句皆为忠言。
赵延也想看看,大齐的王朝气运是何等状况。
他托起玉玺,放入山河图。
下一刻,山河图映透了玉玺冲天金光,本来灰暗的江山却无多少变化。
大齐十二郡,京城直隶光芒稍显明亮,从直隶向外,一层层黯淡,直到边疆诸郡,光芒已黯淡得几乎看不见。
甚至于,西北之地,索性连一丝光亮也无。
见此,赵延心中暗自一惊。
他早该想到,西北魔教肆虐屡压不止,便说明大齐江山已然遥遥欲坠。
见赵延面露一丝愕然,靖王面露戏谑。
八王久居深宫,岂知天下大事?
一个受太后掌控的皇帝,又能有什么作为?
这皇位,迟早落入我靖王掌心。
见山河图景象,殿中气氛悲凉。
见状,赵延丝毫也不慌乱,朗声说道:“诸位莫慌!朕已即位,自当励精图治,大齐中兴,我辈义不容辞!”
说罢,他指向山河图左上。
“重振山河,从脚下直隶始!扫除奸佞,整治贪官恶吏,澄清朝政!”
凡赵延之所言,字字掷地有声。
朝中众人,神色各异,但仍齐声呼号。
“陛下英明!”
赵延环顾四周,“事不宜迟,诸京官回府之后,将政事呈递内务台,朕一一审查!”
……
一刻钟后。
官员纷纷走出正殿。
靖王快步跟上最前的儒圣,呵呵笑道:“庄大人,赵玄礼在此谢过!”
庄岸伯面色肃穆,“靖王莫要高兴得太早,今日得见陛下,并不似靖王所说那般。”
靖王倒也不恼,“庄大人莫急,新帝登基总有几分心气,然而大齐内里已然蛀烂,岂是区区心气能挽回的?”
“此话不可妄议!”
庄岸伯正色,“在下只在京待一个月,若陛下真有才干,必一心辅佐他力挽天倾。”
“理应如此。”靖王点头称是。
“告辞。”
“告辞。”
目送儒圣离开,户部尚书走来,低声说道:
“殿下,看来儒圣并不会与我等同心协力。”
“无妨!”
靖王嘴角一翘,“皇叔在京城并无根基,想干出政绩,是何等困难?”
“届时儒圣失望,必定全力协助我等成事。大齐皇位已是囊中之物。”
户部尚书笑道,“殿下英明!”
……
是夜。
大齐后宫,景阳宫,御书房。
灯火通明,人影晃动。
“陛下,已换了三通烛火,龙体要紧,该休息了。”
屋内。
赵玉壤举袖护风,将新换的蜡烛点着,双膝一弯,在赵延身旁跪坐,一边认真研墨,桃花眸子里抹了层关切。
刚来时,原以为赵延只是一时的心气。
没曾想,在屋内一坐,转眼便四五个时辰。
“辛苦皇后,”发觉赵玉壤关怀的目光,赵延合拢手中奏折,将赵玉壤揽入怀中,“陪我在御书房中枯坐。”
一下午,上千封奏折,好在他神识过人,可同时翻十本,且一目十行。
若换了寻常人,只怕一个月也审不完。
赵玉壤将脑袋搁在赵延怀中,忧虑道:“陛下,朝中乱象严重,你才登基不久,只怕力有不逮,倒不如让儒生替你审理。”
赵延摇了摇头,取出一封翻过的奏折,“近来京中怪事频发,已有百来位二八少女失踪,经刑部调查,竟说是妖孽作祟……”
“妖孽?”
赵玉壤轻笑一声,“当真是无稽之谈,我大齐居于人族腹地,若妖族能潜入京城,只怕人族已无立锥之地。”
“不错!”
赵延嘴角一挑,“怕是有人暗中庇护,将此事妖魔化后,压了下去。”
“死了百余人,到头却抓了只狐狸论罪,难怪京中气运衰微。”赵玉壤叹了一口气。
赵延点头,“刑部无能,此事当亲自出手。”
赵玉壤忧心忡忡:“陛下乃一国之君,岂可冒此风险,去民间查案?”
赵延思索道:“明日我去都察院挑选个得力的捕快,皇后大可放心。”
“可是……”
赵玉壤坐起来,“臣妾身为陛下皇后,陛下犯险,臣妾岂有安然独坐宫中的理由?”
“可是,皇后并无修为。”
“陛下放心,臣妾出身大滇,懂几门蛊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