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前往风波峡
武林门派的大战跟国家之间打仗不一样，一般情况不会出现一方守一方攻的架势。
倒更像是街头约架。
或者说是生死擂扩大的路数。
下战书，说好生死斗。然后约上时间地点，两边捉对厮杀。
简单粗暴但有效。
不然的话一方死守在山门里，利用地理优势，随随便便能把一般数百人规模的对头全磨死在山路上。
这也是武林门派大战极少出现攻入山门的原因。因为太不讨好了。
短短五天，三元门和苍月门的战书几乎同时送到对方的手里。
死斗！
时间就定在下月初二。地点是风波峡。
薛丙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了。消息是由两个渠道过来的。一个是赵有德的眼线传过来的，另一个则是铁鹰卫总旗所多年经营的眼线。
两条线相互都不晓得对方，所以更方便相互印证。
“这两派的动作还算快了。按照这信里的说法，此时两边应该都动身了才对，不然没办法在下月初二，也就是四天后抵达风波峡。”
铁鹰卫总旗所里面此时灯火通明，薛丙的公廨房里两人正拿着信件说话。
其中一人便是薛丙，另一人是一个年纪与薛丙差不多的年轻人，样貌比起薛丙来还要更俊朗几分，只是少了薛丙的那种怪癖一般的狠辣气质。一看就像是哪家贵公子的范儿，而不是薛丙那样看着让人打心眼里害怕。
此人就是薛丙在平州府千户所里私下接触最多私交最好的人，百户陆昊。
陆昊是标准的世家子。跟赵聪那种暴发户完全不同。
陆昊的爷爷是军中将官，领的也是千户衔。他爹更是在兵部做到中郎一职。还有不少叔伯在平州府衙门、卫戍、盐行、牙行、都水司里任职。
据陆昊自己说，他家里把他塞进铁鹰卫可是花了九牛二虎之力，他也是他们家里在铁鹰卫中目前职位最高的人。
跟薛丙结交是因为薛丙很拽，而陆昊不服气，常找薛丙切磋，前后被揍了不下五十次，结果打着打着就有了交情。
“人少所以战前准备就快。不过这苍月门明知道三元门手里有清平散这种烟毒还敢约战，这胆子不小必有应对之策。”薛丙放下手里的信件，抬头看墙上新贴上去的一张关于风波峡的简略地形图。
“都选在风波峡了，你说还有什么应对手段？这摆明了要靠地理优势来吹散烟毒的效果，让三元门的手段在这里发挥不出来。”
风波峡位于鹅江北上段，是一个江风汹涌的地势，往西有一个缓冲的平坦区域，那边被称作卵石滩，全是大小不一的鹅卵石，也是三元门和苍月门约战的地方。
“清平散光靠风可吹不干净。”薛丙摇了摇头。生死谷炼的毒若是这么简单就被破了那也不至于让人闻之色变了。
陆昊笑着接着说：“你觉得苍月门弄到了解药？”
“有可能。生死谷又不是什么传说之地，还常有弟子在外走动。三元门能接触到并且买了清平散，没道理苍月门买不到。所以这次咱们对烟毒也要有所准备。
还有这风波峡的两条出入口，还请陆兄一定把持住，一旦两边的人进去之后就要彻底封死不能漏掉一个。”
“薛老弟放心，我这次带了不少弩具过来，再配上淬了毒的箭矢，区区两个窄口怎么都不可能让人跑掉。
不过老弟你确定不需要我帮你进去搭把手？苍月门和三元门加起来的一二流高手可不少，而且据说还有几个箭术高明的厉害人物，可别阴沟里翻了船。”
薛丙摇了摇头，笑道：“陆兄这是盼着我倒霉呢？我什么本事陆兄还能不晓得？这次机会难得，千户都没说什么，我正好能活动活动筋骨。”
陆昊闻言面露苦笑，习惯性的搭住薛丙的肩膀问：“薛老弟，你老实说你现在到底什么修为？”
薛丙嘿嘿一笑，体内劲力一震就把陆昊的手给震开，说：“先天以下没人是我的对手。”
“我的个乖乖！先天之境？这不就是宗师的门槛吗？老弟，你现在已经宗师以下横着走了？”
“要不要切磋一下？”薛丙似笑非笑的看了陆昊一眼。
“别！被你揍得够多了。以前挨揍还能学到点东西，现在跟你差太远了，只是单方面被碾压根本屁也学不到半点，老子又不傻，怎会再跟你打？
不过这次你不会真把这两派的人都杀干净吧？”
“怎么？陆兄有什么指教吗？”
“杀伐太重，薛老弟你一点不在乎自己名声的吗？”
一听这话薛丙就笑了，陆昊世家子的毛病又来了。于是都懒得解释了。一个铁鹰卫还怕双手沾血？这不是又当又立吗？
“那我们今夜就动身。暂时不要往下通报去处和目的，等要到了再讲清楚。”薛丙扯下墙上的地图最后定下时间。
当夜，临江县总旗所的铁鹰卫们被紧急调走，跟着薛丙出了城。
到了城外马不停蹄的朝风波峡而去。路上陆陆续续的加进来新的铁鹰卫，等离开临江县城三十余里之后，整个队伍扩大到了一百五十余人。其中一百人是陆昊的人马。
一行人快马加鞭，两日夜疾行才在靠近风波峡的一处驿站第一次休整。全部换下铁鹰卫袍服，换上普通的短打，分散之后朝风波峡靠过去。
也直到此时，一路上颠簸过来的百余人才晓得这次神神秘秘的是要干什么。
鹅江上一叶扁舟。
薛丙披着蓑衣戴着斗笠，一副船夫打扮，何坤也是如此。两人一个船头一个船尾顺着江干起了摆渡的行当。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撑着船在江上，薛丙的兴致很高，当即就来了一段唱词。
何坤听得神往，心里感叹自家大人文采的同时，也好奇那长江是哪条江？只不过何坤没问，因为自家大人必然会用“梦里面梦到的”来搪塞。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嘿！船家！风波峡那片卵石滩知道不？”
“知道。”
“载我们三个过去，这一吊钱就是你的了！”
三个武林中人招呼上了薛丙的船。
“那边啥也没有，几位这是去干嘛呀？”
“嘿，去看热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