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89章 卿卿居然这么强的吗?
“王八蛋看棺!”
水晶棺裹挟幽蓝寒光垂直坠击。
“蟠龙绞柱!”
杜玉阳铁棍爆出青灰气旋,暴雨在他周身扭曲成螺旋水幕,凝成水龙卷盘绕在铁棍之上,随着铁棍一同向上迎击水晶棺。
龙首与水晶棺相撞,发出轰隆一声炸响。
杜玉阳双臂筋肉如老树虬结,手中铁棍仿佛顶着万钧重压般发出令人牙酸的弯折声。
宁卿卿小脸紧绷,憋着劲持续下压。
“啊——!”
杜玉阳脖颈青筋暴起,脚下青砖接连崩碎,双脚陷入泥土,紧咬着牙兀自强撑。
林白山几人围在不远处,不约而同地咽了口唾沫。
“卿卿居然这么强的吗?”
“在鬼镇的时候我就觉得她厉害了,离那么老远都把那道人心口砸个洞。
跟你说你还不信。”
“那我以为是她那珠子厉害呢。”
“老张,你不是老说你是咱们这里最强的吗,要不你跟卿卿比试比试?”
张大海看着拼尽全力勉强支撑的杜玉阳,脸皮抽动,稍稍后退半步。
“算了,我不打小孩。”
宁渊听到动静,从廊道走到前院,看见这幅景象,也愣了一下。
这丫头怎么在这儿?
转头一看,裴漓也在一旁站着。
尤其是见她手中正握着长剑,蓑衣下的衣服也被打湿许多,心头顿时一跳。
她怎么也来了?
还真打了架?
恰好此时裴漓也转头看他,两人对视一眼,宁渊还没来得及尴尬,裴漓居然率先略显慌张地移开了目光。
宁渊:“?”
这时,场中两人的对峙有了结果。
杜玉阳率先坚持不住泄了气,棍上水龙霎时崩散,人也被水晶棺砸趴在地。
宁卿卿扛着水晶棺,对着杜玉阳的后背一通猛砸。
“让你坏我好事!”
“砸死你!”
“王八蛋!”
杜玉阳:“苍龙盘——”
“盘,盘,我让你盘!”
宁卿卿旋身甩棺,如挥巨锤,
“一条臭蛟还真当自己是龙了。”
咣咣咣咣咣!
杜玉阳身上的蛟龙影被硬生生砸散,宁卿卿仍在扛着棺材往他背上招呼。
“噗!”
得亏杜玉阳外功扎实,不然还真抗不住,饶是如此,他现在骨头也不知道断了多少根了。
“我听卿卿的语气,好像这杜玉阳惹到她了?”
林白山咂了咂嘴:“搞不懂,这丫头古灵精怪的,整天不知道琢磨些什么东西。
反正咱们以后得对她好点儿,千万别惹她。”
说完他扬声说道:
“卿卿,留他条命。”
宁卿卿闻言手中动作停了一下,抬头问道:“干嘛?”
“我想审审他,看看能不能问出点儿有用的信息。”
宁渊也来到这边,好奇问道:“卿卿,他怎么惹你了?”
奄奄一息的杜玉阳勉强提起精神,竖起耳朵。
他也想知道他什么时候惹了她了。
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怎么会这么厉害?
宁卿卿转头看向裴漓,用眼神问她要说不。
裴漓当然摇头。
被大雨淋了这么久,又经过一场战斗,她早就回过味儿来了。
体内真气运转流畅,神清气明。
她根本就没中毒。
宁卿卿这混账丫头给她的是假丹丸。
幸好在门口遇到了杜玉阳夜袭。
不然要是等到进了宁渊的屋子里再反应过来没中毒,那真就没脸见人了。
那种事情,如果真是中了毒,发生也就发生了,反正中毒的时候脑子应该糊涂得很,两眼一闭当不知道就行了。
可如果是清醒状态下,她是怎么也没法接受的。
更不要说在这么多人面前讲出来了。
宁卿卿这次倒是十分配合,哼了一声:“不告诉你。”
宁渊注意到了刚刚她和裴漓之间的小动作,于是转头看向裴漓。
裴漓像是没察觉到似的,怔怔盯着前方地面的石砖,就是不看他。
她从客栈往这来的一路上,一直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想了一路等进了宁渊的屋子该是什么样子,会发生些什么,她又该怎么应对,该说些什么,该怎么面对钟寒,甚至想好了明天要早起跑路...
导致她现在一看宁渊,脑子里就不自觉闪过三个人一起躺在床上的画面。
不敢抬头。
更不知道该怎么跟宁渊讲她大半夜跑来干什么。
林白山感受着两人之间诡异的气氛,拍了拍虞重进,低声笑着问道:
“老虞,你说今晚他俩会不会打起来?”
“应该不至于吧?
之前在路上,我看裴姑娘跟钟姑娘关系很好啊。”
“谁跟你说她俩了,我说的是宁渊和裴漓。
宁渊今晚故意不叫裴漓过来,心里绝对有鬼。
现在裴漓找来,绝对是来跟他算账的。
你看她现在都不看宁渊了,肯定在生气。”
宁渊瞪了他一眼:
“你不是要审他吗,还杵着干什么,赶紧走。”
林白山啧了一声:“牲口,用我的时候就是林兄林兄的叫,用完了就这副嘴脸。”
一边说着,一边跟虞重进一起把杜玉阳拉起来,和张大海梁蓉一起朝着外面走去。
院子里就剩下三个人,气氛更加怪异。
宁渊走过来把她拉到廊道里边,问道:
“没受伤了?”
裴漓低着头不敢看他,心里却对他的关心感到十分受用:“没有。”
“那就好。”
宁渊看着她蓑衣里边湿漉漉的外衣,说道:
“我镯子里有你的干净衣裳,换一身吧。”
“嗯。”
见她答应,宁渊便拉着她往后院走。
宁卿卿眼神一亮,莫非今晚还有转机?
两人慢慢往后院走着,宁渊察觉到她情绪有点儿不太对,也以为她是生气,跑这儿来算账来了,便主动道歉:
“我是觉得今晚你在这会难受,才没叫你来。
钟寒刚刚还说让我去陪陪你。”
裴漓听他这么说,心里反而生出了些许愧疚。
如果没有杜玉阳,今晚她可能真就被宁卿卿骗过来搅了钟寒的新婚夜。
而且说是骗,其实终归到底还是她妒心作祟。
可钟寒新婚夜却还顾着她的感受。
“我明白的,今晚是钟寒妹妹的大日子,我不该来的。”
见她如此善解人意,宁渊心中感动,
伸手把她拥到怀里,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吻了一下,然后把她的衣服取出来递给她:
“钟寒在西厢房,你去哪儿换?东厢还是西厢?”
“东,东厢。”
裴漓哪里敢去西厢,接过衣服,挣脱他的怀抱,狼狈地跑向东边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