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老山爷 老山奶
一道明艳的身影从人群后面走上前来。
来者是位红衣少女，身姿绰约，腰肢纤细得不堪一握，高束的马尾辫随着步伐轻快地晃动，几缕碎发垂落在白皙的颈边。
她脸上戴着一张红色狐脸面具，一双眼眸灵动妩媚的眼眸，眼波流转间，有星光闪烁，又带着几分魅惑。
尽管看不清她的全貌，可她周身散发的独特气息，却让一旁的吉安心头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在她身侧，并肩站着一位黄衣女子，同样戴着黄色狐脸面具，明媚的气质仿若春日暖阳，能使冰雪消融。
“什么？一滴一颗下品源石？”
李恒珞听闻价格，脸色瞬间微变，眼中满是震惊与不甘。
她望着面前装着妖血的小瓶，心中暗自估算，这瓶里少说也有上百滴妖血，若按此价格，竟需二十颗中品源石。
想到自己的全部身家，李恒珞不禁面露难色，这般巨款，实在难以承担。
“如果你买不起，就站到一边去。我这里有一颗上品源石，足以把它买下。”
红衣少女轻启朱唇，声音清脆悦耳，带着几分骄傲。
说罢，她纤手一扬，一颗散发着璀璨光华的源石出现在掌心，瞬间吸引了周围众人的目光，集市中顿时响起一阵低低的惊叹。
李恒珞秀眉轻皱，毫不示弱地反驳道：“一颗上品源石也就相当于十五颗中品源石，你这一颗，恐怕不够吧？”
“够不够你说了不算，得他说了才算，你说对吧？公子？”
红衣少女嘴角勾起一抹俏皮的笑容，说着，还对着吉安眨了眨眼睛。
灵动的模样，仿若一只狡黠的小狐狸。
听到这亲昵的称呼，吉安心中一震，刹那间，他已然知晓眼前之人是谁。
于是，他忍不住开口问道：“原来你是狐蓁蓁，你怎么变成人了？”
“怎么，我变成这个样子，难道公子不喜欢吗？”
狐蓁蓁笑语嫣然，玉指轻轻撩拨着鬓边的发丝，一举一动间尽显妩媚。
吉安的脸颊瞬间变得通红，他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才十三岁，不懂喜欢是什么。”
“不懂你脸红什么？嘻嘻。”
狐蓁蓁银铃般的笑声在集市上空回荡，惹得周围人纷纷侧目。
“我知道你们是谁了。”
李恒珞听闻对话后，紧盯着二人，目光如炬，缓缓道，“你们是狐族的人吧，怎么，你们狐族还缺这一点妖血？我看你们是故意来给我捣乱的吧？”
“妖血自然不缺，但是集市上讲究公平交易，我想买，你也管不着。”
狐蓁蓁扬起下巴，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我们虽然用不上，但我和姐姐可以用它炼药布施兽民，开化它们的灵智，就算买不到，也要恶心你们一下。”
“你！”
一旁的李恒雅听到此言，顿时怒目圆睁，右手下意识地握住剑柄，就要拔剑相向。
周围那些戴着麻将面具的人，听到这边的争吵声，纷纷停下手中动作，好奇地向这边看来，集市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李恒珞见状，连忙伸手拦住李恒雅，神色凝重地劝道：“小雅，不要冲动，这个集市有规矩，不可以动武。”
“好了。”
一直沉默的黄衣少女忽然开口，她的声音宛如山间清泉，温柔又勾人，“既然我们都想买，不如你先将玉瓶还回去，然后我们各自出价，看卖家的选择，你说呢？”
“这个……好吧。”
恒珞沉吟片刻，虽满心不舍，可也无奈，最终还是缓缓将玉瓶还到吉安的手中。
随后，她率先对着吉安说道：“虽然我确实出不起一块上品源石，但是我可以出十块中品源石，这已是我身上的全部家当。而且，我看你应该是人族，年纪也不大，似乎没什么修为，我可以给你弄到一个云锦仙县学的名额，至于能不能修行，就全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你看可否将妖血售卖给我？”
“别着急，我们还没说呢。”
狐蓁蓁抢话道，“公子，我可不稀罕这什么血，只是大老爷让我跟着你，如果你去了云锦县，我可能就没法和你一起了，不过云锦县或许也不安全，你不如跟着我去狐丘，还可以和姐妹们玩游戏哦。”
“狐丘？”
吉安闻言，不禁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思忖，这名字听起来怎么像狐狸窝呢？
他摇了摇头，转而对李恒珞说：“我不要什么源石，你能给我和我妹妹两个名额，让我们能够学习修行，这瓶血就给你。”
“真的？”
恒珞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语气难掩激动，“那没有问题，我是县长的义女，你可以相信我，随时就可以跟我走。”
“那可是大妖之血，这小子竟然有大妖之血！”
一旁的胡云喃喃自语，声音越来越低，随后，她的脸色陡然变得狰狞起来，“我碎丹之前就是大妖，虽然碎丹后灵力尽失，但是身体还有底子。狐族不允许血脉外传，今天狐夭夭与狐蓁蓁定是来拿丹儿回去的，我决不能让她们得逞。”
想到这里，胡云仿若疯魔一般，猛地一把扑到囡囡身前，双手如钳子般卡住囡囡的脖子，将她提了起来，恶狠狠地吼道：“快把那瓶血给我，要不然你妹妹就要死！”
“你这死老太太要干什么！”
吉安大惊失色，声音都带着颤抖。
“哥哥！“
囡囡的小脸瞬间涨得通红，小手在空中无助地挥舞着，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吉安心急如焚，毫不犹豫地立即将血瓶递上去，哀求道：“我给你，你快放了她！”
胡云一把夺过血瓶，仰起头将里面的妖血一饮而尽。
刹那间，她的气息开始疯狂攀升，可她的双手却依旧死死地掐着囡囡的脖子，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她转过头，对着狐蓁蓁说道：“你们把那颗上品源石给我，再让我们离开这里，否则我就掐死这孩子！”
胡丹儿满脸泪痕，苦苦哀求道：“娘，这是干什么？快点放手吧。”
“丹儿，你记住，娘都是为了你和你的孩子好！”
胡云充耳不闻，双手反而越掐越紧。
“唉，十八姐，本想稍后处理你的事，你为什么忍不住呢，在铜锣大集动手，后果还是很严重的，你想要源石，给你就是。”
狐蓁蓁无奈地叹了口气，将手中的上品源石抛了过去。
胡云一把接住源石，又将其含在嘴里，这才将囡囡松开。
吉安急忙上去将妹妹抱住。
同时，汹涌澎湃的源气如决堤的洪水般，开始冲击胡云的身体，并激化了她身上积攒多年的邪戾之气。
她不管不顾，一只手紧紧抓住女儿，另一只手拽住外孙，缓缓将源气吐纳到她们的嘴中。
铛～铛～
远处，忽然传来清脆的铜锣声响。
紧接着，远处的一座独山之上，灯火瞬间亮起，原本喧闹的集市瞬间安静下来，所有戴着麻将面具的人都自觉地分立到两侧。
“坏了坏了，你们惊动山神老山爷老山奶了。”
旁边的柴山脸色煞白，双腿一软，立即跪在地上，对着独山的方向磕头。
许多赶集的人见状，也纷纷跟着跪倒在地。
只见一群同样戴着面具的人，抬着一顶华丽的轿子从山上缓缓下来，周围簇拥着众多麻将人。细细数来，总共一百三十六人，恰好凑齐一副麻将。
轿子上，端坐着两个穿着长袍的高大人影。
一个是戴着霞光面具的老头子，手里提着一个铜锣。
另一个则是老太太，戴着相同的面具，肩膀上站着一只雄赳赳的大公鸡，威风凛凛。
只是几息的功夫，抬轿已经来到摊位前。
“你可知罪？”
老头子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威严，仿若洪钟般在集市上空回荡，压得胡云完全无法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