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予鹿

常荷望着台阶上的余姚，试探道：“你当真是要帮我们？”

余姚没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吩咐道那位男童，也正是她的徒弟，男童名为余安朝，当年余姚在二月初九收下他，所以又叫他初九。

“初九，带客人去厅堂。”

余安朝点点头，便对着常荷她们道：“各位请随我来。”

她们来到厅堂，入了座……

余安朝礼貌的为常荷和常芷送上茶水，余姚坐在主座上，眉眼之间都带着笑意，看上去神秘，让人捉摸不透。

常荷还是先开口道：“庄主，你可认得谢夫人？”

余姚轻笑道：“她还不是谢夫人的时候，我就认得她了。”

常荷像是松了口气道：“那庄主便就是公主曾说的旧友了。”她的心还是放下了。

余姚：“我与她的确是旧友，只是少见面罢了。我是要帮你们，毕竟那孩子是她的，所以这孩子就留在烨华庄可好？”

常荷有些犹豫，余姚浅然一笑道：“你还是不信我？”

常荷：“庄主莫怪，这实属突然。”

余姚毅然的说道：“我知道我那位旧友名为赵若燕，小字兰宁，我朝长公主弦月长公主，但现在不是了，弦月长公主的母亲是秒香国的公主，只是和亲到我朝，这才有了前朝皇帝赵若成和她，只是可怜这秒香国来的和亲的公主才当了几日的太后，就饮恨西北了，为何会饮恨西北，女儿执意下嫁给丞相？还是孙侄要夺儿子的嫡？”

常荷：“你说的那么多，就是为了让我相信你？”

余姚挑挑眉道：“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

“我不懂庄主想要说什么，我只恳请庄主务必护好这个孩子，长公主很关切她。”

余姚轻然地笑道：“你相信我了？”

常荷站起身真诚的说道：“我信庄主，庄主莫要诓我。”

余姚走到常荷身旁，轻轻的从常荷手里抱起常芜仇，她看着怀里瞪着水灵大眼的女婴平静道：“兰宁最善琵琶，我也会让她习琵琶。”她又看着常荷道：“可有名字？”

“公主临终前已为她取名，芜仇，姓常。”

余姚眼眸一颤，有些疑惑：“常？不是夫姓，也不是她姓？”

“和我姓。”

这话一出，余姚先是惊讶，再是轻轻笑道：“看来，主仆情深，她足够信任你，怪不得，你也如此在意这个孩子，即然这孩子将要在烨华庄，那我也为她取个小字儿。”她思索了一会儿道：“借予一白鹿，自挟两青龙，这孩子灵气，就叫她予鹿。”她的视线从孩子身上移向常荷道：“如何？”

“庄主取名寓意饱腹，甚好。”

余姚没说话，只是笑笑……

常荷恳切道：“如今这孩子有了归宿，我也该放心，今后还望余庄主照看好孩子。”

余姚望望常荷：“你这是要离开？”

还没等常荷说话，余姚接着又说“你与兰宁主仆情深，同如手足，你要是走了，他日我在九泉之下，兰宁怕是要恨上我，再者，我这庄里冷清的很，平日里就我和初九，你们要是留下来，岂不是更好，你放心，我这并不是什么怜人的施赏，她将襁褓托孤与你，可不是要你如此了之的，怎么说也要待其及笄，不是吗？”

余姚眼望外头落下的枯叶又说：“你看外面落下的枯叶，飘起又落下，反复的飘落，每次降落的地儿都不一，这样的飘忽不定，如何是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