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你见过哪只海鸥会讲人话的
法洛斯带着那群海鸥去到了沿海公园，就是它常待的、距离黛莉娅居所不算太远的那个公园。
它将那群海鸥安置好，又让伊莲娜跟随自己，回到黛莉娅的房间。
“伊莲娜，将这些食物叼去给那些海鸥吧，记得要将纸袋拿回来，还有，可别把所有的食物丢光了，要留下一点给你自己。”
“好。”
依照法洛斯的意思，伊莲娜叼起一个装有曲奇的纸袋，飞回沿海公园，她倾倒出那些甜美的食物，让所有海鸥都陷入一场甜点盛宴中去。
.......
“黛莉娅小姐，请您再帮我最后一个忙，请您在我身上撒下一些‘欲望的癫狂’，我已经成功了，身体里充满灵力，仅差最后一步。”
法洛斯提前在纸上写下文字，随后，它又将黛莉娅喊醒了。
“又有什么事吗？法洛斯。”黛莉娅困困的，她起了床，来到工作桌前。
她借着火石提灯的光，看了一眼笔记上写下的文字。
“？”
黛莉娅怔住了，她的困意在这时候消失了，她揉了揉眼睛，确信自己没有看错笔记上的文字。
“.......?”
“你说你.......已经收集完灵料了？”黛莉娅不敢相信，眼前的海鸥居然完成了它所预想的行动。
“就是这样，这副海鸥身体此刻充满灵力，仅差最后一步——接触媒介。”
海鸥回以黛莉娅一段文字。
它没有回到钟塔，也没有提前准备媒介，因为考虑到钟塔距离黛莉娅的居所又有些远，自己又要为那群海鸥投喂......
综上所述，它不如直接找黛莉娅来得方便。
这样既能要到媒介，又能在不远的公园处满足那群肚子空空的海鸥。
“真是令人难以置信，你居然成功了。”黛莉娅尝试将情绪平静下来，以她作为超凡者的感知，她确实察觉到了法洛斯身上充盈的“灵力”。
“我立刻去给你拿那瓶媒介。”她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急切，显然，她也很想见证这种时刻。
一只海鸥即将踏入超凡位阶。
很快，她从自己的木箱拿来那瓶‘欲望的癫狂’，又从笔记上撕下一页废纸，将手里的那瓶黑色粉末倾倒少许。
“站着别动，法洛斯。”
法洛斯望了她一眼，点头示意。
下一刻，黛莉娅开始倾倒黑色粉末。
细碎的黑色粉末在法洛斯的羽毛上落下，随后化作一缕黑烟，钻入法洛斯的羽翼间隙中。
灼热，开始替代灵力溢满的冰凉舒适感，法洛斯逐渐感到不适。
可怕的肉体感觉紧随其后......
肉体仿佛被扎入数万根火针，接着又被尖刀划开，撕裂感在身体各处蔓延。
法洛斯无法挣扎，它感觉自己被钉在砧板上，是任人宰割的活禽。
它感到耳鸣，开始聆听到一些混乱、癫狂的呓语。
它感到眼晕，开始幻视到一些混乱、可怖的景象。
它感到灵魂震颤，古老的旧纪元语开始在灵魂里回响。
晦涩难懂的语言如汹涌的海浪，一次次刷洗着它的灵魂。
直到它听懂.......
【你得到了认可......】
【你踏入了超凡......】
【你被世界轻触......】
【你被冠以末位......】
【当你踏入下一位阶，世界的回声会再次响起......】
【......】
那种深入灵魂的古语终于退去，所有的不适感也在这之后渐渐散去。
法洛斯又重新听见了现实的声音......
耳边传来黛莉娅的呼吸声，不仅如此，它还听到了其他声音......
是晨风轻吹窗户的引起的轻颤，是提灯内火石产生的轻微爆裂，是黛莉娅的心跳声、血液流动声......
各种来自远方的声音也在透过房间门，如暴动的蜂群一般贯入它的耳中。
它没有因此而混乱，大脑在迅速且有序地处理这些信息。
它的视野也从晕眩中脱离出来，它见到了更多，从眼睛获取到的信息量成倍提升......
房间内所有的一切在它眼里都是如此的清晰、明亮，法洛斯确信，即便没有夜枭粉末的视野加持，它也能在黑暗中行动，这双海鸥眼睛也得到了进化。
估计不止眼睛和耳......
法洛斯伸展自己的翅膀。
如它所料，它的肉体比以往更加结实有劲，它的肉体强度或许超越了所有海鸥。
它的全身，似乎都得到了应有的肉体进化。
是踏入超凡第九末位后得到的进化，究其根本，是灵魂释放出灵力，灵力又浸润肉体，引起肉体上的进化。
这是众所周知的理论，是写在《灵魂：起始的原药》里的超凡知识。
“你还好吗？”黛莉娅在一旁关切地询问，她很担心法洛斯的状态。
对于黛莉娅的关心，法洛斯下意识地“开口”：
“我很好，黛莉娅小姐。”
声音干净沉稳，将语言信息精准地传到黛莉娅的耳中。
“？”黛莉娅皱了皱眉头，她脸上的表情变得困惑起来，她就这样看着法洛斯。
“？”法洛斯对她这副模样也表示不解，它歪着脑袋，也这样看着黛莉娅。
面面相觑。
“法洛斯，你刚才说话了？”
“怎么可能，你见过哪只海鸥会讲人话的。”法洛斯下意识地回答她。
“.......”
“.......”
大眼瞪小眼，直到法洛斯才反应过来。
“？”
“我能说话了？”
它惊讶，声音里的情绪不再像过去的那般冷静。
“为什么突然能说话了？”黛莉娅将脸凑近，她想从法洛斯的眼瞳里搜寻到答案。
“我不知道，或许这和我踏入超凡第九末位有关？”法洛斯并不清楚具体原因，它仅能猜测到，这和超凡有关。
下一刻，低语响起.....
【是灵魂响起的‘声音’。】
“那是什么，回答具体一些。”法洛斯求知欲极强，它向那道暗语追问。
【只属于少数灵魂的震颤之音，借助这种方式，你能向另一个灵魂进行交流。】
低语于回答后短暂停歇，又继续响起。
【窃者，你已踏入超凡之境。】
【你理应明白自己的去向，接下来，我会告诉你.....】
【窃者低语有九，我仅属于其一，为灵魂的窃取者——索莎。】
【你还需找到其他‘暗语’，她们是‘窃者低语’缺失的部分，是属于你的力量.....】
【窃者，你理应将她们寻回......】
【她们会为你拨开超凡路途中的黑雾，铺垫脚下的灰石长道，点燃神阶的黯炎火烛.....你会不断前行，最终，你会抵达■■......】
【......】
【在第二条窃者低语降临前，灵魂的窃者低语会与你同行，‘索莎’会为你解答——关于灵魂的一切问题。】
“我不明白，我要如何去找到其他暗语。”
法洛斯不明白。
窃者低语总是让人困惑，她述说着一些高大上的用语，又将一些遥远的目标按立在它身上。
明明它只是一个刚踏入末位的超凡者，只是一只海鸥.....
【无需担心......你在找寻她们的同时，她们也在找寻你。】
【就如同过去那般，你渴望解放灵魂的秘力，而我，回应你的渴望......】
【欲望如同灯塔，你引领我们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