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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商会压榨
正午的烈阳将青鳞兽的鳞片晒得滚烫,周阳的刀刃沿着逆鳞缝隙刺入时,能清晰感受到甲片下筋肉纤维的震颤。
自从半月前突破到淬皮后期,解剖青鳞兽愈发轻松,刀锋游走处骨肉自然分离。这具妖兽尸骸在他掌中轻如苇絮,全然不似半月前需人合抬的笨重模样。
突然,识海中沉寂的解尸图鉴迸射金光,疯狂闪动。
【十尸成契,获其天赋】
【技能拓印:青鳞兽-鳞甲化形】
篆字消失后,停留在青鳞兽图谱页,原本青鳞兽图鉴处应当泛着淡淡白光,此刻却有由白向红的趋势。周阳一喜,没想到又得了好处。
关键图鉴这新解锁的功能有点意思,如果屠了足够数量的妖兽,是否意味着天赋会无限叠下去?
运转之下,体表骤然浮起半透明鳞纹,指节叩击间竟发出金铁之声。
“提升了一个小层次的防御力,不错!”周阳满意的点了点头,青鳞兽这种低阶不入流的妖兽能获此天赋,算是很幸运了。
若是自己将铜皮玉骨金髓尽皆达成,再辅以鳞甲化形,肉身强度和防御力可谓变态,对上凝气修士估摸着都有自保之力。
这半个月来,周阳白天做工晚上修炼,日子过的充实,偶尔闲暇也会去莽二府上看望萱儿。
目睹周阳的修炼天赋和决心后,莽二破天荒的不再压榨他,只要一个人忙的过来,都会将周阳赶去修炼。
用莽二的话说就是:“老子这辈子是废了,却捡了个天才,好好练,以后发达了我跟你混。”
正想着,耳边传来一道粗犷的嗓音,“小阳子!”却是莽二穿着件玄色短打由巷子里踱步而来。
许是两人关系更近了一层,莽二也不再“兔崽子”“混账”的叫唤了,别出心裁的唤周阳为“小阳子”,让周阳怎么听怎么别扭。
周阳瞥见莽二腰间葫芦瘪了大半。这半个月来,他戒了每日必饮的松醪酒,连那双嵌着银钉的鹿皮靴都换成了粗麻履。
就在这时,巷子外传来一阵乱糟糟的叫骂哭泣声。
“求求您……我爹真的不是故意……“少女的呜咽混在丝竹声中,像被踩断翅膀的云雀。
“三十两纹银的鲛绡,把你爹剁碎了也赔不起!“龟公尖利的嗓音刺得耳膜生疼,“父债女偿,天经地义。”
“放开我女儿,有什么事冲我来!”
周阳皱眉,他认得这个声音,三日前去南街布庄取货时,梳着双丫髻的姑娘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的在织机前穿梭。“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一年一度的剑宗查账日临近,每年这个时候都是如此,商会那帮狗娘样的为了平账,手段多得很。”莽二道:“商会非要说在布庄买的鲛绡浸了水,要赔偿。可这槐安城有几个买得起好衣裳的有钱人,布庄生意不好,老王凑不出钱,商会的打手便要将那丫头送进万春楼抵债。”
他语气平常,仿佛在诉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小事。
“东市肉铺的老刀偿还不起商会的印子钱,被羞辱了媳妇儿,今早提着解牛刀冲去拼命。结果被二十斤重的银秤砣砸碎了膝盖骨,被当狗一样扔了出来。”
“商会扣了你几成利?“周阳突然发问。
莽二生活品质的下降,说明也遭到了牵连。
这家伙突然大笑,不以为意:“钱没了可以再挣,像他们那样命都没了可就一切都完了。”
莽二的嘴是出了名的硬,事到临头,还装出一份云淡风轻的睿智。
周阳纳闷:“他们这么做不就是竭泽而渔?那剑宗一点不管吗?”
“管?高高在上的仙人们哪里会管凡人的死活,商会只要如数交上,便不会有人过问。竭泽而渔怕什么,大不了收了铺子,四海商会自营,这些生活物质总会有人买。”
“仙人眼中,凡人的命还不如他们养的灵鹤金贵。四海商会去年'损耗'了三百匹火浣布,你猜这些布最后裹着谁的尸首沉了洛水?只怕今年的损耗比去年还多。商会只管贪墨,没到这个时间便开始堵窟窿。“
想了想后,周阳转身提起砧板上的剔骨刀,朝着莽二伸手:“支三十两银子挂在账上,改日还你。”
莽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又要多管闲事,上次给张家两口子下葬你就支了钱。改日还我,你拿什么还?天天比猪还能吃,都要吃穷了我。”他伸手指了指铺子外:“还有你是我铺子里的伙计,此时你出面去赎人,岂不是明摆着告诉商会的人是个肥羊?”
周阳叹了口气。
两人虽然关系渐近,但行事风格终究不同。
张家夫妇的事情犹在眼前,他再也不愿意看到这些惨剧。但莽二不同,仍旧如此冷漠。对剑宗和商会的盘剥逆来顺受,转身从平民手中敛财。
“我们往里头填妖兽,填流民,填亲生骨肉!等哪天填不饱了,就把自己也扔进去烧!”
周阳耳边再次响起那晚上莽二在焚化炉前说的话。
似是看出了周阳眼底的讥讽,恼羞成怒的莽二登时骂骂咧咧:“你以为都跟你似的,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老子全家上下十八张嘴等着吃饭。”
“简单,此事你不必出面,我去宰了这商会的打手和万春楼的龟公。”
莽二:“……”
他此时有些后悔将《铁骨诀》传给这小子了。
目睹了周阳淬体时对自己的那股狠绝,莽二有理由相信他会对别人会更狠。
但说到底,周阳是他手底下的人,一旦掺和进这事,几乎等同于代表他。
莽二想清楚后,咬牙切齿的瞪了周阳一眼,啐了一口道:“老子上辈子欠你的。”说罢,转身朝着屋外走去。
周阳并非慷他人之慨,方才的确已经打算提着刀剁了商会打手。
虽然理智告诉他,不管窗外事,一心修炼。
但事到临头,他还是忍不了。
这也是他和莽二的唯一区别,区别只是,他来这世界不久,血还未凉透。
同时,他也不想将自己变成第二个莽二。
了不起舍了这屠宰铺,遁出槐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