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莽二眼中的周阳【求追读！再养就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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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垂落时，周阳站在屠宰铺门前。檐角悬着的兽骨风铃叮当作响，混着血腥气的风扑面而来。
门板突然被掀开，莽二拎着酒葫芦跨出来，铜铃眼在看清来人的刹那瞪得滚圆。酒葫芦“当啷”坠地，琥珀色的酒液顺着青石板缝渗进泥里。
“你他娘……”莽二喉结滚动，蒲扇般的手掌重重拍在周阳肩头，“真活着回来了？”
周阳被拍得晃了晃，龇牙笑道：“这么巴不得我回不来？”
莽二突然暴起，淬体大圆满的拳风擦着周阳耳畔掠过，砸在门框上震落簌簌灰尘。他眼底泛着血丝，络腮胡都在颤抖：“狗日的，说好了一起去，结果将我打翻，那一拳必须还回来。”
“好了，别闹，先进去说。”周阳只是轻轻的一推，就将蓄力状态下的莽二推的趔趄连连退了几步。
“你……小子！”莽二看了看自己双手，又难以置信的盯着周阳。
等到周阳进入小院后，莽二才从铺打烊，扣上门栓。
“你修为是怎么回事？我瞧着你和走的时候大不同。”
“没什么，有些机缘罢了。倒是你这阵子过的如何？”周阳之所以没将事情说通透，属实是不想将莽二牵扯进来。
“我这几十年都是这么过来的，这大半月没什么稀奇，无非是王长春来的勤快了些。倒是四海商会的内部斗争愈加的摆在明面上，青岩城的南宫烈修邪功而后兴许是邪修之间的黑吃黑，总之是被人杀了。”莽二砸吧下嘴唇，兴致浓烈的：“据闻剑宗都下来人调查了，在南宫烈的宅子里发现许多不能见人的东西，而且彻查青岩城的账目也有诸多对不上。”
“因为这件事，炼器堂最近面子大损，丹堂同刑堂却想趁机抢占势力，王长春同白子墨都属意那个职位，最近斗的不可开交。”
周阳嘴角露出玩味笑意，没想到蝴蝶翅膀扇动之下，却有意外收获。而南宫烈的死和自己想的一样，一个区区外门弟子的死对剑宗来说真的不值一提。
如今周阳已经完全弄清楚了玄天剑宗的架构。
自上而下分别是太上长老、宗主、掌院长老、普通长老、客卿长老、真传弟子、内门弟子、外门弟子、记名弟子。
各种势力也是多如牛毛，有藏书阁、藏宝阁、炼器堂、炼丹堂、刑堂、灵兽堂、各峰、灵田灵矿、交易集市等等。
类似南宫烈、王长春这些人在玄天剑宗内不过是最底层的弟子，而且年纪较大，早已经失了潜力，都是边缘化的人，平时里主要任务就是世俗间打点剑宗的财产。
外门弟子没有师傅亲授，更多靠自己在日常事务和基础修炼中摸索和积累，根本无法接触到玄天剑宗的核心功法和绝学。
当然了，外门弟子人数众多，总会出现有天份的好苗子，每年都会有那么几个人得以晋升内门，获得玄天剑宗更大的栽培。
“对了，血髓芝和赤鳞蝰蛇蛇胆取到了么？”莽二问道。
周阳摇了摇头：“蛇胆倒是取到了，可血髓芝却却被伏龙山的狐妖夺走了，起码是一头启灵圆满的大妖。”
他这么说倒也没错，血髓芝本就是被小狐妖给吃了嘛！
莽二吓了一跳，粗粝的嗓音都变得尖锐起来：“启灵圆满？我滴娘，看来你小子能活着回来已是万幸。”
妖兽的启灵圆满大致等同于人族的灵海境大圆满，岂能是一般人能达到的。
周阳忽而想到个问题问道：“莽师傅，我记得你同我说过那些大妖要到化形境，度过‘蜕凡劫’后才能变成人形，可为何我观那狐妖居然通慧就能化形？”
“小子，这你可算是问到人了，我敢说就算剑宗的人知道的也不多，你见的那头狐妖想必是青丘妖狐吧。此化形非彼化形，乃是它们血脉传承中的化形术，小道而已。同真正的化形境界不可同日而语。”
莽二灌了口烈酒，酒液顺着胡须滴下，“王长春那边你打算如何交代？这老家伙来了不少次了。嘴上不说，心里不知多焦急。”
周阳冷笑一声。
自从杀了南宫烈后，他对凝气修士的敬畏已经去了大半。堂堂凝气中期都已经挂了，又何况王长春这个凝气初期。
如果不找他麻烦自己你好我好，若是刻意刁难，周阳也不是怕事的。
“我心中有数，明日再去好好会会他。”
听着周阳的冷笑，不知怎的，莽二有种恍惚之感。
算起来也不过两月时间，周阳变化真是太大了。特别是在“诈尸”之后，不管是实力、心性都有变化，特别是这次从黑沼泽回来，浑身上下散发出的气势让他都有些心惊。
这种气势是见过世面并有足够的自信才能凝练出来的，不是坐在家中闭门造车可以达到的。
硬要形容的话，就好比商业精英、格斗高手这类人较之普通人的差距。
莽二觉得自己这小小的屠宰铺子只怕留不住周阳太久。
“对了，明日我让萱儿来铺子里，闲暇时我会传他《铁骨诀》。”从城东的酒肆里买回酒水和下酒菜后，两人正喝着，周阳忽然道。
莽二先是一愣，而后放下手中杯盏：“臭小子，我待那女娃娃真如亲生一般，尽管我对亲生的娃儿本身就一般。”
周阳摆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希望她以后有些自保之力，不至于被这个吃人的世道给埋了。趁着我在槐安城还能呆上几年，先尽尽。”
“也罢！”莽二摇头苦笑：“若她真有天赋，能练的出来，自然是最好。”
在他心里，对于张家夫妇的死尽管一直不说，但周阳知道那肯定是一道过不去的坎儿。莽二这人虽然表面看似莽撞，但内心深处仍有一块柔软之地，只是被这世道打磨的外表刚硬，不会轻易让人看出端倪。
硬要形容的话，就像是班上的孩子被混事的孩童欺负，所以强装自己更坏，将自己周身竖立起钢刺，变成刺猬来保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