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祚兵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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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汉土不可失!

未时的日光西斜,气温骤降,正是泼水成冰的最佳时刻。陆昭站在城头,俯瞰黄巾军的阵型。

他挥手下令:“泼水成冰!”

士卒们迅速行动,将冰冷的河水泼洒在战场上。片刻后,地面结起一层薄冰,残阳的光芒在冰面上折射出万千金甲,仿佛天兵降临。

岳飞率领三百突骑从侧翼杀出,马蹄铁刮擦冰面发出刺耳锐响。他高举沥泉枪,枪尖点向敌阵:

“天兵已至,降者不杀!”

黄巾军阵脚大乱,纷纷后退。

岳飞勒住战马,目光如炬,看向那些惊慌失措的降卒,朗声道:

“尔等父母亦是汉民,何苦为贼?

陆忠白发染血,挥剑连斩三面黄巾旗。鲜血顺着剑刃滑落,在冰面上溅开,瞬间凝成一朵猩红的花。

他怒吼一声:“汉家子弟岂容尔等毒害!”

人群中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士兵与百姓齐声呐喊,声浪直冲云霄。

陆昭站在城头,寒风掀动他的衣袍,他微微偏头,看向欢呼的人群。

指尖轻抚腰间的玉珏,他的嘴角扬起一道弧线,仿佛在无声宣告——这场由他亲手点燃的烈火,将烧尽一切敌人。

寒风裹挟着雪粒抽打城墙,陆昭半跪在城西墙根,指尖捏碎枯黄的青苔,碎屑顺着指缝簌簌飘落。

他耳尖微动,地底传来铁镐凿石的闷响——这是黄巾军在挖地道,企图偷袭粮仓!

“少主,三年前将军守雁门时,也是这般测地脉。”

老仆陆忠佝偻着背递上牛皮测绳,绳上的墨点精确至汉尺分(约2.3毫米)。

“夯土厚四丈,青苔枯径一丈二。”

陆昭以炭笔在青砖疾书,突然猛拽测绳,冰面骤然崩裂!

岳飞率三十死士负囊潜行,皮甲内衬羊皮阻隔寒气。

前方火光摇曳,黄巾力士正用铁钎撬动粮仓地基。

“撒!”

牛皮囊中的锻石灰倾泻如瀑,遇水瞬间沸腾。灼热蒸汽裹着毒雾灌入敌群,黄巾士卒眼球爆裂,指节因剧痛抠进岩壁。惨叫声在地道中回荡,宛如地狱哀嚎。

赵贲独眼充血,铁钩锁住敌将咽喉:“地遁师?洛阳谁在给你们送砒霜?说!”

敌将挣扎片刻,最终吐出几个字:“十常侍……张让……”

话音未落,赵贲的铁钩已贯穿其喉咙,鲜血喷涌而出。

石灰遇水沸腾,蒸汽灼穿敌军眼球,哀嚎声在地道回荡如地狱。

黄巾军士卒疯狂逃窜,却无处可逃,最终化作冰窖中的尸体。

陆昭掐算时辰,猛然起身,目光冷峻如霜:“引他们入冰窖!”

他转身挥剑斩断缆绳,千斤闸轰然砸落,三百黄巾精锐被封死在冰窖之中,冻成冰雕。

他站在冰窖前,缓缓抬起手,握紧腰间的父亲遗玉。玉珏早已布满裂痕,此刻在他掌心彻底碎裂,冰渣刺入掌心。陆昭低垂眼帘,声音沙哑却坚定:

“慈不掌兵……父亲,我悟了。”

午时的日光直射大地,陆昭站在城头,目光冷峻如霜。他挥手示意:“点火!”

一声巨响,废弃煤井被引爆,烈焰顺着地道窜出地面,吞噬黄巾本阵。

火焰舔舐着黄巾军的旗帜,那“苍天已死”的幡布在火海中化为灰烬。

岳飞换马冲锋,连破七道防线,枪尖挑飞程远志将旗。

他的玄甲被灼出焦痕,却毫不退缩。

“黄巾主力已灭,余孽不足为惧。”

岳飞勒马回望,声音冷冽如刀。

陆昭点头,眼神愈发坚定。

他举起铁钩,高声道:“诸位将士,从今日起,我陆昭誓与诸君共生死,铲除叛逆,还幽州一片清明!”

士兵们齐声高呼:“愿随少主共抗外敌!”喊声震天动地,仿佛要撕裂云霄。

清晨的阳光洒在城头,寒风掠过垛口,卷起几缕未散尽的硝烟。

陆昭展开从地遁师尸身上搜出的密信,声音冰冷如霜:

“幽州别驾李怀,收受黄巾贿赂,泄露我军布防图,罪无可赦!”

郭勋闻言,面色铁青,猛地拍案而起,怒斥道:“李怀!身为朝廷命官,竟敢通敌叛国,简直辱没祖宗!”

他双拳紧握,目眦欲裂,“老夫待他如亲子,他却如此狼子野心,实乃天理难容!”

陆昭抬眸看向郭勋,语气沉稳却透着寒意:“刺史大人,此等奸佞若不严惩,如何震慑宵小?幽州百姓方脱黄巾之祸,岂能再因内患重陷危局?”

说罢,陆昭拔剑出鞘,剑光一闪,李怀人头落地。鲜血喷涌而出,在雪地上染出一片猩红。

陆昭转身对郭勋低语:“今日杀人,为明日少死万人。”

郭勋深吸一口气,缓缓落座,胸膛仍剧烈起伏,似有千钧压顶。他凝视陆昭片刻,眉宇间忽现复杂神色,既有欣赏之意,又隐含几分自愧——自己年迈体衰,竟不及少年果决。

“陆公子,此事你处置得当,老夫心服口服。”

他顿了顿,语气转为郑重,

“幽州正值多事之秋,需要像你这样有胆识、有担当的年轻人。”

稍作停顿,郭勋转身唤来侍从,厉声道:“即刻传令,将李怀全家缉拿归案,家产充公!其从属犯人押至校场,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随后,他又面向陆昭,双手递上一卷文书,“这是朝廷特赐的‘讨逆校尉’印绶。从今日起,幽州境内一切军事行动,皆由你全权负责。”

在陆昭接过“讨逆校尉”印绶的那一刻,城头的寒风似乎更加凛冽。

他低头凝视手中的文书,指尖微微用力,仿佛能感受到其中沉甸甸的责任。

郭勋注视着这位年轻却坚毅的少主,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既有对陆家血脉的信任,也有对自己年迈无力的叹息。

“陆校尉,”郭勋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和恳切,“幽州如今内忧外患不断,黄巾虽退,但鲜卑、乌桓虎视眈眈,朝廷中枢又暗流涌动。你肩上的担子不轻啊。”

陆昭抬起头,目光如炬:“刺史大人放心,昭虽年少,却深知‘汉土不可寸失’的道理。父亲以性命守护雁门关,我绝不会让他的牺牲白费。今日得此重任,必当竭尽全力,为幽州百姓谋太平!”

郭勋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欣慰之色。

他伸手拍了拍陆昭的肩膀,语气郑重而真挚:“老夫相信你。从今往后,幽州便是你的战场。若有需要,尽管调用府库资源,无需顾虑。”

说罢,郭勋转身欲走,却又停下脚步,回头补充了一句:

“不过,陆公子,官场险恶,人心叵测。你行事果决固然可贵,但也需多加小心,莫要被人钻了空子。”

陆昭点头称是,转身望向远方连绵的雪原。

阳光洒在他的脸上,映出一片冷峻与坚毅。他握紧腰间的断刀,低声自语:“父亲,孩儿定不负您的教诲,更不负这满城百姓的期望。”

说罢,陆昭示意岳飞将李怀首级悬于城门,并冷声道:“幽州的刀,该指向真正的敌人了。”

郭勋满意地点点头,挥袖示意退下。

待众人散去后,他独倚窗前,遥望远处连绵的山峦,喃喃低语:“陆家果然英才辈出……幽州的未来,或许真要托付于这些年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