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牛刀小试
“墨师，墨师怎么会离开..”
说着张铁也有些不自信，墨大夫来历，他多次在谷外听人议论过，并非当地人，当年是被门主请回来的，他肯定在某处也有自己的家人，年纪大了，回自己家貌似也正常。
章南起身拍了拍张铁肩膀：“墨师走了，可以换个活法的！”
“现在还有时间，多想想，多出去走走，交交朋友，喜欢江湖，以后就继续留在江湖上，想家了，也可以回家，墨大夫已经走了半年，我估计最多还有半年，应该要回谷了，届时墨大夫的身体可能要扛不住..”
“章师弟，你是说，墨大夫身体不行了，所以会考虑离开，回家..”
张铁自脑补了一番，自认为明白章南为何如此说了。
章南也不解释，点点头道：“算是吧，这是我一点猜测，你记在心里就行了，万一墨师真的走了，丢下我们，我们总不能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
这番话怎么想都没毛病，张铁颇为黯然的点了点头。
他对墨大夫是有复杂感情的，虽然平时对他多是冷脸相对，时不时喝斥一顿，从不正眼看他，但师父就是师父，他怎么能怪师父，谁让他是最不争气的一个，如果有一天师父走了，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无知有时候是幸福的，章南希望他能平平安安度过余生。
当然，他要是自己另有机缘，章南也不会再去干预，数日后，告别张铁，前往谷外和厉飞羽碰头，一同下了山去。
上山好几年，这还是他第一次下山入世。
且不说什么感受，路上不仅是他和厉飞羽两人同行，还有一队七玄门弟子，他们这次下山，是去前线分舵历练，顺便支援一线和野狼帮战斗的地方，领队的是个三十出头的护法，其余人都很年轻，看样子是七玄门当代培养的一批精英弟子。
这些弟子要是成长起来，多半就是下一代的领头羊。
事情就坏在这里，下山赶了半天路，途径一处地势险隘之处，一口气蹦出三十余胯刀佩剑的壮汉，一个个煞气逼人。
“嘿嘿，情报没错，果然让我给截住了！”
七玄门这边自然也发现不妙，领队师兄大喝一声：“小心，我们中了埋伏，这些人都是野狼帮的精锐！”却见一众年轻弟子面无惧色，反而跃跃欲试，山上修炼这么久武艺，不就是为了出来和野狼帮搏杀，好扬名立万。
厉飞羽同样是如此，不过他还好歹记得好友是个“柔弱”大夫，没有不管不顾就上。
“章师弟，等下趁乱先躲起来！”
“好！”
章南干脆利索的答应下来，眨眼间，两方人马厮杀在了一起，埋伏的人不愧是野狼帮精锐，哪怕这批弟子都是七玄门同代精英，可毕竟初出茅庐，经验尚浅，一碰就落入下风，惨叫声此起彼伏，接连有人丧命刀口。
“不行，分散逃走！”
护法师兄当机立断，下令队伍散开，遁入两侧密林。
厉飞羽勇猛非常，拼着受伤换掉一个敌人，听到撤退命令，赶紧返回寻找章南，可惜四下望去，竟不知人躲到何处去了，一点影子都看不到，这躲的也太好了点。
“别管他，快走！”
领队死死拉着厉飞羽，强行把他拽入密林。
“想跑，儿郎们，给我追！”
一场林中追逃就此展开，此地地形是野狼帮特意挑选的，没这么好逃跑，野狼帮利用提前踩点的优势，反倒更容易将分散的七玄门弟子逐个包围击破，厉飞羽被拽入林中，转眼又陷入苦战，根本没机会寻找章南。
章南在干嘛呢，他正在观察。
不是躲在某处观察，而是混在其中一个野狼帮精锐身边，观察他对自己靠近的反应，但凡发现其有所异常，他立马便调整站位角度。
具体实操和自己练习，真就是两个不同的维度。
练习只在创功者总结的经验，可没法将不同敌人，不同环境下，细微的差别全都写进秘籍，这些东西学习者能否自己融会贯通，才是真正考验能否发挥剑谱威力的时候，当年的创功者，本质上已经是个经验丰富的高手，功法一创出就能灵活应用。
而章南的本质，就是彻头彻尾的江湖新嫩。
“谁！”
“出来！”
某个不知名的野狼帮精锐紧握长剑，额头汗水无声滑落，章南根本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察觉自己的，仓促间抬手就是一掌。
“嘭！”
野狼帮精锐一声不吭，狠狠撞飞出数丈，没了动静。
“这有人，别让他跑了！”
一击得手，章南却犯了新手致命的问题，稍稍愣了一下，被附近追逐的野狼帮头目看见，数名精锐从各处合围过来，正常来说，万无一失，不过章南自身经验不足不假，本事却高的离谱，一闪身之间，人彻底消失不见。
“怎么可能！！”
几个野狼帮精锐瞪大眼珠子，见了鬼一样。
同时在几个人的视线，无差别扫视下躲藏，难度系数几何倍增。
章南借助神识感知配合，却并无多少压力，这时候他已经反应过来，自己很牛批，刚刚那个敌人其实没发现自己。
那只是一种江湖诈术，他上当了。
且不说这个，章南发现和敌人短兵接触这一会儿，眨眼剑谱的熟练度疯涨，以往练习半天涨个一两点，现在动不动就七八点，甚至十几二十点，尤其在野狼帮小头目带领几人搜索下躲藏，精力前所未有的集中，熟练度涨的频率更是停不下来。
早知道效果这么好，前些年说什么也要找机会混出来历练。
“快过来，这边逮住几个！”
搜索章南未果，疑神疑鬼的几人听到远处呼喊，有些松了口气似的，一股脑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章南缓缓显出身形。
他也不急着去追，先去看了眼自己的战果。
那被他击飞之人，已经死透了，整个人被大力嵌入一个石槽，胸口凹陷了一大块，眼珠子夸张向外凸出，像是被生生挤压出来，章南只觉肾上腺素飙升，手指微微颤抖，旋即又被他控制住了。
老虎进了鸡窝，他真正意识到自己多么猛。
堂堂野狼帮精锐，竟然连他仓促“一下”都挡不住，他都没用出几分力呀，怎么这么不经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