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李曳曾经以为，权力可以改变一切，但现在他明白了，权力之下，生命如草芥。那些权贵们为了争夺权力，不惜牺牲无数人的生命。而李曳，不过是这场权力游戏中的一个小卒，随时可能被牺牲。

有一次，李曳在街上看到一名乞丐倒在路边，奄奄一息。周围的人视而不见，匆匆走过。李曳站在远处，看着那名乞丐，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知道，自己与那名乞丐并无本质区别，都是权力游戏中的牺牲品。

那天晚上，李曳做了一个梦。他梦见自己回到了乡下的老屋，院子里种满了豆子，母亲正弯着腰，将晒干的豆子收进竹筐里。阳光暖暖地照在身上，空气中弥漫着豆子的清香。母亲抬起头，冲他笑了笑，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像是春天的田野。李曳想走过去，抱住母亲，告诉她这些年他有多想家。可是，他的脚却像被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醒来时，李曳的枕头已经湿了一片。他摸了摸脸，发现自己泪流满面。窗外的月光依旧惨白，照在他的脸上。

第二天一早，天还未完全亮，李曳便从床上坐了起来。房间里一片昏暗，只有窗外透进一丝微弱的晨光。他静静地坐在床沿，目光落在桌上那封早已写好的辞呈上。纸上的字迹工整而坚定，墨迹早已干透。他伸手拿起辞呈，指尖轻轻摩挲着纸面，仿佛在确认自己所做的决定。片刻后，他将辞呈折好，放入怀中。

皇宫内，金碧辉煌的大殿中，李曳跪拜在光滑如镜的金砖地面上。他的额头紧贴地面，双手平摊在前，掌心微微出汗。大殿内寂静无声，只有皇帝翻阅奏折时纸张轻轻摩擦的声响。李曳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回荡，仿佛每一下都敲击着他的胸腔。

皇帝坐在高高的龙椅上，身披明黄色的龙袍，头戴金丝玉冠，神情肃穆而威严。他的目光在奏折上缓缓移动，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良久，皇帝合上奏折，轻轻叹了一口气，声音低沉而有力：“李曳，你这份辞呈，写得倒是恳切。”

李曳依旧跪伏在地，不敢抬头，只是低声回应：“陛下，臣思乡之意如江河。”

皇帝微微颔首，目光落在李曳身上，语气中像是带着几分感慨：“当年你在狱中救朕一命，朕一直未曾忘记。你为人忠厚，办事稳妥，朕心中甚是欣慰。”他说到这里，顿了顿，似乎是在斟酌接下来的话语。

李曳的心微微一紧，手指不自觉地蜷缩了一下。

皇帝似乎早有准备，皇帝从身旁的御案上拿起一块令牌，令牌通体金黄，上面雕刻着精致的龙纹，正中刻着“御赐”二字。皇帝将令牌递给身旁的太监，太监恭敬地接过，缓步走下台阶，将令牌双手呈到李曳面前。

“李曳，接旨吧。”皇帝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李曳抬起头，目光落在眼前的令牌上。那令牌在殿内的烛光下闪烁着微光，仿佛带着某种神秘的力量。他伸出双手，接过令牌，指尖触碰到冰凉的金属，心中放松不已。

“朕已命人在你家乡为你准备好了官职，你回去后，便可上任。”皇帝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意味，“你这些年在外奔波，也该回去好好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