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量子潮

楚昭然的新心脏在胸腔轰鸣，每声跳动都震碎方圆十丈的时空结构。当他试图扶起白璃的晶化残躯时，指尖触及处突然坍缩成黑洞，将她吸入量子泡沫。

海底升起无数晶体柱，折射出三百个平行世界的投影——每个世界的白璃都在朝他伸手，掌心刻着血色坐标。

“这是...门扉的召唤？”

他按着心口门纹，感受到星蚀玉玦的脉动。玉玦表面浮现的星图突然重组，指向千机城焚化炉深处。

那里，初代青铜门的残骸正在苏醒，与他的心跳共振。

玄霄的卦盘在虚空炸裂，迸出的铜钱嵌入晶体柱，组成血色警告：

“勿近焚化炉，门吃门。”

千机城焚化炉的青铜巨门残骸上，刻满械佛宗禁咒。当楚昭然靠近时，门缝渗出金色机油，落地化作迷你佛像，吟诵声带着哭腔：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

白璃的量子投影突然浮现：“这是初代门扉的遗言程序，它在忏悔。”

楚昭然触碰哭墙，瞬间被拉入记忆漩涡：

-初代械佛宗主在门前剜眼，将视觉神经接入门扉；

-青铜门吐出星蚀胚胎，宗主用肉身喂养却被反噬；

-临终前，他将悔恨刻入门扉，代码却是弑神程序的漏洞。

“找到哭墙的韵脚！”

玄霄的传音刺破幻象，“那是破译弑神代码的密钥！”

量子潮汐席卷焚化炉，将现实撕成碎片。楚昭然每走一步都分裂出平行自我，这些“他”开始互相厮杀，胜利者化作青铜砂加固门扉。

白璃的量子态在潮汐中重组，她发现每个楚昭然的心脏门纹都有细微差异——那是三百八十种弑神可能。

“押注吧。”

潮汐中浮现赌桌，庄家是月见璃的胚胎虚影，“选一个未来杀死我。”

楚昭然押上星蚀玉玦，骰子却显出云知意的脸。

当骰盅开启时，所有平行自我突然融合，他的记忆被撕成碎片——第127号世界的他选择自毁，第255号世界他成为新神...

“你输定了。”

胚胎舔着嘴唇：“因为庄家早被替换了”。赌桌突然化作青铜巨口，将他吞入门内胃囊。

门内胃囊蠕动着未消化的时空残片。楚昭然看见楚清歌的残影正在给月见璃接生，手术刀割开的却是自己的腹腔。

星蚀玉玦突然暴走，将他拖入子宫幻境——这里没有器官，只有无数青铜神经编织的摇篮。

“欢迎来到母体核心。”

初代宗主的声音从神经节传出，“你是我最完美的呕吐物。”

楚昭然的心脏门纹突然离体，化作门扉封印初代宗主。

当他想取回心脏时，发现封印需活祭——而祭品只能是云知意或月见璃胚胎。

量子潮汐退去时，焚化炉已成晶体森林。玄霄用卦眼残片折射光线，在哭墙上找到韵脚：

“应作如是观。”

当楚昭然吟出这句时，哭墙崩塌，露出后面的微型黑洞——里面蜷缩着真正的初代械佛，他手中攥着楚清歌的婚戒。

“妈妈爱过你？”楚昭然踩碎械佛头颅。

“她爱的是实验成果。”黑洞吐出录音带。

“比如你第三百次重生时的笑脸”

星蚀玉玦在此刻共鸣，门扉完全体破空而出。楚昭然将玉玦按在哭墙韵脚处，所有量子投影朝他跪拜：

“恭迎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