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凝砚
齐玄晖带着两个打手前往王员外府上。
一路上，两个打手不停地感慨着他的天赋。
短短三个月就突破到聚灵境，这等天资放眼整个朝阳城怕都找不出第二个。
两人脸上也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得意。
能够跟在这样一位天才高手身边，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种荣耀。
更让他们啧啧称奇的是，这王员外也是个不长眼的，居然敢让一位聚灵境的高手来给他看门护院。
这两个打手一个魁梧，一个瘦高，都是在降妖司混了多年的老人。
一路上他们谈起这个王员外，他在永和县可谓是臭名昭著。
仗着有钱有势，没少干些欺男霸女的勾当。
不仅如此，他还结交了不少朝阳城的官员，就连县丞大人都要给他几分薄面。
不少人都恨他入骨，却又无可奈何。
然而当三人到了王府，看到的却是截然不同的景象。
刚到门口，就见一个身着锦袍的胖子快步迎了出来。
他那圆滚滚的肚子颤巍巍地晃动着，满头大汗地小跑着，看起来滑稽又可笑。
这王员外对他们可谓是毕恭毕敬，吃穿用度样样都是最好的。
厅堂内摆着山珍海味，房间里放着名贵香料，就连休息的床榻都是上好的红木所制。
不仅如此，王员外还为他们准备了不少珍贵的礼物。
珍珠玛瑙、沉香宝玉，都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
这般阵仗，让两个打手都有些受宠若惊。
但王员外显然还不满意于此。
他没有把握齐玄晖这次来是什么态度，生怕他对自己有什么不满。
于是他想着，把自己的掌上明珠王颖派去伺候齐玄晖。
这王颖生得貌美，眉目如画，肌肤胜雪，举手投足间带着大家闺秀的典雅。
年纪与齐玄晖相仿，从小在京城长大，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王员外一来是想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诚意。
二来也是打着如意算盘，想着如果能让自己的女儿和这位年轻的聚灵境高手有些纠葛。
那他王家日后在永和县的势力必定会更上一层楼。
然而齐玄晖对这些都不以为意。
无论是那些价值不菲的礼物，还是王员外精心安排的美人计，他都并未太过在意。
几日过去，齐玄晖始终对王颖的殷勤不假辞色，直到王颖终于识趣地不再来访。
这日午后，齐玄晖正在房间中打坐。
在王府的日子，的确要比在降妖司的日子清闲许多。
说是来保护，实则自从上次击退狐妖之后，已经好几天都没有那狐妖的风声了。
只是不知为何，自从来了这府邸之后，他怀中那片青玉琉璃盏总是在微微发热。
自从那日梦中得到这物件，他一直拿不定主意该如何处置。
梦中赠物这种事太过离奇，也不知道应该告诉谁。
“齐公子~”
一个酥软入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仿佛能勾走人的三魂七魄。
齐玄晖睁开眼，就见一抹艳红色的倩影莲步轻移，朝这边婀娜走来。
那是府中最引人注目的女子——凝砚。
一袭大红纱裙薄如蝉翼，裙摆随风轻轻摇曳，若隐若现间勾人心魄。
她的容貌说不上绝色，但一颦一笑间自有一股子说不尽的风流韵味。
这凝砚是王公子从醉仙楼寻来的头牌花魁。
听说当初王公子第一次见她跳舞，就被她那股子风情迷得神魂颠倒。
一掷千金将她赎了出来，又在府中为她单独修建了一座小院。
这事闹得王员外大为恼火。
他虽是个商人，但也一直想着攀附高门，结交权贵。
如今儿子要把一个花魁娶进门，这如何能让他不怒？
只是那王公子对凝砚用情至深，竟是一反常态地顶撞起父亲来。
平日里那副纨绔的模样都不见了，愣是和王员外闹得不可开交。
“你这孽障！怎能为了一个娼妓，和我这般顶撞！”
“爹！凝砚她不一样！我这辈子就认定她了！”
两个打手前两天一边吃着瓜果，一边听着从隔院里传来的争吵声。
而这样的争吵，这些日子他俩已经听了有三次了。
凝砚手中托着一盘新鲜的水果，腰肢款摆得恰到好处。
那双勾人的眸子微微上挑，眼波流转间自有一股子说不尽的风情。
红纱裙下露出一截白玉般的足踝，更显得肤若凝脂。
两个打手看着两个女子接连来访，心中不禁暗暗比较。
大小姐王颖来时总是规规矩矩，一双秋水般的眸子从不会过分停留在男子身上。
就算是端茶送水，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世家大族特有的雅致。
就连说话的声音也既不会温软显得轻浮，又不会清冷让人难以亲近。
每次来访，总要先遣丫鬟来知会一声。
若是齐玄晖正在修炼，便会默默退下，绝不会贸然打扰。
可这凝砚就不同了。
她一开始还避着王颖，总是等着大小姐离开后才来。
自从王颖识趣地不再来访，这女人顿时放肆起来。
三五个时辰就要来一趟，一双勾人的眼睛总是盯着齐玄晖不放。
“真是不知羞耻！”
李虎忍不住咬牙切齿，“王公子对她这般好，她倒好，一见着年轻俊俏的就往上贴！”
张瘦子也连连摇头：“亏得叶教习不在这里巡逻，不然非得让她好看不可！”
只是两人说归说，眼睛却总是不自觉地追随着那道媚人的身影。
一边在心里痛骂她水性杨花，一边又忍不住欣赏她那股子勾人的风情。
更让人恼火的是，这女人对他们连个眼神都欠奉。
明明他们也是降妖司的打手，怎么就入不得她的眼？
“你说咱们好歹也是有功名在身的人物......”李虎小声嘀咕着，眼神中满是不甘。
张瘦子连连点头，又忍不住叹气。
凝砚走到齐玄晖身前，纤指轻捻一颗晶莹剔透的李子，红唇轻启：
“奴家亲自为公子洗的，又用蜜水浸过，保管又甜又多汁...”
她说话时微微俯身，领口处的雪白若隐若现。
一双秋波般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齐玄晖，语气中带着几分挑逗。
两个打手看得眼睛都直了，暗自庆幸叶晴岚巡逻不会经过这里。
齐玄晖眉头微皱，伸手握住她的手腕。
女子轻呼一声，手中的李子滑落，却被齐玄晖稳稳接住。
“这种事就不必了。”
他的声音淡漠而疏离，“我需要凝神养意，以最佳状态来保护府中安全，姑娘以后不必再来。”
“公子这般无情~”
凝砚嗔怪一声，玉手轻掩红唇，“那奴家明日再来看公子可好？”
说着，她转身离去，裙摆婀娜地摆动。
走到院门口时，还不忘回眸冲齐玄晖轻笑，那风情万种的模样，看得两个打手心神荡漾。
“这......”李虎拍了拍胸口，仿佛要平复狂跳的心脏。
“齐大人，您这定力，当真是让人佩服！”
张瘦子连连点头：“是啊是啊！这要换了咱们，怕是早就......”
齐玄晖没有理会二人的调侃，他的目光落在手中的那颗李子上。
而怀中的青玉琉璃盏，似乎比刚才更烫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