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3章 凃清海病发
“既然您有意维护她们母女,我也无话可说,您自己保重。”她突然变得小心眼,转身就要离开。
一只手突然拉住她,她抬头,对上顾墨迟深黑的眼瞳,突然显得尴尬起来。
“我已经给医生打了电话,他等会儿就过来,你去洗把脸,休息一下,这儿有我。”顾墨迟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沉稳气息,竟让涂菀宁凌乱不安的心有了一抹明媚。
这个男人,刚刚在情况危急的时候起到了莫大作用。
涂菀宁内心是充满感激的。
涂菀宁走后,顾墨迟看着床上的凃清海,语气淡淡的问:“您刚刚为什么要这样?”
凃清海面色骇然,浑浊的眼底除了惊慌之外,还有浓浓的内疚,自己的用意被看穿后,他只好无奈的说出了原因,“菀宁这孩子,自小就很懂事,以前外向活泼,但自从她妈妈过世后,她就变得内向,不爱和我说话,对这个家里,她抱着可有可无的态度,直到我前几年病发,她对我的态度才有了好转……”
“所以您要用这种方式唤起她的注意?”顾墨迟冷哼一声,不禁摇了摇头。
“墨迟,看到你对我女儿这么好,我也算放心了。”凃清海发出一声知足的感叹。
“先不说您真实的目的,您这种用自己身体开玩笑的方式真的不妥,再说了,菀宁是成年人,不是您装模作样就能换得信任。”顾墨迟说完,站起身,淡淡都说:“我已经给您的主治医生打过电话了,您先休息一会,我去看看菀宁。”
“墨迟,我知道这一次是我为老不尊,不过能不能请你答应我一件事?”顾墨迟刚起身,凃清海便一脸请求的拜托道:“好好照顾菀宁。”
顾墨迟以为凃清海又会利用涂菀宁的关系向他行走生意上的方便,却没想到是托他照顾涂菀宁。
不知道为什么,顾墨迟在听到这句话后,心,猛地一颤,内疚如潮汐猛烈地向他涌过来。
他对涂菀宁,疏于关心,偶尔还摆个冷脸色给她……
“她是我的妻子,这点您大可放心。”不管能不能予以真心相待,涂菀宁做他名义上的妻子一天,他便有义务照顾她。
此时涂菀宁正在厨房里熬粥,顾墨迟走进来她都没有察觉到。
“是给你爸熬得?”顾墨迟端着水杯,瞥了眼锅里的粥,闲闲的问。
涂菀宁点头,然后侧头问:“给你来一份?”
今天多亏了顾墨迟,所以涂菀宁的语气温柔许多。
顾墨迟有些意外,微笑道:“你厨艺不错,以后多做。”
丢下这句话,顾墨迟就留给涂菀宁一个潇洒的背影。
这人这话是什么意思?涂菀宁不得解的摇摇头,单纯觉得顾墨迟是过过嘴瘾,毕竟刚才她劳烦到他。
医生替凃清海检查后,说凃清海只是情绪过于激动,身体没什么大碍。
涂菀宁揪着的一颗心也可以放松了。
不过不放心凃清海一个人在家,准备晚上留在涂家,正当她给顾墨迟说自己的想法时,涂姗姗尖刺的声音突然驶进来,“爸,门口那辆豪车是谁的?”
涂菀宁把想要说的话瞬间沉寂,朝顾墨迟无奈的笑笑,那眼神里带着一抹掩藏不住的讽刺。
“菀宁,姗姗就是嘴上不饶人……咳咳……”凃清海担心涂菀宁见到涂姗姗会冲动,连忙招呼道。
“十年我都熬过来了,还差这一次吗?您注意自己的身体吧。”每一次与涂姗姗的争吵,凃清海总会让她息事宁人,她也想,可是涂姗姗呢,总是有完没完的找她麻烦。
凃清海没说话,眉头皱得很深,额头上的皱纹也清晰可见。
“咦?人呢?”涂姗姗见没人回应,朝身后的顾城泽使唤道:“阿泽哥,我不想爬楼梯,您上去看老头在没在家。”
因为是木质楼,隔音效果很差,这是当年凃清海一人打拼修得房子,那时候涂菀宁才七岁,装修的事情由刘静一手包揽,这么多年过去,当初极有格调的房子都成了旧房子了。
房子还在,住的人却换了。
涂菀宁心里又是一阵悲凉,神情间是掩不住的落寞。
这也是她很少回涂家的缘故,宁愿住在出租屋吃盒饭,也不愿意回来看脸色。
虽然一方面是为了每周见一次顾城泽,但更多的原因是回涂家找不到温暖。
可吴梦洁却老是在凃清海面前诋毁她,说她不洁身自爱,年纪轻轻就和别的男人同居,凃清海一向听从吴梦洁的话,对涂菀宁在外面租房子的行为表示极度不满。
听到有人上楼的声音,涂菀宁眉头皱得死紧,因为她听见涂姗姗喊了顾城泽的名字,那么上来的人必是顾城泽无疑。
这个过往的男人,总会无意间出现在自己面前。
她心里已经足以失望,所以曾经的感情烟消云散,只是回忆会偶尔翻转,出现在她的思绪里,但绝不是对未来的幻想里。
“咚咚咚……”敲门声之后,顾城泽的声音响起,“爸,您在家吗?”
涂菀宁起身,开门之后,连头也没抬一下,转过身对顾墨迟说:“既然他们已经回来了,那我们先走吧。”
她不想看到顾城泽,更不想听涂姗姗那些酸言酸语。
“好。”顾墨迟笑着依从,起身后,对凃清海叮嘱道:“爸,您多保重,有什么事记得打电话。”
得体的话,涂菀宁听得心里暖暖的。
她不是一个虚荣的女人,不过这一幕在顾城泽面前,她颇为自豪,主动伸出手,抓住了顾墨迟的胳膊,面上挂着一脸的幸福。
“墨迟,菀宁,我们刚回来,你们就要走啊?”顾城泽有些尴尬,看了涂菀宁许久,才把抱歉的目光落在顾墨迟身上,恭敬的样子似下属在向上司汇报工作一般。
“恩。”顾墨迟只吐露了一个字,似乎并不想多说什么。
涂菀宁出房门前,对躺在床上的凃清海说道:“爸,厨房里我熬了粥给您,如果明天没有人在家,您打个电话给我,我过来给您做饭。”
本来不想说这些,但因为血缘的关系,她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凃清海面露欣慰,只说:“别担心我,我没事。”
顾城泽有些分不清状况,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凃清海后,对凃清海恭敬道:“爸,我先送送菀宁和墨迟,一会儿进来看您。”
走出了房门,涂菀宁本想松掉挽住顾墨迟的手,但发现涂姗姗正一脸不悦的看着自己,她挽住顾墨迟的手无形中更紧了。
顾墨迟也感觉到涂菀宁手头力度的变化,抬眸,便瞧见等候在楼下的涂姗姗,他微声道:“下去吧。”
因为顾城泽跟在身后,顾墨迟几乎惜字如金。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顾少夫人回娘家啊!再看看外面那辆车,可真有派头!”果然,涂菀宁还没下完楼梯,涂菀宁嘴巴就开始泛酸。
涂菀宁早已见怪不怪,漠视涂姗姗的存在,准备直接走出去。
对于这样的无视,涂姗姗自然不高兴,在身后阴阳怪气的说:“涂菀宁,别走那么快,我只想告诉你,你卧室被我腾空了,那个房间以后留作我宝宝的房间,所以我还是有礼貌的知会你一声。”
“你说什么?”涂菀宁随即回头,诧异之余,脸上带着掩不住的愤怒。
“虽然我和阿泽哥有婚房,不过以后也会回娘家住,你现在已经是豪门太太,难不成连那个破房间也在乎?”涂姗姗双手抱怀,那霸占别人东西,还一脸得意的样子真令人倒胃口。
涂菀宁隐忍住心头怒气,极为平静的说:“我不管你要和我争抢什么,但唯独那个房间不行!”
她态度坚决,似在捍卫自己不可撼动的领土。
“涂菀宁,我这是在和你商量,你别以为你有顾墨迟撑腰,我就怕了你!”涂姗姗脸色一变,冷嘲的语气一下子变得愤怒,一手抚着肚子,一手指着涂菀宁的脸,霸道的说:“你已经嫁到了顾家,涂家的一切东西,任我处置!”
看着趾高气扬的涂姗姗,涂菀宁忍不住一声嗤笑,“你真以为随了涂家的姓,你就能成为涂家的人?”
十年前,吴梦洁带着涂姗姗进了涂家,那时候的涂姗姗还姓车,之后吴梦洁迫不及待地随了凃清海的姓,而且张口闭口的喊凃清海爸爸,看着那一幕幕虚伪的嘴脸,涂菀宁实在难以把她们母女当家人。
吴梦洁初来乍到的时候,对涂菀宁表现出极为温和的形象,可半年不到,吴梦洁就露出了本性,好吃懒做不说,还喜欢打麻将,经常的不回家,所以涂菀宁包揽了家里的一切家务,即使后来聘请了刘阿姨,她依旧做着比佣人还多的事。
所以反客为主的涂姗姗才经常嘲笑她,说她连涂家的佣人都不如。
如果她和凃清海之间只有一脉血缘可说,那她何不用这样的事实来灭灭涂姗姗的威风。
涂姗姗脸色巨变,有些没想到涂菀宁竟然敢还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