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双魂归一”

青铜鬼面人步步逼近，幽冥大军将轮回殿团团围住。林寒感觉体内幽冥之力不受控制地暴走，冥王法相在背后若隐若现。

“把圣女交出来。“鬼面人的声音带着金属震颤，“否则...“

“否则怎样？“苏雨凝突然开口，声音却与之前截然不同。她缓缓站起，周身环绕着淡金色光芒，轮回印记重新凝聚，化作九瓣莲花。

林寒惊讶地发现，水晶棺中的女子虚影正与苏雨凝融合。两具魂魄合二为一，爆发出惊人的威压。鬼面人后退半步，幽冥大军发出不安的嘶吼。

“原来是你...“鬼面人摘下头盔，露出一张与林寒七分相似的脸，“我的好弟弟。“

林寒如遭雷击，记忆碎片突然重组。他看见年幼的自己被兄长推下幽冥血海，母亲为救他而死。兄长夺取冥王之位，将他打入轮回。

“想起来了？“鬼面人冷笑，“当年你为救一个凡人女子，不惜背叛幽冥界。现在，你又为了她...“

苏雨凝突然出手，九瓣莲花化作利刃斩向鬼面人。后者挥袖格挡，却被震退数步。林寒感觉体内力量完全苏醒，冥王法相彻底凝实。

“这一次，“他抬手凝聚幽冥之力，“我不会再输。“

轮回殿在两大冥王的对决中崩塌，无数命盘碎片化作流光。苏雨凝的九瓣莲花护住林寒，同时压制鬼面人的幽冥大军。

“你以为融合了前世记忆就能赢我？“鬼面人狂笑，“别忘了，你还有八具分身被镇压！“

林寒突然感应到什么，抬手撕开虚空。八道青铜棺虚影浮现，每具棺材都连着血色丝线。他看见天玄宗禁地中，八峰首座正在催动阵法。

“现在！“苏雨凝掐诀念咒，九瓣莲花绽放出耀眼光芒。八具青铜棺同时震动，血色丝线尽数断裂。

鬼面人脸色大变：“你竟然...“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计划？“林寒冷笑，“二十年前你故意让我转世，就是为了集齐九具分身的力量。可惜...“

八具青铜棺炸裂，分身之力尽数回归。林寒背后的冥王法相暴涨，血月表面出现裂纹。鬼面人疯狂催动幽冥之力，却无法阻止分身的融合。

“结束了。“林寒抬手虚握，鬼面人周身空间开始坍缩，“这一世，我不会再让任何人牺牲。“

血月轰然破碎，幽冥界与人间界的壁垒开始修复。苏雨凝的九瓣莲花化作光雨洒落，修复着破碎的轮回殿。

血月碎片如红雪飘落，林寒站在轮回殿废墟上，指尖还残留着空间坍缩的余温。苏雨凝的九瓣莲花在掌心旋转，每一片花瓣都映出前世记忆的残影。

“你早就知道。“林寒转头看向正在重塑命盘的苏雨凝，“从矿洞相遇开始，这就是你的局。“

苏雨凝指尖微顿，命盘上浮现出二十年前的星象图：“轮回殿主与我有魂契，若不引你觉醒，三界都将成为你兄长的祭品。“她突然咳嗽，唇角渗出血丝，那是强行融合魂魄的反噬。

林寒正要开口，地面突然渗出暗红色血水。血水中浮出九盏青铜灯，正是母亲被囚禁的幽冥血海方位。每盏灯芯都跳动着熟悉的气息，那是被分割封印的母魂。

“九幽冥灯...“苏雨凝脸色骤变，“你兄长竟将圣女魂魄炼成灯油！“

第一盏冥灯突然爆燃，火焰中传出母亲的惨叫。林寒的幽冥瞳不受控制地淌出血泪，冥王法相在身后发出震天咆哮。苏雨凝的命盘急速旋转，显出惊心动魄的预言：九灯燃尽日，圣女化飞灰。

“这是阳谋。“虚空裂开，轮回殿主踏着光阴长河走来，黑袍上绣着与苏雨凝相同的九瓣莲，“他要逼你在三界苍生与至亲之间抉择。“

林寒掌心幽冥之力凝成战矛，矛尖指向轮回殿主：“你究竟是谁？“

黑袍人轻笑揭下面具，露出与苏雨凝一模一样的容颜。命盘突然炸裂，苏雨凝眉心的莲花印记开始燃烧——她竟是轮回殿主斩出的善尸化身！

“时辰到了。“轮回殿主抬手结印，九盏冥灯同时亮起，“要么看着母亲魂飞魄散，要么重开幽冥血祭三界...“

林寒突然笑了。他伸手刺入自己胸膛，挖出血色晶石。晶石深处封存着最初那具分身的本源，也是兄长留在他体内的枷锁。

“你忘了，我从来不做选择。“晶石在掌心粉碎，幽冥瞳化作旋涡吞噬九盏冥灯。母亲的惨叫突然变成解脱的叹息，魂魄化作星光融入他的元神。

轮回殿主首次露出惊容：“你竟将冥王本源与凡人魂魄融合！“

“这才是真正的弑神之力。“林寒周身燃起无色之火，那是超脱三界的因果业火。苏雨凝的善尸化身在火光中消散，轮回殿主想要遁入光阴长河，却发现河流早已被业火蒸干。

最后一刻，林寒看见兄长在幽冥王座上化作飞灰，看见苏雨凝的残魂在火光中微笑，看见三界壁垒如琉璃般破碎重组。当业火燃尽，他站在新生的天地间，掌心开出一朵九瓣莲花。

后记：

三百年后，凡间茶馆最受欢迎的话本里，总有个说书人摇着折扇讲那段传奇。没人注意到角落里的青衫书生，他斟茶时袖口隐约露出火焰纹路，对面女子眉心的朱砂痣艳如当年。

虚空中有青铜灯盏明灭，照见九重天外新的棋局。但那是另一个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