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孽海情（上）

陈塘关的雨是温的。申公豹站在总兵府飞檐上，看着李靖怀抱的襁褓。那婴孩颈后生着与他相同的逆鳞，混天绫缠绕的腕间却系着苏妲己的银铃——三天前狐妖塞进他掌心的物件。“你果然来了。“苏妲己的狐尾扫过屋檐，朱唇呵出的暖气凝成冰晶，“那小魔头身上，可有你求了三百年的答案。“申公豹的指尖掐进瓦缝。他记得母亲被雷劫击碎那夜，也是这般温热的雨，元始天尊的白玉尘拂过他的额头说：“从今往后，你便是玉虚宫的豹儿。“婴孩突然啼哭，魔气冲霄而起。申公豹的逆鳞骤然发烫，那是同源血脉的共鸣。苏妲己的笑声混在雨声里：“现在信了？哪吒的魔丸里，熔着你母亲的护心鳞。“李夫人持剑跃上屋檐时，申公豹正盯着自己的掌心。那里躺着一枚褪色的豹牙，是母亲陨落前用最后妖力凝成的护身符——此刻竟与魔丸的气息同频震颤。“把孩子给我。“他第一次在人前露出獠牙，道袍下的黑鳞刺破布料。苏妲己的狐尾缠住他腰际，尾尖轻轻抚过当年被斩妖剑削去的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