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父慈子孝程处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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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坏怂在嘲讽耶耶

金城坊。

匡道鹰扬府。

果毅郎将邓骁虽然板着脸,还是亲自将程处默安置到越骑丁团丁队任队副。

每队五十人,每团三百人,上府一千二百人,共计四个团。

“这是丁团校尉高长空,漆枪仅次于鹰扬郎将,队副可以好生讨教。”

“这是丁团旅帅穆阿沙、安元寿;”

“丁队正康永禄;”

“丁队副、御武副尉程处默。”

邓骁冷冷地交待完,但程处默仍旧感受到他释放的一丝善意。

目光落在程处默得胜钩上的一双四棱锏,邓骁微微点头。

就凭翼国公秦叔宝衣钵传人的身份,他就得保证程处默不被穿小鞋。

程处默看向高鼻深目的安元寿:“旅帅不应该在右千牛卫吗?”

安元寿是凉国公安兴贵之子,之前任右千牛备身,粟特人出身。

他阿耶安兴贵比程咬金牛皮多了,以使者身份一人灭一国,生生灭了凉王李轨。

安元寿笑而不答。

他肯放下右千牛备身的身份,来匡道鹰扬府屈就旅帅,不是犯事被贬,就是想借着匡道鹰扬府出征之机捞取功劳。

穆阿沙是鲜卑族,原姓丘穆陵,鲜卑八大贵族姓氏之一,也不是什么庶人出身。

康永禄,出身昭武九姓的康国,父辈定居长安。

整个匡道折冲府,感觉没几个简单人物。

偏偏这还是长安四大鹰扬府之首,就足够说明问题了。

康永禄默默带着程处默入丁队,分配漆枪——即骑枪、山文甲、盾牌,分了二伙骑兵给他——每伙十人。

实际上,程处默名下有二十六人,二十名正兵、六名辅兵。

枪、甲、弩、旗禁止民间拥有,宿国公府可以拥有,不代表程处默可以拥有,只有正式配备才合理合法。

一名校尉有二名旅帅辅佐,一名队正只有一名队副辅佐。

军纪、操练的注意事项,康永禄干巴巴地说了一遍,对于程处默额外的举动,他并不感兴趣。

晨昏鼓角,按时作息,还要操练、造饭,真正可以利用的时间少得可怜。

就这,还是因为四大京府不用耕种四顷公廨田、以及累计八十一顷四十亩职田了。

其中,程处默名头上还有八十亩职田。

十人一锅饭,所以十人的单位才是伙。

两伙府兵吃两锅刚刚够,程处默只能跟六名辅兵一锅刨食。

程处默盛了满满一碗麦饭,大口朝嘴里扒着,吃相没有丝毫优雅。

别看程处默出身国公府,可早年随阿娘孙氏颠沛流离,吃过不少苦头,区区麦饭不在话下。

即便是处理得粗糙的肥肉,程处默依旧咬得满嘴流油,吃完了还舔舔嘴唇,扔下一句:“盐淡了点。”

四十来岁的老辅兵彭杏林眼睛都瞪直了。

众所周知,干重体力活的人都吃得咸,府兵的膳食已经相当咸了。

所以,队副到底是什么出身,竟吃得那么重口味?

难道,他家是卖盐的?

程处默重口,是因为当年在秦王府跟着那些老兵吃惯了,再加上能折腾,体力消耗也大,自然比其他人更适应鹰扬府的膳食。

二十六名想看程处默笑话的汉子,默默地低下了头。

去毬,一介中男比自己还适应军中膳食,自己才是瓜怂。

半个时辰后,程处默在校场舞动双锏,压根没发现,在他不远处,穆阿沙、高长空各自在练习武艺。

他麾下二十六名瓜怂悄悄咪咪地蹲在校场边,对程处默品头论足。

“哎呀,这个中男瓜怂有两下嘛。”

“废话,要不然他这岁数,怎么破例进的鹰扬府?”

“伙长,你打得过他么?”

伙长高实在仔细打量一番,缓缓开口:“马上我不知道,抛开力气差异不谈,步战我不如他。”

别看程处默力气还稍稍欠缺,招式也没那么圆润,可显露出来的精妙就让高实在明白,这是个有传承、有来头的人。

只是,高实在这种底层人士,没法知道程处默的锏与锏法来自何方。

从南北朝的具装骑兵时代起,锏、钢鞭之类的钝器在军中就有很多人用,只不过秦叔宝耍得最好、也最出名。

程处默耍了一路锏法,收势之后,看到高实在、彭杏林等二十六人,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看来,鹰扬府的操练满足不了你们啊!”

“来,都跟耶耶双腿大开,左右摇摆,跟我学唱……”

高实在的老脸都臊红了。

没事来凑什么热闹啊,好好回通铺上躺着不好吗?

这个摇摆的姿势感觉有点蠢,唱的词还好,关键非要带点泉州口音唱是怎么回事?

“每天将这歌舞练三遍,风雨无阻!”程处默坏笑着下令。

没有显露武艺时,程处默不便开口,武艺让人认同了才说话。

“啊!”

一片哀叹声。

羞耻感都可以置之度外,毕竟大家都老脸厚皮的了。

可是,带着泉州口音反复唱这两句词,舌头都快打结了啊!

丁团丁队的盛举,引来袍泽的围观,引来队正康永禄、旅帅安元寿、旅帅穆阿沙、校尉高长空、果毅郎将邓骁。

最扯的是,连平日不喜欢热闹的鹰扬郎将、肌肉男苏定方,都饶有兴趣地看程处默折腾。

程处默人来疯,越发起劲了,高实在等人却脸都滚烫。

完了,其他队的坏怂一定在嘲讽耶耶!

丢脸时刻总算结束,高实在等人一溜烟回营房,程处默乐呵呵地单人表演了一段,看得府兵们合不拢嘴。

苏定方老农似的蹲在校场边,平静地问程处默:“有用?”

这风格,惜字如金啊!

程处默斩钉截铁地回答:“在我预料中,有大用。”

预料外的事,就不是程处默说了算的。

再说,这年头,谁敢打包票?

军令状是要脑袋的,明白不?

“听说你枪法稀烂,马槊又不学。”苏定方平静地陈述事实。“切磋时,尉迟宝琳还得让着你。”

程处默讶然。

就尉迟宝琳那烂怂,也敢说让着耶耶?

不对,尉迟宝琳怎么认得苏定方的?

苏定方漫不经心地回答:“不过是初入长安时,随手教了他两招而已。”

所以,尉迟宝琳个坏怂还真留了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