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灵瞳劫

青铜巨门在身后闭合的刹那，林寒闻到焦糊味。地面突然塌陷成三百六十块活动方格，每块都刻着二十八宿星图。骷髅的机械手指划过虚空，青龙白虎的虚影从星图中跃出。

“让老夫看看苏丫头教了你什么。“骷髅右眼的红光扫过林寒丹田，“咦？气海被封了七年？“

林寒还未来得及回应，白虎虚影已扑到面前。他本能地抬手遮挡，瞳孔突然浮现齿轮状金纹。猛虎的灵力脉络清晰可见，前爪第三关节有团淤塞的黑气。

指尖凝聚昨夜偷学的引星诀，林寒错身点向虎爪关节。白虎哀嚎着化作光点，空中浮现“奎木狼位，破“五个篆字。他忽然明白这是某种阵法推演，就像修补藏书阁的漏水机关。

“有趣。“骷髅敲击玉座扶手，七宿星图同时亮起，“试试这个。“

朱雀虚影带着离火袭来时，林寒的视野突然分裂——左眼看到火焰灵力流动，右眼浮现密密麻麻的机关拆解图。他鬼使神差地扯下衣带铜扣，弹入朱雀左翼第三片翎羽的卡榫处。

机械运转声响起，整个朱雀阵突然停滞。林寒喘着粗气跪倒在地，鼻血滴在星图上，晕染出诡异的紫红色。

“居然能看穿天工级机关兽的核心。“骷髅的声线带着金属震颤，“苏婉清这丫头，当真找到了......“

话未说完，穹顶突然裂开。木龙叼着苏婉清冲入星阵，她月白法衣沾满血渍，手中算盘只剩十三枚算珠。看到玉座上的骷髅，她瞳孔紧缩：“凌师叔？“

“难为你还记得我这把老骨头。“骷髅抛出一枚青铜钥匙，“带他从巽位走，那帮老东西的窥天镜扫过来了。“

林寒突然被苏婉清拽进突然出现的风穴。在空间扭曲的眩晕中，他听见骷髅最后的传音：“星陨道胎现世的消息，瞒不过天机阁主......“

再睁眼时已回到藏书阁暗室，苏婉清正用发簪蘸着朱砂画阵。她的袖口滑落，露出腕间黑色咒印——与林寒昨夜在《魔教秘录》里看到的噬心蛊一模一样。

“为什么救我？“林寒盯着她颤抖的指尖。

朱砂笔突然折断，苏婉清反手扣住他命门。磅礴灵力冲入经脉的剧痛中，林寒看到记忆残片：暴雨夜的红衣女子抱着婴儿跪在悬崖边，身后追兵剑光如星落。

“因为你父母用命换来的时间，“她抹去嘴角血迹，“不能浪费在愚蠢的质问上。“

戒律堂的铜铃声在子夜响起时，林寒正在拆解偷藏的机关鸟。玉佩突然发烫，在桌面烙出九宫图。他跟着指示推开东墙第三块砖，暗格里躺着半卷《天工造化诀》。

第一页的经络图让他汗毛倒竖——这功法竟要逆转任督二脉。当尝试引气入体时，窗外的月光突然扭曲成银丝钻入毛孔。书架上的古籍无风自动，书页间飘出金色符文没入他天灵盖。

“原来如此......“林寒的瞳孔完全变成金色，他看到自己气海中盘踞着九道锁链。每道锁链都连接着虚空中的星辰，而最粗的那根泛着和苏婉清腕印相同的黑气。

破晓时分，藏书阁突然被执法弟子包围。陆明轩手持窥天镜冷笑：“昨夜机关堂失窃，有弟子看见黑影往这边逃窜。“

林寒握紧袖中的机关齿轮，镜光扫过他身体的瞬间，怀里的《天工造化诀》突然自动翻页。某个古老禁术被触发，陆明轩的窥天镜突然映出他自己膻中穴的黑气。

“魔教妖人！“围观弟子突然哗变，陆明轩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影子长出了犄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