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天元地圆

6月7日，江城虹云区。

雨夜。

苏砚把电动车停在天成古玩店门口，雨水顺着他的黄色外卖制服往下淌。他看了眼手机定位，确认是这家店。店铺招牌在风雨中摇摇欲坠，门缝里透出昏黄的灯光。

“这么晚了还点外卖，真是……”

他拎着餐盒推开玻璃门，风铃发出一声脆响。

空气中有股铁锈味。

苏砚刚要开口，火红的血花在他眼前绽放。

一个穿唐装的老者倒在柜台后，胸口被什么东西洞穿，血染红了满是裂痕的青花瓷瓶。老者抬头看向苏砚，浑浊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跑！”老者嘶吼。

但已经晚了。

苏砚看到柜台旁站着个穿旗袍的女人，她优雅地转过身，旗袍开叉处露出白皙的小腿，但苏砚的注意力完全被她右手吸引——那是一只布满诡异花纹的右手，手指前端化作锋利的木刺。

“既然来了，就别走了。”女人轻笑，声音甜腻得像蜜糖。

苏砚转身就跑，但玻璃门突然被藤蔓封死。那些藤蔓从地板里钻出来，像蛇一样扭动着。

“有意思。”女人打了个响指，“给新人演示一下，什么叫‘一条’。”

藤蔓瞬间缠住苏砚的双腿，他的身体被倒吊起来，视野天旋地转。

老者艰难地爬向苏砚，手里攥着什么东西：“孩子……接好了……”

女人眉头一皱，右手化作木刺射向老者。

就在这时，老者将手中的东西拍向苏砚掌心。

那是一张泛着青色光芒的麻将牌。

“一筒·天圆——”

苏砚感觉掌心一阵灼热，仿佛有岩浆在血管中流淌。他的视野被青色光芒充斥，身体被一股暖流包裹。

木刺在距离老者咽喉一寸处停住了。

苏砚看到自己周围出现了一个半透明的青色球形护罩，那些藤蔓碰到护罩就化作灰烬。他的身体缓缓落地，护罩以他为中心旋转着。

女人脸色微变：“新手就能激发‘天圆’？有趣。”

苏砚还来不及思考，护罩突然扩大，将整个店铺笼罩其中。柜台、古玩、藤蔓全部被推到了墙边。

女人冷哼一声，右手恢复原状，从旗袍领口抽出一张麻将牌。

“五条·森罗。”

店铺地面瞬间裂开，粗壮的树根破土而出，枝条疯狂生长。但这些植物触碰到护罩后都化为青烟。

“小子，记住，”老者抓住苏砚的衣角，“牌不离身，身不离牌……”

老者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苏砚感觉护罩在快速消耗他的体力，眼前开始发黑。他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

就在这时，店铺外传来警笛声。

“切，来得真快。”女人撇撇嘴，“今天就到这里吧。”

她后退一步，身体化作无数花瓣消散在空气中。

护罩消失的瞬间，苏砚跪倒在地。他低头看向掌心，那张麻将牌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淡淡的圆环印记。

警察冲进店铺，为首的是一名英姿飒爽的女警。她蹲下来查看老者的情况，然后抬头看向苏砚。

“你还好吗？”

苏砚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他的视线逐渐模糊，在昏迷前，他听到女警发出一声惊呼：“这是……白板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