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泥头车·勇者·魔王
说着的飘飘坐上了驾驶座，“小姐的眼睛，与常人不同，可以辨别出那些富有'资质'的人，而你，也并不是我们找到的第一个符合的目标。”
石上清回想起了被绑架时雪见琉璃曾经说过的话。
他先前只以为那是中二病，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虽然飘飘没有明说，但能够判断资质的，恐怕只有雪见琉璃一人。
这就能解释，身为大小姐的她为什么要挤电车，又为什么非要急着逛学校不可。
有些事，并非自愿，而是必须亲力亲为。
看到飘飘关上车门，开始打火，石上清先补充了一句“把我送到涩谷”，随即接着问：“那些人的结局呢？”
飘飘没有说话，而是目视前方，自顾自地开起了车。
石上清看着窗外渐沉的暮色园林，疑惑像是中东地区的石油，一杵下去，越冒越多。
被杀掉了？
不对，依照主仆对他热切的渴望，她们不可能放任任何一个可以帮她们恢复魔力的人类随意死去。
还活在这个世界阴暗的某处，像他一样经受着她们的摧残或实验？
可是这样的话，她们的表现又未免过于稚嫩。
“不能说？”他冷不丁地冒出这一句。
“他们都消失了。”
“什么意思？”
飘飘手指叩了两下方向盘，或许是觉得有些闷热，她把车窗半开。
松木夹杂着一丝玫瑰的香味，像是被掰开的长绒棉，丝丝进入石上清的鼻腔。
“字面意思。”飘飘继续说，“每当我们确定了人选，决定逮……请他们来府上作客的时候，世界便仿佛与我们作对似的，让他们从此在这个世界上消失的无影无踪。”
“没有例外？”
“只有你。”
“没有继续调查？”
“大概有20%的人是突然失踪，没有丝毫线索。”
“剩下80%呢？”
“车祸，以被大型车撞到为主，但并没有尸体……简直就像是，有人在冥冥之中操纵着这一切一般。”飘飘目光锐利，好像在盯着虚空中的敌人。
石上清扯了扯嘴角。
虽然的确很反直觉，但是转念一想，确实很好接受。
因为这就是穿越者的标配啊。
“所以雪见琉璃转到我们学校，是因为他在电车上就锁定了我？只不过没有表现出来？”
飘飘侧目看了他一眼：“不，你是特别的。”
“什么意思？”
“小姐之所以转学，只是因为一些……个人趣味，而你在之前，也并没有表现出'资质'来。”
石上清点点头，等待她的后话。
“真正的转折点，在于你从那几个混混手中救下小姐。本该是普通人的你，在跟他们打斗期间，突然拥有了资质。”飘飘的语气中带着严重的怀疑，“你说的信息的确无懈可击，但我并不完全相信，只不过是不想在无所谓的拷问中浪费时间。”
石上清不自觉地吞咽了一口口水。
因为他发现，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了这个进错了世界的系统。
因为遇见了雪见琉璃，才幸运地觉醒了系统，在东京成为了瓦提特的勇者。
又因为成为了瓦提特的勇者，才会不幸地被恶女缠上，面临生死危机。
由此看来，越幸运，越不幸……
经历了先前的一切，石上清已经可以娴熟地做到睁眼说瞎话：“无论你们怎么问，我在今年之前，都只不过是普通的男子高中生而已。”
说罢，他又嘲讽似地说道：“而且你也知道是我救了你们家小姐吧，结果呢？你们就是这样对待我的？”
“十分抱歉，这的确不是待客之道。事关小姐的生命和秘密，我们没有时间，也不可能通过跟你好好交流来取得你的信任和帮助。”虽然这么说，但飘飘的语气中听不出懊悔与歉意，依旧冷冰冰的。
“在中间的座箱内有备用手机，可以随时联系到我，在你协助小姐期间，可以找我提供帮助。”
石上清打开箱盖，里面竖着摆满了一堆手机……
这年头，都不用名片，改直接送手机的吗？
因为颜色和型号完全相同，石上清随手抽出一部，长按了开机键。
是最新型号的果子，电量充满，而且还通过刷机掌握了权限。
留意到石上清收下了手机，飘飘继续说：“至于之后……我会尽量请求小姐给你个痛快的死亡。”
石上清并没有因为她的话产生什么情绪。
他不是一个因为小恩小惠就一笑泯恩仇的男人。
“我开始喜欢上你的爽快了。”石上清也打开了车窗，从窗外吹来的空气质量并不算好的凉风吹乱了他的刘海。
他眯起眼睛：“只是不到最后一刻，胜负未知不是吗？”
“小姐有多强，你根本无法想象。”飘飘说完，不再言语。
在石上清的指路下，车子直接停到了星光咖啡馆的门口。
石上清打开门，刚好碰到了在门外和人交谈的店长。
“呜哇，老板，大客户！需要我加时吗？”背着吉他包的金发少女小嘴长得老大。
在看到来者是石上清后，相马八绪向来从容的表情也难免因为震惊有了一丝崩坏。
“是朋友家的车。”石上清用一句话堵住了相马的疑问。
“是，是嘛……”相马八绪在他和车子之间扫描了一眼，便重新恢复了往日的状态。
“嗯，我去工作了，今天来晚了，十分抱歉，晚上我会加时工作的。”石上清鞠了一躬，推开挂着风铃的门进入了厅馆。
飘飘驾驶着车子离去，黄发女孩紧张地抓住了相马八绪的夹克：“老板，刚刚那个超帅超有钱的男生，真的是咱们咖啡店的员工吗？为什么从来没有见过？他来打工，是家族给出的试炼？体验人生什么的，就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
“帅气我能确定，至于有钱嘛……”相马八绪想起了当初小元梢求情时说石上清是偏僻地区的村民，穷得叮当响的话语。
这个少年，该不会是故意立的人设，好玩弄小元的感情吧？
当初小元梢说石上清爽约，臭骂了她一顿以后把她删掉的神情，可是很恐怖的……
今天的事情暂时保密，至于牵线让两人和好，相马八绪觉得需要再观察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