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死亡沼泽
“沼泽里有守藤者。”白翊的尾巴不自觉地抖动了一下，“不是普通野兽，而是某种古老的存在。”
穆尧权衡着风险。直接回部落可能被云翩翩借机除掉，但若能找到解药，这是重新获得部落信任的最佳机会。
“带我去死亡沼泽。”她决定道。
白翊的耳朵竖了起来：“你认真的？那地方连我的族人都不敢轻易涉足。”
“你有更好的主意吗？”
白翊沉默片刻，突然指向部落方向：“等等，那个人在做什么？”
穆尧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第五兽夫熊岩悄悄离开人群，将一个包裹塞进穆尧曾经居住的山洞附近的一处石缝中，然后迅速返回。
“我去看看。”穆尧示意白翊留在原地。
借助灌木的掩护，穆尧潜行到石缝处，取出那个包裹。里面是几株新鲜的药草、一块蜂蜜和一张小兽皮。兽皮上只有三个歪歪扭扭的字：“我有一些怀疑”。
穆尧的心跳加速了。五个兽夫中最沉默寡言的熊岩，竟然在暗中向她传递信息。在原主记忆中，熊族战士熊岩曾是五个兽夫中最忠诚的一个，性格憨厚但意志坚定。
“看来不是所有人都被云翩翩蒙蔽了。”穆尧将蜂蜜和药草收好，返回白翊身边。
“你的朋友？”白翊挑眉问道。
“或许是转机。”穆尧简短回答，“走吧，去死亡沼泽。”
两人避开部落的巡逻路线，向森林深处进发。随着深入，植被变得越来越茂密，阳光几乎无法穿透层层叠叠的树冠。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气息，脚下的泥土逐渐变得松软潮湿。
“前面就是死亡沼泽。”白翊停下脚步，指向一片看似平静的水域，“表面看起来无害，但水下是深不见底的淤泥，一旦陷进去后果难以想象。”
穆尧观察着周围环境。沼泽表面覆盖着一层浮萍，偶尔冒出几个气泡。岸边生长着各种奇形怪状的植物，但没有看到所谓的紫血藤。
“紫血藤长什么样？”
“藤蔓呈深紫色，叶片像心脏形状，开黑色小花。”白翊描述道，“通常缠绕在最危险的沼泽中央的枯树上。”
穆尧的目光扫过沼泽，突然在水域中央的一棵枯树上发现了目标，几株紫色的藤蔓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找到了！”她指向那处，“怎么过去？”
白翊展开翅膀：“我可以飞过去，但负重有限。”
“不需要。”穆尧已经开始收集周围的枯木和藤蔓，“我们做个简易浮板。”
星际工程学的知识派上了用场。穆尧用坚韧的藤蔓将枯木捆扎在一起，很快制作出一个足以承受一人重量的浮板。
“我先去。”她将浮板推入水中，小心地趴在上面，用一根长木棍划水前进。
白翊在岸边警戒，翅膀半张，随时准备起飞支援。穆尧的浮板缓慢但稳定地向沼泽中央移动，距离紫血藤越来越近。
就在她伸手可及紫血藤时，水面突然剧烈翻腾起来。浮板猛地倾斜，穆尧差点落水。她死死抓住枯木，看到水下有一个巨大的黑影正在游动。
“守藤者！”白翊在岸边大喊，“快回来！”
穆尧没有退缩，反而趁机一把抓住紫血藤，用力扯下一大段。水面轰然炸开，一个庞然大物跃出水面，
那是一条巨蛇，但又不完全是蛇。它的头部覆盖着骨甲，眼睛是浑浊的黄色，张开的大嘴中布满倒钩状的牙齿。更诡异的是，它身上竟然长着几对退化的小足，像是某种远古生物的遗迹。
“别动！”穆尧低声喝道，保持绝对静止。星际时代的生物学知识告诉她，这种依靠震动和热量感知猎物的古老生物，在猎物不动时会有短暂的“失明”。
巨蛇在她周围游动，分叉的舌头几乎擦到她的脸。穆尧屏住呼吸，手指悄悄摸向腰间的燧石。
三秒......五秒......十秒......
巨蛇突然失去兴趣，缓缓沉入水中。穆尧等它的身影完全消失，才小心翼翼地划动浮板返回岸边。
“你疯了！”白翊一把将她拉上岸，“那是沼泽守护者，传说活了上千年的怪物！”
穆尧检查到手的紫血藤：“值得冒险。”她突然注意到白翊的表情变得异常惊恐，“怎么了？”
白翊指向她身后：“看......沼泽......”
穆尧转身，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随着水波平静，她清晰地看到水下躺着数十具白骨，其中几具还穿着祭司的服饰。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一具较新的尸体半埋在淤泥中，腐烂的手掌向上伸出，似乎想要抓住什么。
“前任祭司......”穆尧认出了那具尸体手腕上的骨镯，“我的老师，三年前失踪了......”
白翊的毛发全部竖了起来：“传说挑战守藤者失败的祭司会成为它收藏品的一部分......我们得立刻离开这里！”
两人迅速撤退，直到完全看不见沼泽才放慢脚步。穆尧检查到手的紫血藤，确认足够配制二十人份的解药。
“还需要几种辅助药材。”她回忆着熊岩给的药草，“熊岩提供的正好是其中一部分。”
“那个兽夫为什么帮你？”白翊不解地问。
穆尧摇摇头：“不清楚，但这是个好的开始。”她抬头看了看太阳的位置，“天黑前我们必须赶回部落。”
当他们再次接近部落时，情况明显恶化了。病患数量增加了一倍，哀嚎声不绝于耳。云翩翩仍在祭坛上“施法”，但已经有不少兽人开始质疑她的能力。
“药草给我。”白翊突然说，“我以游商的身份进去，比你安全。”
穆尧犹豫了一下，点头同意：“告诉灰须老萨满，将紫血藤与月光草、苦艾根一起熬煮，病人每三个时辰服一剂。”
白翊接过药草，从行囊中取出一件斗篷披上，遮住显眼的白发和翅膀：“日落时分在部落东侧的断崖见面。”
穆尧目送他混入人群，自己则绕到部落外围，寻找合适的观察点。她看到白翊顺利找到了灰须，两人交谈几句后，老萨满激动地领着白翊去见几位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