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丝剑影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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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风云突变

青城山的武林大会在一片热闹与期待中缓缓落下帷幕,各派弟子们或欢喜或失落,纷纷收拾行装准备返回各自的门派。然而,就在这时,丐帮吴长老突然带着一名满身是伤的女子匆匆闯入了众人的视线,他的脸色凝重,步伐急促,仿佛有着天大的事情要宣布。

「各位掌门,各位英雄豪杰,近日我丐帮在追查残月杀手时之时,抓到了此人!你们看看她是谁!」吴长老沉声说道,随即将那女子推至众人面前。那女子衣衫褴褛,身上满是伤痕,头发凌乱地遮住了面容,只露出一双满是惊恐与疲惫的眼睛。

林掌门见状,心中陡然一惊,她快步上前,仔细地打量着那女子,忽然,她的身体猛地一震,眼中闪过一丝不敢置信的光芒。「阿宁?你是阿宁!」林掌门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阿竹听到林掌门的惊呼,心中也是一惊,她迅速推开人群,冲到了那女子面前。当她看到那女子的面容时,泪水瞬间模糊了她的双眼。「娘!娘,是你吗?」阿竹的声音中带着哭腔,她紧紧地抓住那女子的衣袖,仿佛生怕她会突然消失一般。

那女子听到阿竹的呼唤,身体微微一颤,她缓缓地抬起头,望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女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阿竹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滑落,那女子望着阿竹,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与痛苦。「阿竹,娘对不起你。。。。」

林掌门那难道你峨眉派要包庇这净天余孽不成!」吴长老突然大声喝道,他的目光中满是愤怒与仇恨,「峨眉派如此行事何以告慰那些死在净天山庄手中的无辜之人。」

「吴长老,何出此言?」林掌门回身说道。「既如此,那就该将此净天余孽当众正法,以告慰那些死在净天山庄手中的无辜之人。」此言一出,周围众人议论纷纷,他们看向阿竹和那女子的目光中也多了几分异样。

「你。。。。」林掌门气的发抖。

「谁敢!」阿竹暴起,软剑横在身前。

「大的是净天余孽,小的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一起处置了。」华山卓擎天说道。

“不是的!」于怀冲出人群,跑阿竹身边,」阿竹自幼在...“话未说完便被卓擎天一脚踢飞三丈,长剑落在阿竹脚边,呕出的血染红道袍前襟,「哪来的不长眼的东西。大伙今天就诛杀这对妖孽母女,以正。。。」

说话间,阿竹的软剑不知何时剑尖点着卓擎天的喉结,卓擎天一动不敢动。

林掌门怕阿竹冲动,压下阿竹手中的剑,「卓掌门,各位掌门,各位英雄,阿宁她丈夫虽是净天妖孽鬼医之子,但她夫妇二人并未做任何伤天害理之事。她们的女儿阿竹更是涉足江湖不足一年。

「你说没做过就没做过吗,」卓擎天退回人群,「当年围攻净天山庄之时,大家伙可都看到鬼医父子都在场。」

「诸位,老夫还有还话要说,」这时丐帮吴长老又说,「据我们的追查,他们夫妇的儿子很有可能已经加入残月组织。」

此话一出,众人再次议论纷纷。「吴长老,你说的这话可有证据?」林掌门急道。吴长老说道。「证据倒还没有,但我们发现这小子行迹极为可疑。今天就先处置了净天余孽,其余日后自然能查明。

「你们试试!」阿竹软剑一挥,一道剑气逼退众人。

眼见双方僵持,一场大战即将开始,阿宁突然捡起于怀掉落的剑横在颈间,「阿竹,娘对不起你。。。。救你弟弟。。。」剑锋抹过,一声惊雷,雨水应声落下,血雨混着惊雷泼洒。

「娘——!」

少女凄厉长啸引动天地异变,暴雨竟在空中凝成冰棱。沈云舟看着阿竹心疼想要靠近,却被暴走的剑气逼退了回来。冲虚子骇然发现,那些冰棱落地即化作游丝剑气,分明是峨眉绝学臻至化境的征兆。

吴长老的铁杖突然刺向阿竹后心:「小妖女也留不得!」林掌门闪身格挡,长剑却停在半空——阿竹的软剑不知何时已洞穿铁杖,剑尖点着吴长老喉结,「你们别逼我!」阿竹的声音比剑更冷,暴雨在她周身形成真空。林掌门凌英和其他峨眉弟子护在阿竹身边,于怀擦了下嘴角的血从地上爬起来也站在阿竹身后,沈云舟再也不能坐视了提剑拦在阿竹身前,「云舟!」沈剑舟想拉住沈云舟没拉住,「唉!」只好从人群中出来护在沈云舟身旁。

众人见状一时无措,都望向冲虚子和玄真子,希望他们两位拿个主意。

「此事就此了了吧,净天余孽已然伏诛,何必再开株连。」冲虚子上前一步道。「可是。。。。」吴长老还想说,被玄真子拦话,「冲虚道长说的是,冤冤相报何时了,此事就此揭过,在我青城山谁要再动手,就别怪我手中的剑了。」众人只好作罢,看着峨眉派众人带着阿宁的尸体下山去了。沈云舟本想追随阿竹去的,被沈剑舟拦住了。

暮色如血,峨眉山七十二峰在铅云下静默成墨。山门前的石阶上,程希拓白发散乱,道袍前襟沾满酒渍,手中紧攥的松枝已被掐出青汁。阮慧立在十步外的古松下,拂尘垂落如雪瀑,腕间佛珠碾碎了三颗檀木珠。

马蹄声自山道传来时,惊起满林寒鸦。

「阿宁——!」

程希拓踉跄扑向灵柩的动作惊散了抬棺弟子。白绸下渗出的暗红染透他颤抖的指节。

阮慧的拂尘坠在青石板上。她枯瘦的手抚过棺木裂痕,冰凉的檀香钻入鼻腔,恍惚间似见阿宁幼时在后山采药的模样,药篓里总插着新折的蓝花楹。

「慧娘...」程希拓的哽咽卡在喉间。二十年夫妻,三十年陌路,这是十六年来他第一次唤她旧时称谓。

阿竹突然踉跄栽倒,腕间玉镯撞在石碑上迸裂。碎玉溅起时,众人看见少女死死攥着半幅染血襁褓——那是从母亲怀中取出的,绣着歪扭的「平安」二字。

「师姐!」于怀慌忙去扶,却被凌英拦住。这位素来冷傲的师姐红着眼眶摇头,任阿竹蜷在满地碎玉间颤抖如离水的鱼。

常胜默默解下外袍罩住灵柩,青铜诊环在棺木上叩出清响。这位年过四旬的汉子突然对着群山嘶吼:「恭迎程师姐——归山!」

七十二峰次第响起剑鸣,四月的峨眉山竟下起了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