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佩德罗的选项
陈曦从吧台这边拿过两杯酒，将一杯递给佩德罗顺口，颇为惊讶地问道：
“经常看NBA比赛吗？”
按照卡门的记忆，古巴人最喜欢的运动是拳击和棒球，并且在这两项上都有相当不错的实力。
古巴传奇拳手特奥菲洛·史蒂文森，作为三届奥运会金牌得主，被认为可以和拳王阿里一较高下的男人。
不过史蒂文斯拒绝职业合同以忠于古巴，面对记者提问曾表示：“一个金牌比百万美元更有价值”。
让这场巅峰对决只能停留在全世界拳击迷的想象。
而相较于于拳击，古巴人对棒球则更加狂热。
古巴用官方语言西语中的“球”这一单词代指了棒球，也足以说明棒球在古巴的流行程度。
从城市街头到乡村空地，随处可见简易球赛，儿童们从小以棒球为社交和娱乐方式。
卡门还在古巴时就是桑哈街最出色的捕手之一。
深厚的民众基础当然带来了极为强横的实力，古巴在棒球世界杯上曾经16次夺冠，且有一段极为辉煌的十连冠。
这让陈曦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凯尔特人王朝，11次冠军且包含一段史无前例的8连冠。
不过受限于政策原因，古巴的运动员不被允许参与MLB。
佩德罗当然明白陈曦的想法，随口指着比赛回放解释道：
“从他加入NBA才开始，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过会爱上这项运动”
陈曦顺着佩德罗手指的方向，不出意外地看见了短发的年轻乔丹。
这时候的乔丹看起来，还不是后来那个舍我起谁的暴君，但从眼神里能够窥见浓烈的欲望，丝毫不加掩饰。
“有的人，注定会是赢家”
“迈克尔·乔丹会成为NBA历史上最伟大的球员”
“没有之一”
佩德罗倒是没想到陈曦这么看好乔丹，毕竟现在是伯德和魔术师的时代。
“小子，你很有眼光”
“但篮球是五个人的游戏，芝加哥可没有五个乔丹”
“如果迈克尔一开始被洛杉矶湖人或者奥尔巴赫选中，那你说的倒是真有机会实现”
“过去六个赛季，这两队从来没有缺席过总决赛”
“湖人拿走了3座冠军，除了魔术师，他们还有贾巴尔，詹姆斯·沃西”
“三位全明星球员，两位MVP的有力竞争者”
“凯尔特人过去几年只比湖人少一座奖杯”
“拉里·伯德今年大概率能拿到他的三连MVP，麦克海尔、帕里什两位全明星也正值生涯巅峰”
“北岸花园的替补席上还坐着比尔·沃顿，甚至《先驱报》上说他们在今年还有着一个保底前七的乐透签。”
看着面前口水横飞的佩德罗，陈曦无言以对微微摊开双手，你要不信我也没办法。
不过属于乔丹的时代，确实是在黄绿大战落幕后才开始的。
如果魔术师没有玩的那么花提前退役，伯德能老实花钱雇人去修门前的车道，乔丹封神应该会增加不少难度。
这时，佩德罗微微叹了口气情绪略有缓和：
“除了作弊，我想不到那个喜欢叼着雪茄的老头是怎么做到的，事实上这可能就是真相”
“而芝加哥的管理层，让我看不到任何战胜他们的机会”
“他们去年解雇了选中乔丹的罗德·索恩，不知道从哪个餐厅后厨找来这个矮胖子当总经理”
“相信我，波士顿那个犹太小老头儿，不会放过把他生吞活剥的机会”
同样在后厨工作的陈曦有感到被冒犯，而且他一时没对得上号：
“矮胖子？”
“杰里·克劳斯，芝加哥公牛新老板找来的新任总经理”
陈曦听见克劳斯的名字，觉得佩德罗的说法起码一半是正确的，克劳斯的身材确实是符合描述的。
但克劳斯的业务能力，陈曦还是相当认可。
单单选中皮蓬这件事，公牛王朝的成功就离不开这位身居幕后的操盘手，虽然克劳斯自己更想要爬到台前接受掌声和聚光灯。
“时间会说明一切的，迈克尔会拿下10个得分王，6个总冠军，成为g.o.a.t”
“另外，克劳斯也是犹太人”
佩德罗觉得陈曦已经开始信口胡说，不过他还是相当高兴有人和他志趣相投，朝着陈曦举杯：
“Cheers”
“欢迎你的加入，我订阅了芝加哥本地的WGN-TV，他们会转播公牛的大多数比赛”
“可惜佛罗里达没有自己的NBA球队，要到现场去看迈克尔，最近也得去亚特兰大”
陈曦下意识要脱口而出“迈阿密热火”时，突然反应过来现阶段热火可能还没创建。
按照佩德罗的说法佛罗里达另一支球队，奥兰多魔术应该也同样不存在。
“会有的，迈阿密只有海豚一支大联盟球队，这里值得一支NBA队伍”
佩德罗放下杯子开口道：
“也许吧，市中心那里要建一座新球馆，听说是为了竞争NBA扩张名额”
“这次一共有三个名额，奥兰多那边也在筹备团队，他会是我们直接的竞争对手”
“‘那地方除了迪士尼还有什么？’每个迈阿密人都这样说”
“不过联盟不一定这样想，奥兰多会更符合他们的想法，毕竟前两年针对药品滥用的规定才出台”
佩德罗罕见地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就是干这一行的，没人比他更清楚迈阿密这方面的情况有多糟。
陈曦不记得迈阿密和奥兰多哪座城市先有的NBA球队了，他看球的时候30支球队也就山猫还没有进入联盟。
他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说下去，而是随口询问了其他人的去处。
“卡米尔去了Club Z，她喜欢整晚呆在那里”
“曼尼要去港口那边接一批货”
陈曦看了看四周继续追问道：
“这里还有别的人吗？”
“佣人们晚上回家，曼尼负责我和卡米尔的安全，还需要什么人？”
说实话，这和陈曦想象中有所出入。
他心里帮派头目应该随身旁边站着七八个小弟。
佩德罗的声音打破了陈曦的遐想：
“想好了吗，跟着曼尼去负责货品交易还是管理Club Z？”
陈曦还没得及开口，佩德罗接着说道：
“你还是呆在Club Z吧，那里要安全不少，对你对我都要好很多”
“只是希望你真的满21岁了”
说完佩德罗还露出一脸坏笑。
陈曦没想到又被cue到，不过真正让他为难的点在于，这两个选项都不是他想要的。
无论是去和一帮亡命之徒交易运输货品，还是去管理暗藏着管制药品贩卖、色情服务的夜店。
陈曦不会单纯觉得舞池里的欢快就是Club Z的全貌，事实上那可能仅仅只是表象。
而在佩德罗的眼里，他已经在尽量照顾卡门这位故人之子。
这是社会观念的差异。
犹豫了很久，漆黑的房子里才传出来陈曦的声音：
“佩德罗叔叔，这些可能都不适合我”
这个答案显然出乎佩德罗的意料，他下意识朝着陈曦反问：
“Why？”
“你要一辈子呆在餐厅后厨吗？”
陈曦整理了下思路，慢慢开口讲道：
“这些生意太危险了”
佩德罗冷笑着调侃道：
“在小哈瓦那，还有比用枪指着我的脑袋更危险的事吗？”
陈曦尴尬不失礼貌地微笑：
“当时，我以为我快要死了”
“其实昨天我才第一次开枪”
佩德罗继续反驳道：
“这更说明你在这方面相当有天分”
“不然，这里躺的应该是两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