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改造
“根据我们的资料显示，你们文英会设立一个总部，下辖五个分部，散落在D13区各地，而分部下面又设有组长和组员。”
“名义上是普通公司社团，实际就是新型的帮派，或者说违法分子。涉及的罪名有非法高额信贷、地产欺诈、恐吓勒索，以及……”
借着桌边的台灯，周立松一张张翻看手上的文件，语调逐渐低沉放缓，给人一种威迫的压力。
“谋杀。”
周立松抬头，死死盯着对面的嫌犯，似乎想从他邋遢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来。
“唔……”
那人长发披散，手脚都被拷住，低着头靠在椅背上，嘴唇似乎动了一下，好像在嘟囔着什么。
“你说什么？”
周立松没听清，皱着眉头追问了一句。
“……”
那人还是含含糊糊的，周立松怒喝了一句“大点声！”，依旧没反应。
不耐烦的周立松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或许是犯人浑身戴着镣铐，给予他的安心感，他放下手边文件走过去问道：
“你再说一遍……”
咔嚓，咔嚓——
周立松的瞳孔瞬间收缩。面前的犯人忽然陷入狂热一般，开始在座椅上疯狂挣扎起来。
合金打造的镣铐在他的剧烈挣扎之下，竟不堪重负地发出阵阵声响，如同垂死的呻吟。
犯人手腕、脚踝各处都被勒出条条血痕，他竟似浑然不绝，仰起头来，长发披散在脸上，一对凸出的眼球上布满猩红血丝，牙关紧咬，唾液顺着嘴角流了下来，看上去狰狞可怖。
周立松瞪大了眼，没空去想这小子哪来的蛮力。
心念电转间，他蓦然想到一个念头——生化改造！
周立松连忙转身，去到办公桌后边，拉开抽屉取出里边的备用枪支，确认弹夹，上膛——
后背猛地袭来一阵剧烈的钝痛，巨大的冲击力如气垫床般将他推开。
周立松闷哼一声，踉跄着连连向前栽倒，最后扑通一声摔倒在墙角处。
他警校毕业多年，内部考核的格斗技击项目，几乎常年名列前茅。
除了萧时那小子，他还自忖没遇到过什么对手。
但在此刻，也容不了周立松想那么多了。
他快速起身拔枪，瞄准对方，刚想威吓一声，却见一道黑影袭来，速度快无止境。
训练有素的敏感神经，驱使周立松快速做出了反应，他将身子侧开，迎面轰来的一记重拳砸在了墙面上，闷响传来，石灰粉簌簌掉落。
什么玩意，这一下得有多少kg？
周立松心有余悸，两手握住枪柄瞄准对方，声音嘶哑，下达最后通牒：
“立即放弃抵抗，否则……”
嫌犯浑身筋肉暴起，双目赤红，毛发散乱，俨然是茹毛饮血的野人，怎么可能会听周立松的话？
他转过头来，一双发狂的眼睛瞧见了周立松，便又朝目标扑来。
砰，砰，砰！
周立松不再犹豫，果断扣下扳机，连续三声枪响，枪口吐出火舌，硝烟味顿时弥漫开来。
那嫌犯在原地顿了一顿，身上赫然乍现几个血孔，摇摇晃晃，仿佛就要倒地。
周立松这才松了口气。
忽然！
对方豁然抬头，仿佛从未受过伤似的，以常人难以想象的矫健身姿，如猛虎扑食般朝周立松而来！
周立松见状赶紧又扣动扳机，却发现弹夹已经打空。
生死一线间，
又是砰，砰，砰！的连续声响！
周立松猛地转过头去，讯问室的门口打开，几名探员正举着枪半蹲在门口处，脸上如临大敌，紧张之色溢于言表。
“头儿，你没事吧？”
小张握着枪第一个就要冲进来，被周立松大喝一声“别进来！”给制止了。
他下意识想要保护这些下属的安全，但转头一看，被打成筛子的嫌犯已经颓然倒下了，鲜血汩汩涌出，在地上洇开殷红一片。
满地狼藉，凌乱的办公桌，刺鼻的血腥味，硝烟气息，每个人脸上疲惫而紧张的神色。
周立松望着地上已经不动弹的尸体，缓缓倚靠办公桌坐倒，目光有些涣散，似乎在怔怔出神。
……
就在警署当晚发生的突发事件隔天，也就是萧时放学后偶遇前女友的隔天。
本来是下个礼拜交的作业，萧时连夜完成了。
不过历史老师看过后不置可否，只让他放学后来办公室一趟。
巧的是，办公室里还有其他人在，不是别人，正是递交转学申请的苏晚。
萧时一踏入办公室的时候，两人目光就对上了，相互心有灵犀地眨了眨眼。
“萧时，我现在有个正经问题要问你。”
历史老师开口，拉回了萧时的目光。
“嗯，老师您说吧。”
“你是不是最近游戏打多了，还是那种推图的战略游戏？让你用和平、秩序、中立一点的主题写篇作文，你就给我写了个到处发动战争，占领地区，最后实力相近的区域之间形成威慑，维持平衡的文章来？”
“没有啊老师，我要真打了游戏，怎么可能会威慑，早给他们连家带口全推完了，还是最高难度。”
“你……”
历史老师叹了口气，这学生她也没法教了。
关键他要正儿八经写，肯定又是能全班朗读的模范作文，他就是纯给她添堵的。
“老师，您如果觉得我写的不好，直接给我打低分就行，我肯定虚心接受。”
历史老师瞪他一眼，摆了摆手示意他这个麻烦学生赶紧离开，萧时也就笑笑，不动声色地离开办公室。
门刚要关上，从门缝间又闪出来一个人影，抬头望着他温柔一笑，萧时也不好意思不回应，也冲她一笑。
“我要回家去了，一起？”
“好呀。”
两人并肩从教学楼离开，吸引了无数目光，俊男靓女，而且两人在学校里人气都不低，尤其是苏晚，更引来了各种窃窃私语。
“萧时。”
苏晚突然停步，伸手拉住了萧时的胳膊。
“怎么了？”
萧时回头，疑惑问道。
却见苏晚朝远处努了努嘴，伸出指尖小小地点了一下。
一辆加长黑色轿车停在门口，旁边还有几个戴手套的保安侍立在侧。
萧时明白她什么意思了：
“不想让家里人来接你？”
他们不是陌生人，彼此间早就很熟了。萧时没说出口的另外半句话是，“更想和我一起回去？”。
苏晚点头“嗯！”了一声。
“那，走吧。我知道另有一条小道。”
这招以前苏晚就常常对他用，只能说屡试不爽。
萧时左右看看，便拉过苏晚的手往一边走去，而少女也由得他牵住，在他看不到的背后，眼睛悄悄弯成了月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