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仙途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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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9.暗流与新生

晨光如同一层薄薄的金纱,轻轻洒在村子的土屋上,把龟裂的墙面映得微微发亮,像一张被风沙磨砺的旧画。天边刚刚透出一抹淡金色的晨曦,挣扎着穿过残留的薄雾,照在荒原的裂缝上,映出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湿土的腥味,那是水源洼地渗出的气息,夹杂着昨夜露水浸湿的淡淡草香,像这片残破大地仅剩的喘息。村东的土堆上,阿禾站在一堆散落的枯草旁,手里攥着刚炼成的铁杖,杖身粗壮,杖头略尖,刻着飞鸟纹,在晨光下泛着冷光,像月光凝成的利刃。他轻轻挥了挥,空气发出低沉的啸声,像飞鸟振翅,震得脚下的沙土微微颤动。他吐出一口气,气息在微凉的空气中化成一团白烟,低声嘀咕:“沙迦昨儿走了,可这水源总觉得不稳,那眼神透着贪,晚上得防着。”

村子渐渐苏醒,几缕炊烟从土屋顶升起,灰白色的烟雾夹杂着草根烧焦的涩味,在晨风中缓缓散开,像一条条细长的蛇,蜿蜒着爬向天空。村民们的脚步声低低响起,拖沓而疲惫,偶尔夹杂着几声孩子的笑闹,像这片残破土地上仅剩的生气。阿禾低头看看脚边的布袋,里面装着昨儿从水源挖回的水囊和几根赤根藤,暗红色的藤屑透着韧性,像荒原里埋藏的筋骨。他眯眼望向村外,荒原的黑影模糊一片,像一头蛰伏的巨兽,随时会张开嘴。他低声道:“昨儿那锣声震退了沙迦,可他那眼神,分明没死心。东边那帮流民也跑来要水,眼里渴得跟狼似的,这水源守得住几天?”

小梨从屋里钻出来,手里拿着一根枯草,边走边戳着地上的车辙,嘴里嘀咕个不停:“那狼崽子跑得倒快,昨儿那锣声一响,我瞧他脸色都绿了,跟吃了沙子似的。”她抬头瞥了眼阿禾手里的铁杖,撇嘴道:“你这破玩意儿倒是硬,可震得我耳朵嗡嗡响,昨晚睡得跟聋了似的,梦里全是锣声,吵得我差点没爬起来砸炉子。”她拍拍裤子上的灰,从腰间掏出石刀,在枯草上划了几下,硬是没断,啧了一声,“这草硬得跟赤根藤似的,昨儿我还想剪个纸狼吓唬沙迦,差点把手剪废了。你说他们会不会再回来?我看那破车装了不少水,够他们喝一阵,可那眼神,分明没死心,像狼盯着肉,等着咱们松懈。”

图鲁拄着一根木棍走过来,手里拿着一块刚刻好的木傀儡,模样像个提着水壶的老妇,细腻得像皮影戏里的角色,草木纹刻在裙摆上,像披着一件粗糙的麻衣,刀痕深浅不一,透着股岁月磨砺的沧桑。他眯眼盯着阿禾,低声道:“沙迦退了,可没走远。那车辙深,装了不少水,他们不会轻易罢手。”他顿了顿,把木傀儡递过去,“昨晚闲着刻的,照着皮影戏里提水的老婆子模样,给你压压惊。我年轻时见过这种商团,抢了水就躲,等你松懈再回来。你得炼个能守村的,别让他们钻空子。我昨儿瞧了村东的脚印,靴子印深,带水走的痕迹明显,他们没走远,兴许就在荒原那头等着。”

阿禾接过傀儡,木头入手凉得刺手,草木纹刻得细腻,像剪纸上的影子,在晨光下泛着微光,飞鸟的翅膀微微上扬,像要振翅飞起。他笑笑:“谢了,图鲁。这老婆子看着像我娘,兴许真能守水。”他把傀儡搁在布袋里,转身道:“水源守住了,可沙迦抢了东边那帮人的井,昨儿他们跑来要水,眼里渴得跟狼似的。这雾散了,我得去水源再挖点水,顺便找点月影花和风铃草回来炼器。昨儿的铁罐存水还行,可沙迦那眼神透着贪,东边那帮人也不老实,我得炼个护水的,挡人挡刀,还得存水。”他顿了顿,低声道:“村里人多,水囊不够,老李天天跑水源,早晚累死。”

小梨哼了一声,拍拍手上的灰,抖落一地沙尘:“护水的?你的锣吓人,短矛挡刀,铁罐存水,铁盾护水,还想啥?你那炉子昨儿烧得跟蒸笼似的,别又是炸一屋子灰,我昨儿梦见满屋子灰,醒来嗓子都哑了,差点以为自己被埋了。”她指着村头的土屋,“老李昨儿提了半桶水,说喝着像救命,可那破桶漏得跟筛子似的,洒了一路,他还骂骂咧咧说下回不干了。你要炼护水的,先给他弄个硬点的,省得他天天跑枯井,回来还得找我包扎手。我昨儿给他裹手,他还嫌我剪的布条丑,说像破麻袋。”

阿禾点头,低头看看布袋里的赤根藤,抓起一把捏了捏,韧性十足,暗红色的碎屑散发出涩味,像烧焦的血。他低声道:“护水得硬,赤根藤韧,昨儿的罐用了点,还剩不少。手札上提过,草药混着矿石,能炼出带声带形的器物,铁锣震响,短矛啸刺,铁罐稳水,这回弄个护水杖,能挡能护,还得存水。”他抬头看看天,晨光洒在荒地上,远处洼地的轮廓渐渐清晰,像一幅被风沙揉皱的剪纸画。他站起身,“我去水源那儿再挖点水,顺便找点材料回来炼。沙迦昨儿说晚上来谈,我得多个心眼,东边那帮流民也得防着。”

图鲁皱眉,拄着木棍站直了些,木棍在地上戳出一个浅坑:“天刚亮,别急着去。沙迦的人盯着呢,昨儿那车辙朝东北去了,水源那儿。我昨儿瞧了村东的脚印,靴子印深,带水走的痕迹明显,他们没走远,兴许就在荒原那头等着。你要炼,就先用手里的料,别冒险。”他顿了顿,低声道:“老李昨儿提水时说,村里人听说水源的事,都念着你好,可也怕沙迦再来,东边那帮人也盯着。你这护水的得快,别让他们等急了。昨儿那帮瘦竹竿,眼里渴得发红,我看他们不像撒谎,可也保不齐跟沙迦一伙。”

阿禾想想,点头道:“行,我先用手里的料炼一回,等天亮透了再去水源瞧瞧。”他转身走进屋,把炉子拖到中间,扔进一把干草,掏出火石点燃。火苗跳起来,映得屋里暖烘烘的,影子在墙上晃动,像皮影戏里的傀儡在低语,墙上的皮影灯歪斜着,剪纸上的飞鸟纹在火光下微微颤动,像要飞出去。他从桌上拿起一块铁矿,掂了掂,锈迹斑斑却沉得压手,比青铜硬实,边缘还有几道划痕,像被刀砍过。他低声道:“这铁矿硬,混着赤根藤,兴许能炼个护水杖。”他又翻出几株月影花,干枯的花瓣透着清香,像月光凝成的薄雾,“月影花深,加点进去,护水兴许更稳。”

小梨凑过来,盯着炉火,嘀咕道:“护水杖?你那寻水盘找水,铁锣吓人,铁壶存水,铁盾挡刀,还想啥?你这炉子昨儿烧得跟蒸笼似的,别又是炸一屋子灰,我昨儿梦见满屋子灰,醒来嗓子都哑了,差点以为自己被埋了。”她指着墙上的皮影灯,“你不是说学皮影戏炼器吗?那老婆子提水从不漏,你炼个像她的,省得老李天天跑枯井,回来还得找我包扎手。我昨儿给他裹手,他还嫌我剪的布条丑,说像破麻袋。”她从布袋里掏出一根赤根藤,递过去,“这藤硬得跟铁似的,别糟蹋了。”

阿禾笑笑,拿起那本泛黄的手札,翻到一页,指着模糊的字迹:“这儿写着,‘草木与矿,声震形固’,听着玄乎,可昨儿的铁罐都成了,这铁矿硬,混着赤根藤和月影花,兴许能炼个护水杖,能挡能护。”他把赤根藤碾碎,暗红色的粉末散发出涩味,像荒原深处烧焦的血脉,他又混进月影花粉,加了几滴水囊里的水,调成糊状。想起老药师的炮制法,他把糊摊在石板上,用炉火余温烘了片刻,糊硬得像土块,散发着一股焦香,像草木在火中低语。他拿石刀刻了个长条形,杖身粗壮,杖头略尖,刻上飞鸟纹,涂在铁矿上,低声道:“护水得硬,赤根藤韧,月影花深,能挡能护,兴许能成。”

炉火烧旺,他把铁矿塞进去,盖上盖子,火苗舔着炉壁,发出噼啪声,像草药在火焰里低语。他闭眼默念:“护水存水,护水存水,别炸……”脑海里浮现皮影戏里飞鸟守水的影子,像在挥舞长矛,草木纹在幕布上舞动,像在挡住风暴和刀光。屋里热得像蒸笼,小梨退到门口,嘀咕道:“这味儿呛得慌,别炸了,我昨儿梦见满屋子灰,今儿嗓子还哑着呢。”半炷香后,炉子嗡响,震得桌子抖了一下,冒出一股浓烟。小梨跳开,喊:“炸了炸了!我说了你这手艺靠不住!”阿禾掀盖,手有点抖,嗓子被烟呛得沙哑。炉子里躺着一根半人长的铁杖,表面刻着飞鸟纹,杖身硬得像石头,杖头泛着冷光,像月光凝成的利刃。他拿布垫着拿起,迎风挥了挥,空气发出低沉的啸声,像飞鸟振翅,震得屋里的灰尘抖落。他松了口气,咧嘴道:“成了。”

图鲁接过铁杖,试着挥了一下,啸声更响,震得窗缝里的沙土簌簌落下,他哼道:“够硬,能响,能挡。你留着,晚上沙迦来了,多个心眼。”他把铁杖递回去,低声道:“那家伙不是善茬,水源的事得守住。昨儿老李还跑来说,村里人听说水源的事,都念着你好,可也怕沙迦再来。你这杖得震住他们。”阿禾点头,低声道:“沙迦说晚上来谈,我得防着,他那眼神透着贪,东边那帮流民也得留心。”

天色渐亮,阳光洒满村子,照得土屋的墙面发烫,空气里飘着一股干草烧焦的味道。阿禾提着铁罐和布袋,带着寻水盘、短矛和铁锣,朝东北的水源走去。小梨跟在旁边,手里拿着一根赤根藤,边走边削,嘴里嘀咕:“这破藤硬得像石头,我昨儿还想削个纸刀,结果手都磨红了。你说炼个护水的,能不能剪个大点的飞鸟,飞出去砸人?我小时候听老辈儿讲,剪纸鸟能飞出去报信,可惜我剪了十来个,全让风吹跑了。”阿禾笑笑:“你那飞鸟能飞,我给你磕头。不过这赤根藤硬,炼出来兴许真能顶一阵。”他蹲下,从布袋里掏出一株月影花茎,捏了掐,根须硬得像铁丝,花瓣虽干枯却透着清香,像月光凝成的薄雾。

走了五里路,洼地出现在眼前。草比别处多,几株风铃草夹在中间,叮铃声在风中颤动,像在欢迎,又像在低语着什么。洼地中央的土湿得发暗,昨儿挖出的水坑还渗着浑浊的水流,周围散落着几块碎石,像被风沙磨平的残骸。阿禾蹲下,用寻水盘试了试,飞鸟纹微微颤动,指向水坑中央。他拿石刀挖了挖,土层干硬,像石头裹着沙,挖了半尺才见水流变大,淌进铁罐,凉得刺手。他尝了一口,苦涩中透着甘,咽下去嗓子舒坦了不少。他咧嘴道:“这水够喝几天,再挖深点,兴许能养活全村。老李家那口井都干得见底了,这水得守住。”

小梨也蹲下,舀了一捧泼脸上,笑骂:“比枯井那泥汤强,挖吧,别磨蹭。我昨儿挖得手都磨破了,今儿你多出力。”她拿石刀帮忙,挖了一会儿,手上磨出几个红印,她啧了一声:“这土硬得跟铁似的,炼器容易,挖水累死人。你说那沙迦要是抢水,我剪个纸狼扔他脸上,吓不死也恶心死他。”挖了半晌,水坑深了半尺,水流稳定下来,像个小小的泉眼,周围的土湿得像泥浆,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腥气。阿禾松了口气,擦擦额上的汗,低声道:“这水够用了,得赶紧回去炼器。”

正说着,远处传来一阵低沉的车轮声,像有啥东西碾过沙土,夹杂着几声低低的说话声。阿禾警觉地抬头,眯眼一看,几道身影从荒地边缘走来,正是沙迦那伙人。沙迦裹着灰袍,瘦脸在晨光下更显锋利,像一把磨得发亮的刀,身后几个壮汉推着那辆破车,车上堆满了水囊和杂物,像个移动的废墟。阿禾低声道:“来得真快,水源的事果然藏不住。昨儿那眼神就透着贪,今儿怕是要动手。”他抓起铁盾和铁杖,站起身,铁罐搁在脚边,叮铃声从腰间的铁锣传出,像在提醒自己留心。

沙迦走近,目光扫过水坑,咧嘴一笑,露出缺了半颗的牙,声音沙哑得像风沙刮过:“好眼力,这水来得及时。”他指了指阿禾手里的铁杖,“那玩意儿真管用,我再加两块铁矿,换了它,咋样?”他身后的壮汉围上来,手里握着锈迹斑斑的刀,刀刃上满是缺口,眼神不善,像在掂量阿禾的斤两。沙迦往前迈了一步,瘦脸凑近,眼睛亮得像狼盯着猎物,“你这村子守不住水,不如跟我合作,我带人护着,咱俩平分,咋样?”

阿禾摇头,把铁杖攥紧,声音沉稳:“不换,水是村里的命根子,这杖不能给你。”他顿了顿,扬起铁盾,“昨儿炼了个挡刀的,你试过了,要不要再换一个?水囊和铁矿都行。”他迎风挥了挥铁盾,啸声低沉,像飞鸟振翅,试图缓和气氛。沙迦眯眼,接过铁盾挥了挥,啸声更响,他哼道:“挡刀是不错,可我想要水源。你这村子破得像沙堆,水守不住,不如跟了我,省得费劲。”他把铁盾扔回阿禾手里,语气硬了几分,“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荒原上谁有刀谁说话。”

沙迦挥手,一个壮汉提刀上前,刀风呼呼作响,直朝阿禾砍来。阿禾侧身躲开,铁盾一挡,铿锵声清脆,火星溅起,壮汉的刀崩了个口子,他退了两步,瞪眼道:“这玩意儿硬得邪门!”沙迦眯眼,盯着阿禾手里的铁盾,哼道:“有点门道。”他顿了顿,低声道:“我再加三块铁矿,换这盾和水源一半,咋样?”小梨皱眉,低声对阿禾说:“别信他,这家伙想吞水源。昨儿那眼神就跟狼崽子似的,今儿带刀,分明是抢。”她手悄悄摸向腰间的石刀,站得更近了些,嘀咕道:“我剪个纸鸟都比他靠谱,早知道多带几根藤,捆他个结实。”

阿禾笑笑,没理会沙迦的逼问,转身道:“水源是村里的,我得回去问问。你要真想合作,晚上来村里谈,带点诚意。”他拉着小梨往回走,脚步不快不慢,背对沙迦时却攥紧了铁锣,叮铃声轻响,像在提醒自己留心。沙迦盯着他们的背影,沉默片刻,低声道:“晚上见。”商团跟在后面,车轮碾过沙土,留下一串浅浅的辙痕,尘土飞扬,像在空中画出一道模糊的威胁。阿禾回头看了一眼,沙迦的瘦脸在晨光下更显锋利,像一把磨得发亮的刀,他低声道:“这家伙没死心,晚上得防着。”小梨哼道:“我看他那破车装了不少水,昨儿抢了东边那帮人的井,今儿还想抢咱们的,我剪个纸狼扔他脸上,吓不死也恶心死他。”

回到村子,天已正午,太阳晒得土屋发烫,空气里飘着一股干草烧焦的味道。图鲁站在屋门口,手里拿着一块木傀儡,见他们回来,皱眉道:“又碰上了?我就说这帮家伙不简单。”他瞥了眼远处沙迦一行,低声道:“铃铭敲了几下,村里人都盯着呢,他们不敢乱来。你挖的水咋样?”阿禾扬起铁罐,晃了晃,水声清脆:“够喝几天,再挖深点能养村子。可沙迦盯上了,说要合作,我没松口。他抢了东边那帮人的井,今儿又来要水源,我得炼个护水的,挡人挡刀,还得存水。”

图鲁点头,蹲下帮阿禾清理炉子:“那帮家伙有刀,铁矿硬,你得炼个结实的。我帮你盯着火,省得炸。”他拿破布擦了擦炉壁,灰尘呛得他咳了两声,“我年轻时见过这种商团,表面交易,背地里抢。村里那口老井就是被他们挖干的,那年我爹拿棍子赶人,硬是断了条腿才保住村子。你这护水的得硬,别让他们得逞。”他扔进一把干草,火苗跳起来,映得屋里暖烘烘的。

小梨靠在门框上,盯着赤根藤:“这玩意儿硬得像铁,炼个啥?剪个大鸟飞出去砸人?我昨儿还想剪个纸狼吓唬沙迦,可惜手疼没弄成。”她掏出石刀,在藤上划了几下,硬是没断,她啧了一声:“比我剪纸还费劲。你炼个硬家伙,我给你剪个纸壳套着,好看点。”阿禾笑笑,把赤根藤碾碎,混进月影花粉末,加了几滴新挖的水,调成糊状。赤根藤的涩味和月影花的清香混在一起,像荒原的风吹过草丛。他想起老药师的炮制法,把糊摊在石板上,用炉火余温烘了片刻,糊硬得像土块,散发着一股焦香。

他拿石刀刻了个长条形,杖身粗壮,杖头略尖,刻上飞鸟纹,涂在最后一块铁矿上,低声道:“护水得硬,赤根藤韧,月影花深,能挡能护。这杖得像皮影戏里的守村老汉,能挡能护。”他刻得慢,手指微微颤抖,汗珠从额头滑到鼻尖,滴在石板上,嘶地一声被热气蒸干。炉火烧旺,他把铁矿塞进去,盖上盖子,火苗舔着炉壁,发出噼啪声。他闭眼默念:“护水存水,护水存水,别炸……”脑海里浮现皮影戏里飞鸟守水的影子,像在挥舞长矛,草木纹在幕布上舞动,像在挡住风暴和刀光。

屋里热得像蒸笼,小梨退到门口,嘀咕道:“这味儿呛死人,别又炸了。我昨儿梦见炉子炸了,满屋子草灰,醒来嗓子都哑了。”半炷香后,炉子嗡响,震得桌子抖了一下,冒出一股浓烟。小梨跳开,喊:“炸了炸了!”阿禾掀盖,手有点抖,嗓子被烟呛得沙哑。炉子里躺着一根半人长的铁杖,表面刻着飞鸟纹,杖身硬得像石头,杖头泛着冷光,像月光凝成的利刃。他拿布垫着拿起,迎风挥了挥,空气发出低沉的啸声,像飞鸟振翅,震得屋里的灰尘抖落。他松了口气,咧嘴道:“成了。”

图鲁接过铁杖,试着挥了一下,啸声更响,震得窗缝里的沙土簌簌落下,他哼道:“够硬,能响,能挡。你留着,晚上沙迦来了,多个心眼。”他把铁杖递回去,低声道:“那家伙不是善茬,水源的事得守住。昨儿老李还跑来说,村里人听说水源的事,都念着你好,可也怕沙迦再来。你这杖得震住他们。”阿禾点头,低声道:“沙迦说晚上来谈,我得防着,他那眼神透着贪,东边那帮流民也得留心。”

夜幕降临,月光洒满村子,像一层冷霜,把土屋的影子拉得细长。村头的老李提着铁罐跑来,沙哑道:“阿禾,昨儿那水喝着像救命,今儿能再分点不?我那破桶漏得跟筛子似的,洒了一路,差点没气死。”他瞥了眼铁杖,眼睛一亮,“这玩意儿硬得跟石头似的,能挡刀?我昨儿听说沙迦抢了东边那帮人的井,他们跑来要水,眼里渴得发红,这杖能护水不?”阿禾笑笑,把铁罐递过去,倒了半罐水给他,“试试,够你喝三天。这杖护水,昨儿炼的,能挡刀。”老李接过,摇了摇,水声清脆,他咧嘴道:“好家伙,比我那破桶强百倍!我昨儿提了半桶泥汤,喝得嗓子都疼,这水凉得刺手,真是救命。”

沙迦如约而来,带着七八个壮汉站在村口,破车停在旁边,车轮吱吱作响,像在低吟。月光照在他瘦脸上,更显锋利,像一把磨得发亮的刀。他眼睛盯着阿禾手里的铁杖,哼道:“又炼新东西了?看来你不傻,知道水源值命。”他往前迈了一步,“我再加三块铁矿,换这杖和水源一半,咋样?”阿禾摇头,把铁杖攥紧:“不换,水源是村里的,这杖也是。你要合作,得拿出诚意,不然免谈。”他顿了顿,扬起铁锣,“昨儿你听过这个,今儿这杖能护水,你试试?”他挥了挥铁杖,啸声低沉,像飞鸟振翅,震得沙土飞扬。

沙迦眯眼,接过铁杖挥了挥,啸声更响,他哼道:“挡刀是不错,可我想要水源。你这村子破得像沙堆,水守不住,不如跟我合作,我带人护着,咱俩平分,咋样?”他往前迈了一步,瘦脸凑近,眼睛亮得像狼盯着猎物。小梨皱眉,低声对阿禾说:“别信他,这家伙想吞水源。昨儿那眼神就跟狼崽子似的,今儿带刀,分明是抢。”她手悄悄摸向腰间的石刀,站得更近了些,嘀咕道:“我剪个纸鸟都比他靠谱,早知道多带几根藤,捆他个结实。”

阿禾笑笑,没理会沙迦的逼问,转身道:“水源是村里的,我得问问。你要真想合作,明天再来,带点诚意。”他拉着小梨往回走,脚步不快不慢,背对沙迦时却攥紧了铁锣,叮铃声轻响,像在提醒自己留心。沙迦盯着他们的背影,沉默片刻,低声道:“明天见。”商团跟在后面,车轮碾过沙土,留下一串浅浅的辙痕,尘土飞扬,像在月光下画出一道模糊的威胁。村里人围上来,老李提着铁罐,沙哑道:“阿禾,你这手艺真是福星!昨儿那水救命,今儿这杖还能挡刀!”一个瘦小的村民插话道:“沙迦那狼崽子再来,咱们有水有守,不怕他!”阿禾笑笑,低声道:“水源守住了,咱们一起守,别松懈。”

天色渐亮,晨雾散去,村子醒过来。阿禾站在屋门口,手里攥着铁杖,低声道:“沙迦没死心,昨儿那眼神透着贪,东边那帮流民也得防着。我得再炼个东西,护水护村。”他走进屋,把炉子点燃,火苗跳起来,映得屋里暖烘烘的。他翻出最后一块铁矿,混着赤根藤和月影花,调成糊状,刻了个长条形,像根短杖,杖身粗壮,杖头略尖,刻上飞鸟纹,塞进炉子。闭眼默念:“护水存水,护水存水,别炸……”脑海里浮现皮影戏里飞鸟守水的影子,像在挥舞长矛,草木纹在幕布上舞动,像在挡住风暴和刀光。炉子嗡响,冒出浓烟,小梨喊:“又炸了?”阿禾掀盖,炉子里躺着一根半人长的铁杖,表面刻着飞鸟纹,杖身硬得像石头,杖头泛着冷光。他敲了敲,啸声低沉,像水流被守护的回响。他笑了:“有水有守,日子总能过。”炉火还在跳跃,像在等待下一场炼器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