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没开就是开了？
周末。
周星与林北从地铁站口走出，望向远处的星空武馆。
今日的星空武馆来人络绎不绝，周星甚至不用往前走，身旁的人流就推动着他往前。
“人还挺多，也不止咱们学校的，各区重点中学的学生也都想着来碰碰运气。”
同桌林北环顾四周，他在人群中看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其中不乏其他重点中学的尖子生。
班上的同学也来了好些个，也包括班上的武道课代表沈雪。
但最让他意外的，还是他们议论中的那位武道特长生。
那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女生，头发只简单扎成马尾，却显得干练，身材匀称而暗含着力量感，眼神冷峻而锐利，透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这武馆门前明明是数千人聚集的热闹地方，但她所到之处，旁人却也不自觉让开，仿佛有一道无形的空气墙。
“武道重点班的燕折柳还真来了？这种学霸，也要争铁锋大师的关门弟子名额吗？”
在他们东张西望的时候，武馆大门口忽然起了一阵骚动。
只见一个头发花白却精神矍铄的老人，迈步从武馆中走了出去，气质不俗。
“是铁锋大师！”
“听说他前两天病危，心电图都平了，硬是撑着一口气活了过来。”
“前两天还病危，铁锋大师完全可以让弟子代劳主持，结果亲自来了，看来是真的很重视。”
众人议论纷纷。
铁锋老人是德高望重的一方人物，当他走来时，许多学生们都不自觉挺起胸膛，想给这位特级武道教师留下一个好印象。
这位老人的目光穿过人群，与周星目光短暂交汇，但很快又分开。
“同时操纵两具身体，真是奇妙的体验……”周星心中自语。
他还在感受这奇妙体验的时候，旁边的林北却是突然激动：
“卧槽，铁锋大师刚才在看我这边，还向我挥手了！”林北压低声音，脖颈涨红。
他的学习成绩在班上算不错，但放眼整个东城一中，乃至是整个广越市就算不上什么尖子生。
而铁锋大师这位大人物的青睐，让他心头多少有些激动，忍不住嘴里跑起了火车：
“铁锋大师肯定是看出了我根骨惊奇，是未来的武道宗师！”
“得，这么多人呢，他也不一定是对你招手。”周星在旁边微笑。
“别，不能嫉妒哥们了。”林北嚷嚷着：
“怕哥们开路虎了是吧？要真开上了，也给你留一个后备箱雅座。”
周星：“好，谢谢你。”
下一刻，铁锋大师给参赛的学生们发放试炼手环时，便挺友善地拍了拍林北的肩膀，简单捏了两下：
“孩子，练得挺扎实，加油吧。”
“……啊，好的。”林北一个激灵。
林北平时是个话痨社牛。
但亲身接触到铁锋大师这样的人物，他面对周星时的小碎嘴都一下没词了，只感觉受宠若惊。
等走远了，他忙不迭对旁边周星眉飞色舞：
“看到了没有，我就说不是巧合吧，铁锋大师是真对我青睐有加，一眼就看出我骨骼清奇天赋异禀！”
“看来这一场天才选拔赛已经提前结束了，结果已经内定，周星你可以回家吃饭了。”
周星对此表示同意：“你说得对。”
“反应这么淡定？”林北有点意外，但想想也就悟了，大声说道：
“不是淡定，而是已经接受了现实吗？周星，你这家伙……”
他说话的嗓门还挺大，愣是引得周围人群各种情绪复杂的目光望来。
被挺多目光注视，林北又拍拍周星肩膀：“放心，虽然我们已经隔了一层可悲的后壁障，但我是不会歧视你的。”
周星没再理他。
这个人越理他就越来劲，天生玩尬圣体。
等着吧，等我换个小号让你叫大师。
“咳咳。”
此时铁锋身旁的孙女铁红缨清了清嗓子，已经开始讲解规则：
“第一关是意志试炼。手环会压制超凡能力，将身体机能统一调整为普通人水平。”
“武馆后山有一共一百级台阶，每上一阶，重力越强，这一关考验的是相同的身体素质下，参赛者的意志力。”
“禁止使用任何辅助手段，违规者立即淘汰。”
戴上重力设备进行爬山锻炼倒不是什么很稀奇的事，各市的星空武馆都有这么一个基本内容，甚至称得上是日常锻炼项目。
但唯一不同的是，这场试炼的手环是特制的，限制了其他能力的使用，还将所有人身体机能限制在同一起跑线上。
“这个试炼项目不看重身体素质，考察的是意志力吗？”
武道课代表沈雪眉头皱了皱。
她的武道课成绩全班第一，是有资格进重点班的。
虽然事先听说铁锋大师的关门弟子选拔不重分数，但实际在现场听了规则，又是另外一回事。
“尖子生和差生这回都站在同一个起跑线上了？这公平吗？”
沈雪腹诽，但理智也告诉她这无可奈何。
她想到这，目光又忍不住瞥了眼远处的燕折柳，心里一下子就平衡了起来。
谁叫这不是学校考试，而是铁锋大师的关门弟子选拔呢……
弟子选拔的标准是铁锋大师定的。
别说这次试炼是要比未来弟子的意志强弱，哪怕是要比一个长短粗细，也是人家自己的自由。
当然如果铁锋大师真这么自由，执法部门就会让他不那么自由……
“试炼开始！”
沈雪迈上台阶，一步步向上攀登。
起初还好，但随着台阶数的提高，沈雪感觉自己的身体明显沉重，双脚像是灌满了铅，脚步也不禁越来越慢。
到第20级台阶时，她已经额头浮现细密汗水，呼吸声开始粗重。
沈雪双手按在膝盖上喘息片刻，眼角余光瞥向身前身后的众人。
人群最上方的人她倒是并不意外，正是那名东城一中的武道特长生燕折柳。
她爬山如有神助，一个人走在爬山队伍的最前端。
所有人抬头都能望见燕折柳脑后马尾轻轻晃动，仿佛永远触不可及。
而身后的人嘛，倒是让沈雪有点意外。
“小婉？”沈雪目光落在对方身上，眼神复杂。
小婉是她高一时的同桌兼对手，但家境更好，家里人也舍得出钱，很快在武道课上崭露头角，分班后成功进了重点班。
上一次模拟考的排名是全校前三十，比沈雪这个前五十高出一截。
在她的目光注视下，小婉低着头咬着牙，艰难往前爬了一级台阶，与她并肩站在同一级石阶上。
“比意志力我是不会输的。”
看见小婉爬的这么艰难，本来已经非常疲累的沈雪突然升起一股强烈的斗志，继续向上攀登。
两个人爬得艰难吃力，一会你超我一会我超你，都是铆足了劲往上爬。
等爬到五十级台阶时，沈雪再回头看，却见她之前颇为在意的小婉停留在了四十八级台阶，明显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一步也迈不动了。
沈雪双手扶着膝盖剧烈喘息，虽然她很累但是隐约悟了。
“退潮的时候才知道谁在裸泳，小婉的成绩比我好，一个重要原因是因为他的家境更好，更舍得买补剂请私教。”
“而我就不一样了，我的意志力更强！只有铁锋大师这样目光如炬的人物，才能将我从高分低能的人群中筛选出来。”
想到一开始她暗中抱怨过试炼规则，这会儿心里甚至有点惭愧。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努力往上爬。
只是在这个时候，一道熟悉的身影却在侧面出现，从后边越过了她。
他迈步的动作平稳流畅，竟然像是没有受到高重力的影响，呼吸声丝毫不乱。
正是周星。
“不是哥们，你是不是真开了？”
下边传来声音。
林北脸色涨红，气喘吁吁地跟在周星的后边，瞪眼看着上边步履稳健的周星。
“比不过我就是我开了是吧？我根本就没开。”周星眼角余光瞥了眼手上的手环，表情似绷非绷，继续向上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