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要给我分一份？
“喂，齐海，你人死哪去了？马上开门营业了你知不知道？晨会批评你两句你就闹情绪是吧？”
“刘主任，对不起啊，忘了跟你说了，我约了客户，这会正在客户这儿，先挂了啊。”
不等电话那头回话，齐海直接挂了电话，将手机设置为静音，放进了衣兜里。
他现在心情很好，好到懒得跟她计较，而且他也没有说谎，现在他确实跟一个即将有着近千万现金的大客户在一起，忙着将这笔巨款的到账工作给落实好。
令他意外的是，这乞丐老哥看着大大咧咧的样子，他居然还留着自己的身份证件，这让齐海很吃了一惊的同时，也越发确信这个系统所言不虚，【运气+5】和【回馈事件】确确实实是让这件事一切都对他十分有利。
而且更重要的是，乞丐老哥在得知自己中奖后，非常爽快的答应了齐海的请求，将这笔钱存在齐海那里，作为他的业绩。
“老板，结账！多的是小费不用找了！”确认了这些后，齐海连忙扔下一张红色钞票，两根手指掐灭了乞丐嘴里的烟，立马拉着他就开始往彩票中心去领奖，“别抽了，以后你爱抽什么抽什么！”
“抽你行不。”乞丐——真名叫秦志朗的中年乞丐一脸心疼的看着剩下一半的烟头，叹气道。
“你把彩票送给我的话，也不是不行。”齐海一面打开手机导航估算怎么过去，一面开玩笑。
不过闹归闹，彩票中心距离这里只有半小时脚程，准备出发时，齐海打量了一下秦志朗一身的行头。
嗯，哪怕在丐帮污衣派里，也算是九袋长老了，也不知道面馆老板怎么同意他进来的。
齐海叹了口气，将彩票递还给他，询问道：“老哥，你平时住哪儿啊？”
“天为被，地位床，冷了就睡麦当当！”
“那你洗澡呢？”齐海心道不妙。
“旧瓶装旧酒，越沉越香！”秦志朗说的朗朗上口，韵律婉转。
“哎，行了行了，我带你去洗澡，顺便买套衣服吧，反正借钱有一次就有两次。”齐海无奈道。
这下别说今天的工作一下就安排满了，还得垫钱请人给这位大客户洗个正规澡，买件体面衣服。
来到最近的浴池，齐海不得已支付了额外300块的费用才让老板同意接待一个臭烘烘的客人，而秦志朗则勉为其难的推辞了一下，将自己的储物柜钥匙留给了齐海后，乐呵呵的进了包间。
约摸一个小时后，秦志朗和齐海一齐踏进了彩票中心的大门。
秦志朗全身洗漱一番后，看上去就像一个正常的中年男人——如果无视他正穿着齐海给他挑选的二次元T恤的话，那甚至可以算是一个有点犀利气质的大叔。
“怎么样，这身衣服好看吧，你看柜台小姐姐都看着你在笑了。”齐海调侃道。
“等我领了钱，一定买个皮翩抽你。”秦志朗面无表情，“哈哈”干笑两声。
“可别，我告诉你，一般坏人看见穿二次元的都默认这人穷逼一个的，我这是保护你，一会头套你也选个大眼萌妹比较保险。”
领奖的过程还算愉快，专业的工作人员很快根据秦志朗的身份证件，很快将扣除了各项费用的千州银行转账支票开具完毕，给到秦志朗手中，在齐海劝说下，秦志朗不情不愿的带着一个眼睛占了脸一半大的粉毛萝莉头套，在彩票中心合影留恋。
800万的转账支票就在自己身旁，在工作人员羡慕的眼光中，齐海二人踏出彩票中心的门，看着街道上灿烂的阳光，心情一片大好。
齐海决定趁热打铁：“老哥，咱们这就去把卡办了？”
营销守则非常重要的一条，能够当面办的业务一定尽快办理，否则一拖，大概率业务就要黄。
秦志朗正要张口回答，忽然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齐海哑然失笑：“哎，我的错，早上一激动，忘了请你吃早饭了，你想吃啥，我请。”
秦志朗摆摆手，出乎意料的拒绝道：“别别别，昨天不是你给我借钱，我哪有现在，本来这份奖金就该有一半是你的。”
他语气十分诚恳，带着十足的诚意，若是别人说这话，齐海一定只当他是消遣自己，但秦志朗说话时，直直看着齐海的眼睛，透露出无比的坚定，丝毫不像是客套。
自己也确实缺钱......
要不顺水推舟？
毕竟一个中年乞丐，自己整理一下思路，哄他让自己保管一两百万也不是什么难事？
“你今天还帮我付了洗澡的钱，买了衣服，我们还是先去把正事办了，我再好好感谢你，该是你的，那就是你的。”
“我已经好久没有打理自己，干干净净做人了。”
干干净净做人。
这几个字如一记重锤，狠狠打在齐海心上。
眼前的中年人年纪比父亲略小，但流浪的沧桑让他的老态已经开始显露，但不知为何一双眼睛仍然清澈明亮，眼神里的真诚让齐海深受感动之余，想到自己刚才的念头，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齐海啊，齐海，你怎么动起了歪心思。
将杂念赶走，齐海连忙笑笑：“哪里的话，你中的奖，那钱就是你的，你记得把两百块还我就是了，剩下的我们单位可以报销，哈哈哈，我们快走吧，不然一会真饿了，可就更耽误事儿了。”
秦志朗又表明了两次要给齐海分一部分的意思，都被齐海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便也不再多说，只是对齐海多了几分敬佩，更表明了如果齐海有需要，他的这点钱随时为他候着。
这个年轻人看上去不像什么富家子弟，却能对金钱不为所动，实在难得。
要是自己当初也......哎。
叹了口气，秦志朗不再多想，连忙向前，跟上了齐海的脚步。
千州银行营业部往往在每日刚开门营业和即将关门时最为忙碌，齐海带着秦志朗来到这里时，大堂只有寥寥数名客户，工作人员也开始轮流吃起了午饭。
齐海用证件刷了个VIP号，很快就轮到了，正好是李楠所在的窗口。
“给这位贵客开个卡，然后还有个业务要办。”齐海对着李楠笑了笑，指了指身后的秦志朗。
李楠本就尊敬齐海，晨会时齐海的举动更是让她感激，自然不敢怠慢齐海的客户，连忙招待秦志朗落座，以最快的效率将银行卡办好，睁着大眼睛望着齐海：“海哥，还有什么吩咐？”
齐海对着李楠神秘的笑了笑，随后从制服的内包里摸出一张淡绿色的票据，从柜台的小窗下递了过去，一手伸出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嘘”的手势。
李楠看着齐海的表情，歪了歪头，只道这位海哥在逗她，拿起递过来的票据，仔细检查起来。
然后，透过柜台的小型麦克风，传过来了一阵巨大的惊讶声。
“我了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