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符纹叠加，高阶技艺
嗡！
符纸瞬间燃起无形的火焰，迅速化为飞灰。一道道符纹脱离了纸张的束缚，悬浮在空中。
道焰开始引导着这些符纹，按照更高阶的规则进行重组、演化。
然而，这一次的过程，明显比之前提升八品、七品时要吃力得多。方墨能清晰地感觉到，道焰本身的光芒似乎都黯淡了一些，维持着符纹重组的“火力”消耗颇大。
空中符纹演化的速度也慢了不少，仿佛每增加一丝属于六品符箓的玄奥纹路，都需要道焰付出更多的努力。
方墨心中一沉，隐隐有所明悟，七品与六品之间，隔着下三品与中三品的门槛，这不仅仅是品级的提升，更像是一次质的跨越。
想要强行用低品阶的材料和符纹基础，去催生出更高层次的符箓，道焰所需付出的代价也呈几何级数增长。
过了好一会儿，空中的光芒才逐渐收敛。最终，一张闪烁着更深邃光泽、符纹结构复杂了一倍不止的崭新符箓静静悬浮在方墨面前。
六品聚灵符虽成了，但感受着体内道焰传来的、需要一段时间温养才能恢复的疲惫感，方墨眉头紧锁。
“这一次淬炼升品就消耗了大量的道焰之力，算下来得到这张六品符箓倒是代价高昂……”方墨喃喃自语。
不过，凡事有利有弊。
方墨的目光落在那新成的六品聚灵符上，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回放出刚才道焰重构符纹的全过程——那玄奥的笔触，那新增纹路的巧妙布局，那灵力流转的关键节点……
道焰在升级符箓的同时，也等于将六品聚灵符的正确绘制方法，毫无保留地在他面前演示了一遍！这比任何符书上的图谱都要生动、直观、蕴含至理！
“单纯的淬炼升品本身不划算，但这教学过程，却是千金难买！”
方墨盘膝静坐，回想着刚才道焰升级符箓时的每一个细节。
他闭上双眼，意识沉入识海，一遍又一遍地“回放”着道焰演化符纹的景象。那飘逸灵动、宛若天成的笔触，那繁复精妙、却又浑然一体的符纹结构……每一个细节都值得反复揣摩。
他摊开新的符纸，拿起符笔，开始尝试将脑海中的景象付诸笔端。
起初自然是生涩无比，往往画不到三分之一，便因灵力掌控或符纹理解的偏差而失败。六品符箓的复杂程度，远超七品，不仅仅是线条增多，更在于其对神识、灵力、乃至绘制者对天地灵气感悟的要求都高了一大截。
但他并不气馁，每一次失败，都加深了他对六品符箓的理解。他沉浸在这种钻研之中，浑然忘却了时间的流逝。
渐渐地，他开始思考一个更深层次的问题。
这六品聚灵符的效果为何会比七品好上这么多？仅仅是因为符纹更复杂、引动的灵力更多吗？
他取出仅有的几张成品六品聚灵符中的一张，又拿出一张完好的七品聚灵符，走到静室外院中，分别激发。
嗡！七品聚灵符被激发后，周围的天地灵气被缓缓引动，形成一个肉眼难辨的微弱气旋，徐徐向符箓汇聚，带来丝丝清凉之意。
而当他激发那张六品聚灵符时——
呼！周遭的灵气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攥住，以符箓为中心形成了一个清晰可见的、高速旋转的灵气涡旋！空气中传来轻微的呼啸声，浓郁的灵气被强行拉扯、汇聚而来，其效率和强度，比七品符箓何止强了五六倍！
“这差距也太大了……”方墨感受着六品符箓带来的澎湃灵气，心中越发疑惑。复杂度的提升固然能增强效果，但这般质的飞跃，似乎不仅仅是“更复杂”就能解释的。其内在的原理，必然另有玄机。
方墨素来不是个囫囵吞枣、不求甚解的人。越是想不明白，他越是要弄个清楚。
为了更仔细地观察道焰升级的过程，他一咬牙，也不计道焰的火力损失，再次进行了一次道焰熔炼。
这一次，他将全副心神都沉浸在道焰演化符纹的过程之中，不放过任何一丝细节。
白火燃烧，符纸崩解，符纹浮空……一切如常。但当道焰开始重构符纹时，方墨终于发现了一丝端倪！
道焰……似乎并没有完全抹去原本七品符箓的符纹基础！
它的做法，更像是……在保留了七品聚灵符核心框架的前提下，将更高级、更复杂的六品符纹，以一种极其玄妙的方式，叠加、镶嵌、乃至融合了上去！
原本的七品符纹如同一个基础的聚能阵，而新增的六品符纹则像是在这个基础上，加装了更强大的增幅器和精炼器！两者并非简单的替代关系，而是一种巧妙的叠加共生！
“原来如此……叠加……”方墨脑中灵光一闪，瞬间想到了一个贴切的比喻。
这就好比用沙漏滤水，一张滤纸可以过滤掉粗大的杂质。而如果在第一张滤纸下方，再叠加上一张更细密的滤纸，那么流下来的水自然会更加纯净。
这六品聚灵符，就好似将两种不同精度的符纹结构叠加在了一起！七品符纹负责广撒网，大量牵引周遭灵气；而叠加其上的六品符纹，则负责将这些牵引来的灵气进行精加工，使得最终汇聚的灵气不仅量大，而且质纯，更容易被修士吸收炼化！
这才是六品符箓效果发生质变的真正原因！不仅仅是复杂度的提升，更是结构原理上的优化与叠加！
明白了这一点，方墨的心脏不由得加速跳动起来。
一个更为激动人心的念头涌上心头。
如果这种“符纹叠加”的技术，是道焰从七品提升到六品所使用的核心原理……
那它是否意味着，这并非仅仅是六品聚灵符这一种符箓的特殊画法，而是一种通用的、更高阶的符箓设计与制作技艺？！
道焰通过这次升级，教给他的，可能不仅仅是一张六品符箓的画法，而是一把打开高阶符箓世界大门的钥匙！一种能够让符箓效果产生质变的、根本性的符道原理！
想到这里，方墨只觉得眼前豁然开朗，一条全新的、充满无限可能的符道之路，仿佛就在脚下缓缓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