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土豆白菜宴
离开李怀德办公室后，他又前往其他几个领导办公室转了转。
不出意外，由于政策规定，各个领导都不愿前去吃席，但都让张明远带上或多或少的帛金。
这些帛金，张明远心里算了一番，居然有七十六块，其中杨厂长和李怀德给的最多，都是十块钱。
只不过李怀德的十块钱，张明远要自己掏腰包垫上。
现在工作搞定，张明远心里高兴，这十块钱他出的也乐意。
这红星轧钢厂，乃是数万工人的大厂。
因为涉及到国家一些特殊的钢材，与特殊机械制造。
因此保密非常严格，进场很容易，出场要受到严格的盘查。
当保卫看到张明远包里的报纸时，都露出一副古怪的神色。
大家都不是傻子，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他干了什么，只是没有点破。
领导的事，大家都不想掺合。
正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只要张明远不是敌特，谁会管送礼这破事。
况且张明远今天跑了不少领导办公室，进去时，这包都是鼓鼓囊囊的。
他们就是想猜，也猜不出来张明远给谁送礼了，这就是小张同志的高明之处。
他今天一开始心里虽然有些忐忑，但到最后他便变得胸有成竹。
只因为他的异能，由于他有激发和泯灭他人情绪的能力。
因此他在一定范围内，能够感受到他人的情绪。
他借着递烟靠近李怀德，就是好受些李怀德的情绪。
李怀德狐疑，诧异，担忧，欣喜等情绪，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他根据这些情绪，用语言引导李怀德的思路，这才能把事搞定。
回到四合院，他来到三大爷闫埠贵身边，把各个领导让他带过来的帛金，一一入账。
这所谓的账，又叫人情簿，上面记的都是人情。
等别人家遇到事，这些人情都是要还的，这便是人情世故，因此叫作人情薄。
贾张氏会不会还这些人情，张明远就不得而知了。
按照他二姑的尿性，估计可能性很小。
闫埠贵收着帛金，一边入账。
一边把每一张钱，都捋的平平整整。
再把不同金额的钞票别类，小心收进布袋。
就好像这些钞票，都是他的一般。
张明远也把自己三家的帛金给入账，他们张家三兄弟，每家给了两块钱的帛金。
这两块钱对于务农的张家三兄弟来说，已经不少了。
时间已经接近十二点，马上就要开席。
中院摆上三个大桌子，每张桌子上都坐着十几个人。
烈日炎炎，大家坐在院里，也不觉得热。
此刻，众人都在交头接耳，准备大吃一顿。
这里很多人，都是特意从厂里着急忙慌赶回来的。
易中海到厨房巡视一番，出来大喝一声：开席。
刘光福与刘光天兄弟，还有闫解成三个大小伙，便从厨房往外端菜。
菜的分量很足，都用大瓷碗盛着，等菜端上桌，大家都愣住了。
酸辣土豆丝，土豆炖白菜，青椒炒土豆，醋熘白菜，还有一碗白菜鸡蛋汤。
而且白菜鸡蛋汤里，大多都是白菜，只有零星几朵蛋花。
蛋花小如米粒，肉眼难查。
傻柱也是有本事，能把鸡蛋搅得这么碎。
张明远估计这三大碗汤里，鸡蛋绝对超不过两个。
四菜一汤，酒席标配。
众人看到桌子上的菜，都傻了眼，心里期盼的大餐，突然变成土豆白菜宴，这叫人如何能接受。
“傻柱！傻柱！
怎么回事？怎么一点荤腥都没有，你这酒席咋做的。”
准备吃回本的闫埠贵，顿时不淡定了，开始大声叫嚷起来。
“三大爷！
我今天去晚了，没买到肉。”
傻柱走出厨房，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脸上满是窘迫之色。
此时此刻。
他还在替贾家找补，不肯说实话，他对贾家，或者对秦淮茹，真是够意思。
但他说的鬼话，谁会相信。
他天还没亮就去买菜，这事不少人都知道。
去那么早，能买不到肉，这怎么可能。
“啪！”
许大茂把筷子往桌子上重重一丢，阴阳怪气的说道：“买不到！
傻柱！
你把我们当成傻子了，是不是你贪污了卖肉钱，才拿这些青菜土豆糊弄我们。”
傻柱听到许大茂诬陷他贪污买菜钱，顿时急了。
这年头人品很重要！
若是被扣上贪污的污名，傻柱以后无论是在院子里，还是在厂子里，那可就别想混了。
比如去相亲，人家若是知道他有贪污这坏名声，肯定要黄。
傻柱眼睛一瞪，朝着许大茂怒吼道：“傻茂！
你说谁贪污，信不信我揍你。”
事关名声，傻柱上前两步就要动手，沙包大拳头虚空挥舞，很有威慑力。
作为四合院战神，其武力值可不是吹出来的。
许大茂看到傻柱动怒，脖子不由缩了缩。
他从小被傻柱打到大，傻柱的厉害他最是清楚，但此刻他占着理呢，怎么可能认怂。
他与傻柱目光直视，如同要英勇就义的烈士般，脖子一梗，外强中干的道：“怎么！
事情说不清楚，就想打人。
你打，我就坐着让你打，我就不信了，这世道还没说理的地方。”
看到许大茂不肯认怂，傻柱一时间也是进退两难，打吧，他不占理，不打吧，他的名声就要坏了。
“傻柱！
不要冲动，这事不是你的错。
大家不要误会，傻柱怎么可能贪污，这事我清楚。
大家赶紧吃吧，吃完还要去上班呢。”
易中海突然出声解释，但却没有说出事情真相。
其实这事原委，易中海是最清楚的，现在说的含含糊糊，很明显也是在帮贾家掩饰啊。
“哼！
许大茂，你要闹哪样。
你这多菜，还不够你吃的，你还想吃肉，你配么。
你要是不想吃，就跟我走。”
贾张氏肯定是有些心虚的，所以连忙怼了许大茂一顿。
许大茂被这一怼，顿时被气的面目扭曲，胸膛剧烈起伏。
“啪！”
“贾老婆子，昨天晚上我给你们家捐了五块，今天帛金又是三块。
八块钱，你就给我吃这，你这饭菜，还不如厂里食堂呢。”
许大茂把桌子一拍，然后站了起来。
再把袖子一卷，做着跟贾张氏好好理论一番的准备。
有人对贾家不满，开始小声应和道：“是啊！是啊！
我可听说今天食堂有猪肉炖粉条呢，早知道就在食堂吃了，总比回来吃白菜土豆强。”
许大茂听到这人的话，犹如斗胜了大公鸡，仰着脖子，斜眼看着贾张氏，似乎想看她如何反驳。
但许大茂很快就失望了，只见贾张氏，拿起一个二合面馒头，夹起菜，开始猛吃起来，完全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好了，大茂。
你还看不出来么，贾家这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
以后贾家的事，我们许家不再掺和，这席咱也不吃了，我们家也不缺这一口。
走，回家。”许大茂父亲许伍德突然开口，说的句句诛心。
张明远看看许伍德，心想这道个老家伙，其道行也是不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