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垂云小市
在修仙界，有一句话广为流传。
是丹三分毒。
这既是告知世人丹药并非百利而无一害，也是丹药的品质划分标准。
一颗丹药若是只含有三分丹毒，那么它就是合格的，被称为真丹。
在太元派这样的元婴大派中流通的丹药，大多都是这个品质。
丹毒超过三分，又在一成以内，是瑕丹。
丹毒超过一成，又在三成以内，是劣丹，除了混不下去的散修，没人会服用这种丹药。
比劣丹更差的，就是废丹。
三成丹毒是成丹的最低标准，一旦超过这条线，那么最后出炉的丹药完全就是丹毒组成的。
目前来看，正常丹药，陈现是无福消受了。
但没有关系，他可以反其道而行之，直接吃废丹！
并且常人服用真丹修行，丹毒淤积也是避免不了的，但陈现服用废丹的话……
没有丹毒，全是“药力”。
废丹？
对陈现来说就是完美的不能再完美的“仙丹”！
最关键的是，真丹难求，难道废丹还不容易得到吗？
不是真丹吃不起，而是废丹更有性价比。
“这样一看，之后我或许应该学习一下炼丹。”
炼丹想成功不容易，但失败却很简单，陈现不需要成功，或者说他一定能“成功”，根本不怕损失。
什么天选炼丹师啊？！
一夜过去，陈现离开洞府，前往火行学堂。
“咦，陈现师弟，你突破了？”
路上，有人遇到了陈现，开口打招呼。
陈现站住，看向那人，笑着点头：
“郑师兄好，侥幸有所突破。”
笑容爽朗的郑峰云说道：“恭喜师弟踏入仙道，以后有机会可要多照顾我啊。”
“郑师兄折煞我了。”
郑峰云，上品火灵根，出自修仙家族郑家，入门时便已经是炼气三层的修为了。
其为人豪爽活跃，擅长交际。
两人结伴走向火行学堂，郑峰云感叹道：
“师弟不愧是通过了问心路之人，此次入门的中品灵根中，师弟应该是第一个晋升炼气期的。”
以凡人之身通过完整的问心路，这其实是很了不得的成就，这次太元考核包括修仙者在内的所有人，也只有陈现一人做到。
“这算不得什么，灵根才是最重要的。”陈现摇头：
“中品灵根想要筑基，太难太难了，不筑基，一切都是空谈。”
“唉。”
郑峰云也叹了一口气，显然亦是如此认为，而后他说道：
“对了，我还有另外几位师弟，等今天的课业结束后，打算去垂云小市一趟，陈师弟要不要一起？”
“垂云小市？好，我也想去看看。”
来到火行学堂后，陈现去向老师请教法术的修行。
一名修仙者，不仅要有修为，法术与法器也是必不可少的，后者只要有灵石那就不难得到，陈现目前没有办法。
但法术的话，就需要靠自己努力修炼。
入道峰会免费提供给弟子几道法术，并无偿指点你法术修行，等离开这里之后就没有这样的好事了。
到时候就需要宗门贡献、灵石，才能享受到现在的待遇。
陈现没有背景，他很珍惜在入道峰的时间，绝对不会浪费这个机会。
傍晚，陈现、郑峰云等四人离开入道峰，前往垂云小市。
那里是太元派外门弟子之间互通有无，交易买卖的地方，离入道峰有十几里的路程。
炼气二层的女修花巧巧看着郑峰云，问道：
“郑师兄，听说你之前已经去过一次垂云小市了？”
郑峰云点头：“我有一位族兄也在太元派修行，他就在垂云小市经营一座店铺，我去拜访过他。”
另外一位同样是炼气二层的杨山眼露羡意，语带奉承之意。
“郑家不愧是有筑基老祖坐镇的家族，天才如云。”
郑峰云摆了摆手：“在太元派，我郑家算不得什么。”
“垂云小市很热闹，你们如果有什么需要，应该能得到满足。”
“我囊中羞涩，这次只能去长一长见识了。”陈现无奈说道。
太元派给弟子提供灵膳、丹药，但却不发灵币、灵石。
整个太元派，炼气弟子数万，哪怕每个人每个月只发一块灵石，一年也得发几十万。
十年百年下来，发放的灵石会是一笔天文数字，哪怕是元婴大派也不可能这样做，根本就不现实。
灵石不是纸钞，不是你想印多少就能印多少。
不过陈现还有九颗朝阳丹，可以卖了换一笔灵石。
花巧巧安慰道：“陈师弟不用急，等离开入道峰之后，我们就能接取宗门任务，到时候自然能积攒灵石。”
在他们交流间，垂云小市很快就到了。
这里位于数座山峰中间的平地上，楼阁林立，人影绰绰。
小市内街道纵横交错，除了各座店铺以外，路边也有人摆摊卖货。
在小市中行走的，自然全是太元弟子，清一色的法衣。
不过多数人的法衣都是纯黑色，只有寥寥几人的法衣领口绣着金纹，这是实力与地位的象征。
“内门弟子啊。”
郑峰云眼底有着渴望。
“三十岁之前突破到炼气后期，才能晋升内门，希望我未来也能做到。”
陈现深以为然的点头，他也是这样想的。
小市内的一些东西让陈现大开眼界，丹药、法器、符箓、阵法等等，皆有售卖。
哪怕全都是对应炼气期的一阶之物，也非常有诱惑力。
在郑峰云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了一座叫峰绝楼的店铺。
“三位，我要去见我的族兄，你们先自由活动吧。”郑峰云说道：
“如果有什么事情，那也可自己先回去。”
四人就此分开，陈现在峰绝楼里面逛了一下。
店铺内的东西，品质明显比外面摊位上的好一些，有些商品陈现也很心动。
比如最粗浅的丹道传承——《炼丹基础》，以及丹炉。
炼丹一事，天赋、传承、丹炉、灵药、火焰缺一不可。
只是在看见自己所需之物的价格后，陈现沉默了。
《炼丹基础》售价二十五块灵石，内带三张流传最广的丹方，且不能分开购买，不讲价。
最普通的下品法器级别的丹炉，售价一百块灵石。
而陈现……
一颗朝阳丹价值一块灵石，他就算把那瓶丹药卖了，也只有九块灵石。
连炼丹基础都买不起。
我知道我很穷，但我没有想到我能那么穷！
在垂云小市转了一圈之后，陈现发现并没有人卖废丹，毕竟这等玩意，拿出来卖和谋杀无异。
所以，还得靠陈现自己来炼，或者……
站在一处很特殊的摊位前，陈现打量摊位上的木牌。
这处摊位不卖任何东西，只在木牌上写着八个字：
自备灵药，免费炼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