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越旅剑法
白猿？
奢一脸茫然，但却上前两步，蹲在白猿面前，下意识的恭敬道：“可是鬼神尊尚？”
白猿看着奢脸上显露出几分拟人的嘲讽，它指了指远处，又指了指自己，而后绕着奢走了一圈，之后才往前走了两步。
甚至这白猿还回头看了一眼奢，见着奢跟上了它的步伐，这才是继续往前走。
沿着山峦叠嶂层层的走，奢一路都不敢放松精神，也不敢慢走一步，生怕自己等会看不见白猿的步伐了。
说来也奇怪，奢感觉自己好像只是走了几步，但回头看去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然是站在了山峰的半山腰某处，这里能够看到山下的云雾，也能够看到山峦之上的风景。
显得十分古怪。
越走越深，不过片刻便走到了这山林深处，通过一条初极狭才通人的小径，后面的景色便越来越“亮丽”，一直到了一片竹林崖海之前，瞧见了一座竹屋方才停止。
此时，一个年轻正站在那山崖旁侧，脸上神色不变。
正是....樊生。
“回来了？”
白猿见着樊生便变得有几分“讨好谄媚”，凑到樊生的面前蹭了蹭他的裤脚，而后蹲在那里一动不动。
樊生回过头，看向奢说道：“你母亲可还好？”
听到这句问话，奢瞬间明白了，这位才是那桐水河畔的鬼神，也就是桐水河伯。
当即大礼参拜，脸上带着恭敬之色：“奢多谢先生救命之恩，若非先生救下奢的母亲，今时今日，奢与母亲恐怕就要阴阳相隔了。”
他再次扣头，额头上沾染了些许灰尘。
犹豫再三之后，奢终于是一咬牙，看着樊生说道：“先生，您快快离开这会稽山吧。”
“越王已然知道了您的行踪，我的来之前，大王还在劝诫我一定要说动您帮助越国，否则越国必败无疑。”
他的声音中带着些感伤，但声音却很坚定。
显而易见，奢并不后悔做出这个劝诫樊生离开的决定，哪怕之后会被越王责罚也是一样。
而听到奢的话语，樊生的脸颊上这才是带上了几分温和的笑容，这一抹笑容与之前相比，像是温暖到了眼底一样。
“哦？你劝我离开？”
“你可知道，若是你愿意听从越王的话来劝诫我、以你我之因果缘分，我是会帮助你、乃至于帮助越国的，这样你的国家便可以一雪前耻，你也可以获得越王的嘉奖。”
“有了越王的嘉奖，你或许可以位列卿大夫之列，从此之后成为钟鸣鼎食之家，也可以成为越国内的权贵了，自此之后，再也不必因为些许钱财而被迫放弃母亲。”
“难道你不心动么？”
奢低着头，脸上的神色晦涩不清，但却并不难懂。
他只是轻声说道：“家国之仇恨，需要奢亲自去报，大王想要奢的性命，奢这条性命便可以给了大王，但您不同。”
奢笑着：“您帮助了我的母亲，已然是我和母亲的恩人，我不可以因为自身的国仇家恨，而将您牵扯到这件事情之中。”
“我曾听闻，鬼神之流不能够过多的参与凡尘事务，否则会逐渐的受到反噬。”
他很坦然的说道：“或许今日我回去之后便会后悔今日的抉择，也或许我不用等到回去，只是刚才下山便会觉着后悔。”
“可，哪怕我再后悔，我也会做出一样的选择。”
“否则便对不起自己的良心了。”
“奢并不是什么君子，但却不会做出恩将仇报的事情。”
他再次叩首：“您....尽快离去吧。”
说着便站了起来，而后准备离开，可此时他的身后却传来些许笑声，继而樊生手持长剑站在崖边。
他身边的“白猿”也同样是跟在樊生身侧，手中拿着一根木棍，像是要代替那“长剑”一样，此时此刻，远处的薄雾开始缓慢的收起，而白猿和樊生则是一同挥动手中长剑。
一套清灵、便捷而又杀伤力巨大的剑法，便在奢的面前展开了属于它的面纱。
奢停顿住脚步，不知道为什么，这剑法顿时在他的脑海中再次复刻，他只要想起来剑法，脑海中便会出现一人、一猿的身影在他的脑海中挥舞剑法。
片刻后，剑法结束。
樊生持剑站立在崖顶，没有回头，只是看着远处的大日说道：“回去吧，剑法是我游历越国所得，其名字便叫做.....“越旅剑法”吧。”
“今日传给你，便算是你我之间因果的偿还。”
越旅剑法？
奢一愣，继而叩首拜谢，这套剑法的威力他是看到了的，更何况这是来自“鬼神”所传授的剑法，自然不是一般人能够媲美的。
他犹豫了一句问道：“先生，若是越王询问我这剑法是跟着谁所学的，我该如何回答？”
樊生停顿了一下，继而笑着说道：“便说你是跟着这白猿学的——就回答越王说，所以这剑法也可以叫做猿公剑法罢了。”
越旅剑法？猿公剑法？
奢微微颔首，与樊生告辞之后，脚步轻快的离开了。
.......
会稽山下
勾践正焦急的在这里等候着奢的身影，他收到消息，说奢消失在这片山林之中，走之前还有人见着他与一只白猿交谈来着。
与文种、范蠡分析之后，勾践可以断定，那白猿就是山神！
白猿叫走奢，便是为了传授他能够对付吴国的办法！
所以他才立刻前来这会稽山下，在这里等着。
他想要得到第一手的消息！
远处山中缓缓走出来一个人，正是奢。
奢见到勾践站在那里，当即大惊，连忙上前来：“大王，您怎么来了？”
“不过是区区几个时辰而已，怎么能够劳烦您亲自前来呢？”
几个时辰？
勾践脸色怪异，但心里却越发的觉着奢一定是碰到了鬼神。
为何？
因为此时距离奢离开，明明已经足足四天的时间了！
原来鬼神身侧，时间与外界是不对等的吗?
他将此事与奢详细一说后，奢的脸上也是充斥着惊愕之色，但却依然将“越旅剑法”的事情传给了勾践。
勾践闻言大喜：“越女剑法？”
“难道这鬼神竟然是我越国之人吗？”
“只是不曾想到这鬼神竟然是一介妇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