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车祸
许磊找到客运车站，遇到一位巡逻的民警，向他详细说明来意，民警听后非常热心，将他带到值班室，对一位年轻的民警说：“小张，你帮这位同志找个人。”巡逻民警说完离开值班室。
许磊赶紧说：“谢谢！谢谢！”
“不客气。”
“你找什么人？”小张问。
许磊将手机上图片递给小张看，说：“找这位大爷，他是我的父亲。”
“说说具体情况。”
许磊说了事情大概经过，小张问：“你父亲知道自己家的地址吗？”
“这应该知道。”
“具体发生在什么时间段？”小张又问。
“上午七点钟到现在。”
“好，你等一下，我打开监控视频，你来找。”
小张打开江南区去永宁区的公交上车点视频，输入时间说：“来，你慢慢找吧。”
刚看了一会儿，手机响了，一看是妻子来电，叶茵问他：“这么晚了，你还在上班。”
许磊一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六点多了，他说：“我父亲不见了，我们正在找他。”
“什么?失踪啦，什么情况？”叶茵惊讶地问。
“我也不知道具体原因，我还在车站看监控哩，晚饭你自己解决一下，可以吗？”
“好吧，那你什么时候回家？”叶茵问。
“我也不知道。”
“嗯，那你也不用着急，记得要吃饭。”
“好的，我知道。”许磊说，这都什么事呀？心里已经够烦啦，又出了父亲失踪这档事，老天爷，你还想不想让人活啊，许磊愁得那有心思吃饭哪。
花了将近一个多小时，终于看完监控视频，小张问：“怎么样？”
“没有。”许磊说，但他不甘心，怕漏掉视频，他问：“我可以再看一遍吗？”
“行呀，反正今晚我值班。”小张说。
“麻烦您了。”
“没关系。”
许磊重新看了起来，这回他看得更仔细，生怕漏掉一个镜头。
电话又响了，许晖来电，许磊问：“有父亲的消息吗？”
许晖说：“沿途路上仔细问过店铺老板或行人，没有人发现父亲踪迹。”
许磊说：“好，我知道，我在车站值班室看监控，看完后我们去养老院碰头。”
又花了一个多小时，还是没有发现踪迹，这下许磊死心了，他离开车站回养老院。
许婧来电话了，许磊立即将车停在路边，他问：“小妹，有发现吗？”
“我刚才听街上的人说有一个老头被车撞了。”
“什么？”许磊血压骤然上升，他急问：“是不是爹？”
“我把爹的照片给知情的一位大妈看了，她说长相差不多。”许婧说话的声音都抖起来。
“那人呢？”
“听旁边的人说那老头被救护车拉到第三人民医院去了。”
“快，我们立即去医院。”许磊掉转车头向医院奔去。进了医院大门，直奔急症室大楼，许磊将车停在急症大楼门口，保安说：“对不起，这里不能停车。”
许磊将车钥匙塞给保安说：“麻烦你帮我停一下，我有急事。”说完就推门进大楼。
“哎，哎，这不行。”保安连忙喊他，可许磊转眼冲进大楼了，保安怏怏地说：“什么人哪？”，他无奈地将车开到停车场上。
许磊冲到值班台问护士：“请问一下，出车祸的老头现在哪里？”
这话问得无头无脑，护士皱起眉头说：“每天出车祸的人很多，你要找的是哪一个人？”
许磊知道自己唐突了，他迅速打开手机上的图片说：“就是这个人。”
护士瞧了瞧说：“好像在抢救室。”
什么？在抢救室，这得多严重，许磊焦急地问：“抢救室在哪里？”
“就在走廊的转角。”护士指着方向。
许磊跑着来到抢救室前，门口指示屏显示：“正在抢救中。”看到这种情景，他腿都吓软了，扶着椅子慢慢坐下，脑子里一片空白。
不久，许晖和许婧也赶到医院了，许婧打电话问：“三哥，找到了吗？”
“你们来抢救室吧。”许磊哽咽地说。
两人赶到抢救室，许晖喘着气问：“小磊，怎么样？”
“人还在里面哪，不知道什么情况？”许磊有点心虚地说，人都进抢救室了，这把年纪，能好到哪里去？
三人只好在门口守望着。半个小时过去了，仿佛等了许久时间，抢救室的大门终于打开了，二个护士推着轮床出来，三人同时冲到床边喊道：“爹。”
“你们是大爷的家属？”一个年纪大点的护士问。
“是的。”许磊点头说。
“那你快点去缴费，办理住院手续。小张，你陪他去。”年纪大点护士说。
“嗯，跟我走吧。”小张护士往前走，许磊立即跟上。
走出不到一百米，许婧喊道：“哎，这不是我爹。”许磊闻言跑回床边仔细一看，果然不是爹，他抬头问护士：“里面还有老人吗？”
“没有，目前，抢救室只有这个老人。”
怎么回事？三人愣了，护士生气地说：“既然不是家属，跑到医院里来闹什么？真是的。”说完推着老人离开了。
谢天谢地，不是爹，三人舒了一口气，许婧拍着胸口说：“吓死我啦。”
“我差点缴费了，这种情况不知如何退款？”许磊说。
虚惊一场，三人相视而笑，许晖说：“走吧。”取车时，许磊被保安狠狠地数落了一顿，他没计较，付款后冲着保安说：“麻烦你啦。”
离开医院后，三人心情又沉重起来。
冬季的天黑得快，马上要大黑了，天气又冷，如果再找不到父亲，大冬天的晚上他怎么过呢？
“我们还都没有吃饭，要不，先去吃点东西吧。”许婧提议。
许磊叹了一口气“唉！”，他低声说：“我不想吃，你俩去吧。”
在这个骨节眼上，谁有心思吃饭呢？
许婧师范学校毕业后，离开家乡一直在江南区教书，将近三十年时间了。许晖是儿子在江南区某汽车4S店工作，就在江南区买房安家落户，也将近八年多时间了。
“你们住在江南区这么长时间了，对春晖养老院的院长了解吗？”许磊问。
许婧想了想说：“听说他是江南区的首富，名叫方明，是方圆集团的董事长，搞房地产开发起家的，近年来房地产行业不是处于低潮吗？他开始涉足养老行业。”
“噢，方圆集团，听说过。”
“咳，三哥你在**部门工作，应该知道他呀。”许婧说。
“不认识，但我可以通过朋友联系他。”许磊说完。他想了想，拨通学弟林强的电话：“林局，我是许磊。”
林强一听，热情地问：“啊呀，学哥啊，你在哪里？”
“在你的地盘呀。”
“发个位置，我过来找你，好多年没见面了，挺想你的。”林强激动地说。
“你不必过来，我有一事可能要麻烦你。”
“学哥，你怎样说就见外啦，你说，什么事？”林强爽快地说。这个林强比许磊低一届，是他同师门的学弟，又是同乡人，在大学里二人自然成了铁哥们。
“我的老父亲住在方圆集团旗下的春晖养老院，今天上午失踪了，一直没有找到他，方明院长也联系不上，你有办法联系到他吗？”
林强批评说：“师哥，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伯父住在江南区，你都不跟我说一声，还当我是兄弟吗？这个方明我认识，不多说了，现在找到伯父要紧，我马上联系他，等我消息。”林强说完挂了电话。
“三哥，你跟谁通电话啊？”许婧问。
“你们区的**局局长。”
“你跟他熟悉？”
“他是我的学弟。”
许婧说：“你有这么好的关系，怎么不早点说呀？不然，给父亲换个房间，也不至于跟那个倔老头闹矛盾啊。”
“这么点小事麻烦人家有必要嘛？”
“是小事吗？这次父亲出走说不定就是这个缘故。”许婧不满地说，这个三哥死要面子，总拉不下脸面找人家帮忙，可为了自己的亲爹找下人家帮忙不应该吗？
许晖怕两人争吵起来，他太了解这位妹妹了，暴脾气，他立即制止：“你们还有心思争辩？过去的事说它有什么用呢？”
林强来电了，他说：“已经联系上方明院长了，我跟他一会儿去养老院，你们在养老院等我们。”
“好的，我们在养老院等，谢谢！”许磊连忙说。
过了半个小时，一辆大奔越野车开来了养老院，许磊知道林强他们来了。果然，林强从车上下来，快步上前握住许磊的手说：“师哥，等久了吧。”
“没。”许磊瞧着林强说：“学弟，有点胖啦。”
“年纪大了，不长胖都不行。”林强笑着说。这时，从车上下来一个小老头，中等身材，穿着一身保罗品牌的休闲装，林强转身介绍：“方总，这就是我的师哥许磊。”
全区首富呀，大家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大家都看着方明，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呀，只是他的目光精锐，从中透出一种威严。方明上前握着许磊的手说：“市局领导好，来，我们去办公室说话。”
杨主任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办公室门口等候，他看见方明，立即点头哈腰地说：“方总，您来啦。”
方明看见他，立马沉着脸说：“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立即向我反映？”
杨主任不敢过多解释，马上道歉：“对不起，是我的失职。”
“哼。”方明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对大家说：“请进。”
等大家落座，杨主任立马上前倒茶。他倒好茶，毕恭毕敬地站在方明身旁，方明转头问：“你说说具体经过。”
看这个阵仗，杨主任不敢说慌，他实事求是地将经过说了一遍。随后许磊将他们找人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